佣人如实反应了，碍于曹律师和程晋东都在客厅，杨雪让佣人放那位工作人员进来。
  随后，佣人带着工作人员逐个房间检查供暖设备了。
  检查到程晋东的房间的时候，工作人员以忘记带扳手夹子为由，叫佣人帮忙拿一个给他。
  太太要应付曹律师，又要顾着程老先生，佣人就没去请示，直接去找工作了。
  佣人一离开，这位工作人员马上检查了一下程晋东的房间，还在隐蔽处装上微型摄像头。
  佣人回来前，他已经若无其事那样等了，没露出一丝破绽。
  ……
  所谓的工作人员进来之后，曹律师特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他继续跟程晋东说话，他必须要分散杨雪的注意力。
  那位小伙子并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员，而是他们达成了共识的陆景渝的人。
  今天这一幕，他们也是设计好的，也是有备而来的。
  “程老先生，已经按照你的意愿，程萧小姐没有收下你转赠的巨款，过了三个月的犹豫期，那笔巨款正式以基金的形式做慈善事业。秋雁慈善基金会的挂牌仪式圆满落幕了，得到媒体的一致好评。”
  “……”
  “按你的意思，程萧小姐担任秋雁基金会的会长，由她领导和管理整个基金会的事务，我和理事会做协助的工作。”
  “……”
  “放心吧，你还有机会见到程萧小姐的，她还会再来京都。你身体不好，好好养病。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另外，我会跟你定时报告秋雁慈善基金会的进展的。”
  “……”程晋东认真听着的，可是，他真的太困了，坐在轮椅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曹律师也看出来了，程晋东的脸有冻伤的痕迹。
  他的嘴唇也是干裂的，肯定是没有得到细心的照顾。
  说不定真的存在被虐待的事实。
  ……
  那位工作人员让杨雪签了名之后，他就离开了。
  见到程晋东睡着了，杨雪也适时对曹律师下逐客令了。
  “抱歉，我先生已经睡着了，我先推他上楼吧。这样子坐在这里，很容易着凉的。”
  “……”
  “曹律师是一位很认真负责的律师，十分感谢你来探望程老。”
  “程太太客气了！我也该走了，打扰了。”
  站起来微微欠身，曹毅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曹毅给陆景渝打了一通电话，把他所看到的，感觉到的，都告诉了陆景渝。
  杨雪和程晋东的关系确实很微妙，相信不久，他们看连接摄像头的录像就能清楚了。
  一旦有了证据，他们可以让程萧去起诉杨雪和程天薇，夺回程晋东的监护权。
  ……
  因为被强迫吃下了杨雪喂的药，程晋东睡得很沉，曹律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浑然不知。
  他也没有机会跟曹律师说上话，更没有机会给曹律师随便一个暗示或者提醒。
  佣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状态，收拾完客厅，就去准备午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杨雪胸口附近有点疼，她总感觉有一股怨气无法消逝，一直压着胸口。
  杨雪以为休息一下，或者是自己不动气了，慢慢就会变好了。
  太太在二楼休息了，程老先生又睡着了，就佣人一个人呆在一楼的厨房里。
  趁机，佣人给方致远报告了消息。
  “方先生，曹律师又来探望程老先生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他跟程老先生提起了程萧，还提起了秋雁慈善基金会。可能，曹律师还会再来。”
  “谢谢你及时告诉我。”
  “看到无法避免会客，太太又给程老先生吃药了，所以，曹律师什么都问不上。程老先生精神不佳，早早睡着了。”
  “曹律师来了，有没有问你什么？他有没有特别的举措？”
  “太太上楼接程老先生时，他让我给他换一杯热水，其他的没问，也没说什么。”
  “行了，你继续盯紧程家别墅里的一举一动，那些钱，我会自动存入你指定的帐户。”
  “谢谢方先生，我先忙了，挂电话了。”
  ……
  对方挂了电话，方致远陷入了沉思中。
  曹律师以前没那么勤去程家找程晋东的，前天，他才去了，没见到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又去找程晋东呀？
  难道，他也起疑了？
  或者，陆景渝也起疑了？
  姓曹的似乎跟陆景渝的关系不错。
  他们应该也是打起了程晋东的主意。
  突然间，方致远不悦，冷凝着脸。
  他讨厌陆景渝，自然不会让他截胡的。
  他花了不少心思布这个局，岂能让他捡了便宜！
  他指望程晋东事件上挽回程萧的心呢！
  程天薇的孩子很快就可以流掉了，他也很快就可以跟她离婚了，他即将要名正言顺追求程萧，绝对不能让陆景渝坏了他的好事。
  ……
  为了占得先机，事不宜迟，方致远又用别的手机拨打了程萧的电话。
  程萧的手机是响了，因为是陌生号码，她在犹豫要不要接听。
  陆景渝去上班了，现在，她陪儿子在游乐场玩呢！
  妈咪的手机一直在响，妈咪又不接听，程擎宇抓着妈咪的手摇了摇，示意她接听电话。
  “是妈咪不认识的人，可能是推销电话，我们不搭理就好了。”
  “推销电话？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快过年了，等一下，我们去超市准备一些年货吧。”
  去超市，肯定有好吃的东西，程擎宇很爽快地点点头。
  程萧没理会手机响，她带儿子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了。
  一会儿后，程萧的手机不响了，却是有信息提示音。
  犹豫了一下，程萧还是拿出来看了一下。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爸爸被打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程萧的眼帘。
  打爸爸的那个人，正是杨雪。
  瞬间，程萧做不到不在意，她也挺难过的。
  果然，杨雪母女有虐待爸爸的。
  可能，爸爸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受尽了委屈。
  ……
  牵着儿子的手，程萧回拨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正是方致远。
  “你看到照片了？是不是特别震惊？是不是特别气愤？我告诉你，是真的，我有程晋东被虐待的完整视频，杨雪对她不仅是这样过份，还有更心狠手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