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岑峥就解答了她的问题。
  “我来是跟你道别的。”
  “道别？”冷清妮震惊道：“你要去哪里？”
  岑峥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失笑，“四海为家。”
  “……”
  岑峥到底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不开玩笑了，打算带着岑菲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冷清妮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她才说：“以后都不准备回来了吗？”
  “嗯，不回来了。”
  冷清妮有些失落，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道：“岑大哥，你总算想清楚要放下一切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岑峥点点头，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女人。
  她从来不问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话还是不想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伤了心。
  他起身，“我先走了，你……回头跟老霍说一声，就说……祝福他，让他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活。”
  冷清妮还想说什么，岑峥已经快步离开了。
  张妈端着泡好的茶过来，一愣，喃喃道：“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人就走了。”
  冷清妮哭笑不得，“他要走，谁都拦不住。”
  “太太，这位先生好像是少爷的战友，他怎么不等少爷回来再走？”张妈问。
  “你以前见过他？”
  “嗯，见过两次，都是少爷休假的时候一起来玩的。不过刚才不敢肯定，年纪大了，总会看花了眼。”
  冷清妮双眸一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不来往了？”
  本以为能从张妈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岂料张妈却摇头，“记不清楚了。”
  -
  收到消息的霍煜寒赶回来的时候，岑峥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冷清妮在房间看文件，那昏昏欲睡的模样让他唇角微勾。
  他都过去，俯身打量她，“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啊？你回来了？”
  霍煜寒在她身边坐下，拿走她正在看的文件，“累就去睡，身体最重要。”
  话落，只见冷清妮猛摇头，“我才不要睡觉。”
  最近动不动就犯困，若不是医生说自己是正常的反应，她都要怀疑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一头猪了。
  “好，不睡。”
  冷清妮抬眸看他，“你刚才是知道岑峥过来才回来的？”
  “嗯。”男人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又问：“你不问问岑峥是过来干什么的？”
  “你不想说就不说。”
  冷清妮叹息一声，“你这样憋着不难受吗？”
  “难受，可是医生说你才两个月，再难受也要忍着。”而且只要孩子一天没出生，他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尽兴。
  冷清妮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占不到便宜，所以她也学聪明了，直接略过这个话题：“他是来道别的，说要带着岑菲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男人依旧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冷清妮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我说什么？”
  “……我还是去睡一下吧。”
  实在是太戳心了。
  冷清妮躺到床上没多久便又睡着了，没有看到霍煜寒独自坐在沙发，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
  岑峥以为这样走了就可以当做当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吗？
  －
  冷清妮的肚子满三个月的那天，她回公司上班了，当然，是在霍煜寒的允许之下。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霍煜寒甚至让曹吉给她当专属司机。
  当然，冷清妮没有任何意见。
  这天下班，冷清妮像往常一样去停车场，不料才走出办公室门口就接到了卓涵的电话。
  她微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之后特别敏感，她总感觉最近的卓涵不太对劲。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卓涵低沉的声音：“清妮，我在警察局的朋友刚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你要听吗？”
  “什么？”
  “你下班了吗？我就在冷氏楼下的咖啡厅里，你有空过来一下？”
  冷清妮本不想赴约，但是听他说就在冷氏楼下后，便应了下来。
  她给曹吉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他，然后又发信息跟霍煜寒说晚点回家，这才去赴约。
  冷清妮在咖啡厅里扫了一圈，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卓涵，她走过去，坐下。
  “等很久了？”她问。
  卓涵摇头，“没有，难得有时间等人。”
  冷清妮失笑，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对了，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
  语毕，就见卓涵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阮舒芸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冷清妮点点头。
  “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重案组，昨天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件事，他说阮舒芸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冷清妮神色微凛，“不是说一直没进展吗？”
  卓涵却摇摇头，“这是内部消息，他也不是专门对我说的，是喝醉酒之后说漏嘴的。”
  “那……那个人是谁？”冷清妮问。
  卓涵没说话。
  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然后把屏幕亮到她面前。
  冷清妮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四个字，浑身一震，“怎么会是她？”
  卓涵收回手机，“我知道这件事的反应跟你的一样，不过确实是她。”
  “可是……”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对不对？据说南宫佩妮也是受人所托办的这件事，后来南宫佩妮死了之后，帮她动手的人走投无路，去自首了。”
  冷清妮听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卓涵很认真地看着她，“前不久你的助理胡沁遇到火灾对吗？先是阮舒芸，再到南宫佩妮，就连胡沁也是……你懂我的意思吗？”
  冷清妮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危险？”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今天就是为了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你出门要小心，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
  “……”
  余光看到看到曹吉走过来，冷清妮起身，“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清妮吃饭赔罪。”
  卓涵也看到了曹吉，笑着道：“好，你可不能食言。”
  ……
  回到家，霍煜寒已经回来了。
  他没有看她，而是抱着嘟嘟把她给忽视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