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的教室里，姜玫坐在一个小男孩身边。
  “这里是主谓之间，谓语是第一格名词，同时又没有系词，要用破折号。”姜玫指着小男孩写的句子轻声说。
  “姜老师，不好意思，让你陪了他这么久。”风尘仆仆赶来的年轻男人走进教室，抱歉地对她说。
  “没事，这也是我的工作。”姜玫笑着对他说，然后摸着小男孩的头对小男孩说：“去吧。”
  小男孩忙收拾好文具，扑到男人的怀里：“舅舅。”
  男人一把抱起小男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头面向姜玫：“姜老师，为了感谢你，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姜玫刚要回答，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宋屿站在门口对姜玫说：“走吧。”
  姜玫走过去挽住宋屿的手，对男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今天要陪我男朋友。”她对男人点点头，然后就和宋屿走了。
  “又麻烦你装我男朋友了。”
  宋屿看着姜玫：“不麻烦。”
  姜玫笑着牵起宋屿的手：“走吧，我请你吃饭。”
  “你还是先请我吃饭吧，姜玫。”两人前面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姜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怔住了。
  “……徐瑷?”
  “一杯拿铁一杯美式，谢谢。”姜玫把菜单交给一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走后，徐瑷从包里翻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正要抽。
  “徐瑷，这里是无烟咖啡厅。”姜玫小声提醒。
  徐瑷看了姜玫一眼，呼出一口气，将烟折断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徐瑷看着姜玫。
  姜玫绞着自己的手指：“你那个时候不是在美国吗?我难道要去美国找你。”
  徐瑷笑了：“姜玫，你别告诉我你长那么大连通讯工具都不会使用。”
  “你帮不了我。”姜玫直视着徐瑷的眼睛。
  徐瑷被噎住了，姜玫说的是实话。姜家的窟窿太大，谁都补不了。但是她和姜玫一起长大，无论如何她都会不计代价地去帮姜玫，这也是徐瑷全家一直不告诉徐瑷姜玫出事的原因。
  徐瑷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去找过秦邵吗？”
  姜玫看着桌子上的花纹：“为什么要找他。”
  “他是你未婚夫。”
  “前未婚夫。”姜玫纠正道。
  姜玫出事后，两人的婚约就解除了，这个圈子就是那么现实。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向秦邵求助，这是她仅剩的珍贵的东西。
  徐瑷盯着姜玫许久，终于败下阵来，她叹了一口气：“那至少，搬过来和我住。”
  姜玫摆出不情愿的姿态：“我现在有住的地方。”
  徐瑷诧异，她想了想，对姜玫暧昧的笑：“和刚才那个帅哥?”
  姜玫嗔了徐瑷一眼：“那是我表弟。”
  徐瑷打趣道：“姜玫，你看他的眼神可不是一个表姐看表弟该有的眼神。”
  姜玫愣住了：“……什么眼神。”
  徐瑷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今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整个眼睛里都是他，我要是不出声你都没法发现我吧。姜玫……”徐瑷凑近姜玫：“我可从没见过你这么看任何一个人。”
  姜玫思索了一会儿，脸微微发红，吞吞吐吐地问徐瑷：“……真的?”
  徐瑷轻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姜玫的额头：“你呀……我是管不了你了，但是你要记住，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姜玫感激地看着徐瑷：“嗯，谢谢你，徐瑷。”
  姜玫回到家的时候，宋屿正在给波奇倒狗粮，波奇欢快地绕着宋屿打转。
  姜玫踌躇了一会儿，在宋屿身边蹲下，摸着波奇的头，对宋屿说：“谢谢你帮我喂它。”
  宋屿也伸出手摸着波奇，两人的指尖不时有碰触。
  宋屿问：“……今天那个是你的朋友吗？”
  姜玫点点头：“嗯，她知道了我的事，想要帮我的忙。”
  “怎么帮你?”
  姜玫想起了徐瑷的话，试探地说：“她让我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宋屿立刻看向姜玫的眼睛：“那你会搬过去吗？”
  看到宋屿的神情，姜玫抿了抿嘴按下笑意：“我不会搬过去的，我喜欢和你住在一起。”
  宋屿低头看着姜玫：“真的?”
  姜玫的脸红了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