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一直磨蹭到了晚上八点，她呆坐在电脑前，看着明亮的屏幕发呆。鼠标光标一直放在了《梦回大唐》的游戏logo上，不曾移动。
  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上线。
  唐非墨说他今晚会在游戏里等她。
  可是等她干什么呢？他还想和她说什么呢？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搅在一起，充斥着莫清歌的整个大脑。她现在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和心慌。
  当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彻底显示为20：30时，莫清歌终于动了。她双击了那个图标，然后动作呆滞缓慢地输入那一连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符，点击登陆、读条、加载页面……
  当清歌一笑的人物出现在界面上时，莫清歌出神的眼中才重又出现一丝光亮。她控制着人物动了动，然后便看到一个组队邀请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九歌的组队邀请。
  说来也真是好笑，在此之前，她每天都在期待，期待能看见小徒弟上线，期待他能主动来组自己，但是现在……
  徒弟上线了，他也来组自己了，可是她却……
  又不敢去找他了。
  莫清歌龟速般地进了队，下一秒，就看见一个粉衣小萝莉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
  她依旧是那身装扮，两个长长的马尾辫俏皮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之中满是天真烂漫，谁能想到，这副皮相之下，竟然是一个男人。
  唐非墨操控着九歌往前迈了一步，微微扬起头，看着清歌一笑。
  “师父。”他先叫道。
  莫清歌没有回应，而是自己后退了一小步，眼神有些慌乱。
  “很抱歉，我大号现在正处于冻结的状态，只能用小号来找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唐非墨也不再打算继续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光明正大地用大小号来称呼自己的两个号。
  莫清歌眼睫微颤，“你说的大号……”
  “就是默笑非墨，九歌是我的小号。”唐非墨抿了抿唇，不等她问完，便主动回答。
  “你就是默笑非墨？”莫清歌死死盯着她面前的那个粉衣萝莉，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对，我就是默笑非墨。”唐非墨很耐心，配合着她的所有问题。
  “你还是九歌？”莫清歌又喃喃问道。
  “对，我还是九歌。”唐非墨回答的每一个字，都极尽缓慢，仿佛想要用毕生的耐心，让莫清歌去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两人并没有找什么特别的谈话地点，而是直接就站在大街上，用着私聊的方式进行对话。在外人看来，这对师徒只是单纯地面对着面，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
  莫清歌凝视着那两句回答凝视了很久，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唐非墨是九歌的同时，他还会是默笑非墨！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默笑非墨？”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她还想知道什么？她还想再确认什么？
  莫清歌屏着呼吸，等待唐非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