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出生她就很娇惯吧？结婚的时候，你对她的娇惯一无所知吗？为什么后来，你就无法忍受了呢？”
  “陆谛，爸爸当年是入赘的，你知道吗？”
  “入赘又怎么了呢？”
  “你妈她当着很多人告诉我，没有你外公就没有陆明德的今天。”陆明德深深皱起眉头，“你明白吗？我只是想要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
  陆明德抻着脖子，他也有点激动，“如果那句话只是说在卧室里，或者是在自家的花园里，只要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应该可以不在意的。但那天，好多人！”
  “那你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了吗？你可以离婚，但是你不可以用那种方式伤害她。”
  “……”
  陆明德被噎住了。
  他败下阵来。
  空气里静默了。
  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
  陆明德收住了他的情绪，“陆谛，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们让这一页翻过去好吗？”
  “你爱过她吗？”陆谛突然问。
  “……你妈妈？”
  “是。”
  “陆谛，这是太久之前的事了，我不想提太多了。”
  “是你先提起的。”
  “好，好。”陆明德节节败退，“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好吗？我让你上来的初衷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单独聊一聊，你已经要结婚了，很快你会成为一个丈夫，或者也会成为一个爸爸。我想，你慢慢的可能也会理解我。”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吧。”
  “陆谛。”陆明德站了起来，他转身走到一处书柜前，他敲了敲这个书柜，“里面是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你外公留下来的一些更值钱的古玩。”
  陆谛看向了那里，“在你那……”
  “在我这，你妈妈和你姨妈去了国外，这些东西也只有我能处理。我都保留着，我一直在等一天，把这里面的东西都给你。”
  陆谛有了一点意外，“我以为你已经卖掉了？”
  “没有，陆谛，你外公很爱你，他是除了爸爸妈妈外，最爱你的人。这些东西，他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所以我帮你保存得很好。”
  “谢谢。”陆谛的语气也有了一丝平缓。
  “你准备什么时候拿走它？”
  “等我稳定以后吧。”
  “很好，你怎样都可以。这些东西，你婉姨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告诉皎月。”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陆明德走了回来，“也许我只是希望，这些东西只属于你一个人，或者是你的孩子。”
  陆谛没有回答。
  陆谛站了起来，“我尽量吧。皎月他们都在外面，我想我们应该出去了。”
  “陆谛。”陆明德又叫了他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
  “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爸爸了。”陆明德轻轻道：“叫我爸爸，好吗？”
  陆谛的眼神落在涂了棕色油漆的木门上，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在那里驻足了良久，大约有两分钟那么长。
  陆明德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一点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