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
  正在看热闹的撒旦突然一愣，转过头看了看北方，虽然他现在的实力不如本体，但是半神魂的超感知能力却是没有打丝毫的折扣，就在那群亡灵还没冒出来，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那边的负能量在不正常的涌动。
  他转头看去，果然如此。
  只见在城墙以外大约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上，大量的负能量在剧烈的波动着，它们就像是呼啸的狂涛，从某个不可见的点汹涌而出，最终就像是台风一样在现世形成了庞大的气旋。
  此时，因为攻城战的激烈，分布在城外的邪魔们早已缩回血腥竞技城里，一方面是援助防御，一方面是躲避恶魔的猎杀。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邪魔敢留在城外的，因为那就是在找死，游荡的恶魔们绝对不介意多加几个菜的。
  所以原本应该在附近巡视的邪魔巡逻队在战争结束前已经不可能出来了，而这个距离又正好是在城内法师塔的感应范围之外，再加上此时邪魔的注意力都被南城墙的激战吸引，根本没有谁去注意那么遥远的区域。
  一百五十多公里啊，这种距离无论是在哪个种族看来也是属于安全区了。
  邪魔的法师塔的警戒距离是一百四十公里左右，一旦进入这个距离就会被发觉，即使是最快的生物也很不可能在短时间跨越这段距离，这个时间已经足以让城内准备好一切防御了。不去特别注意也是正常的反应。
  “呵呵，果然是亡灵来了，我就说嘛，这帮亡灵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思，给恶魔提供这么多的优质装备。果然是这样，他们是准备把恶魔当枪使呢……”撒旦冷笑起来。
  一开始亡灵势力跑来买装备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定制的装备尺寸很多都显得偏大，分量也偏重。
  亡灵并不是以力量和体格著称，具有高力量和庞大体型的亡灵并不太多，绝大多数亡灵种类都是和类人生物差不多大小，也就是中型体态的居多。可那只龙巫妖居然订购了大量大型、超大型甚至巨型体态的装备。
  这明显就不像是亡灵使用的，当然亡灵当中也确实有大型乃至巨型体态的大号亡灵，比如生前是巨人的亡灵，但是这种家伙的数量相当少，根本不可能用到这么多。
  所以在开始，撒旦就怀疑它们订购的武器并不是给己方使用，至少很大一部分都不是。
  不过，撒旦最终还是卖了，并没有找借口推脱，只是借口要改尺寸太花成本，把价格在合理的体型涨幅之上再翻了几倍而已。按照惯例，在同等的装备情况下，适用体型每升一个号，价格就加五倍。
  也就是中型体态适合的装备买10金盾的话，大型体态适用的就得50金盾了。而撒旦同志就是在这个基础再加了几倍而已，反正亡灵有的是钱，多几倍也没啥。
  只要赚到钱了，撒旦才不会关心这些个装备最终给谁用。
  至于会不会影响到自己，比如被敌对势力得到之类的问题，蒙德当然也是考虑过的。所以他拿出去倾销的装备都是冷兵器和铠甲。而且用的材料也不是最好的，虽然在今世已经算是精钢了，但也就是相当于前世地球上地条钢的水平，根本达不到国家标准的，山寨企业生产的伪劣钢材。
  再说，他已经开始在人类势力普及热兵器了，还是地球一战水平的火力，他自己的东海王国和盟友甚至已经达到了二战水平，部分甚至达到了朝战的水平。
  在这种技术代差之下，哪怕敌人有了再好的冷兵器又怎么样呢？
  难道还能指望这些铠甲挡住重机枪还是重炮？指望那些冷兵器破开装甲钢制造的构装体和战争机器？
  很快，负能量气旋越转越快，当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猛地往内部一缩，变成一个极小的黑点，瞬间又突然向外膨胀。几秒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空间门，外圈的负能量也开始平静。
  这道空间门中间看起来一片漆黑，外圈是淡紫色，越到中间颜色越深，其中有星星点点的磷火时隐时现，就像是一个黑洞。
  “啵……”的一声，就像是捅破了一层薄膜一般，一只晶莹光滑如白玉雕琢的骨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接着，一个骷髅头从时空门中露了出来，它的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璀璨的黄金王冠，上面点缀着无数的宝石。
  这骷髅头的眼中燃烧着苍蓝色的魂火，它四处看了看，从时空门中走了出来。
  它的身体全部显露出来了，这是一个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巫妖。以撒旦的超感知，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感到从他身上扩散出的强大灵压。
  那是一种浩瀚如海，来自根源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如此的可怕。站在他面前的施法者，就好像是面对一片无边的星空，或者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高阶以下的施法者都会丧失一切施法能力。
  “该死，这是根源的波动，这家伙起码是圣域级别的！甚至是半神！”撒旦心头警兆大起，额头的青筋都在疯狂跳动。来自神魂的超感知在示警！这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就在这时，这只巫妖却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眶越过了百多公里的距离，与撒旦看了个对眼。
  这巫妖朝着撒旦笑了笑，天知道他那张骨头的脸上是怎么表现出微笑的，反正撒旦已经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对方是在微笑。随后，这巫妖竖起食指在唇边轻轻一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随即这家伙就没管撒旦了，转过身对着时空门念念有词。
  “呼……”撒旦长吁一口气，居然被发现了！半神魂超感知的观察居然都被发现！
  这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的实力绝对在圣域之上，普通的传奇根本做不到这点，搞不好还是半神。也只有这种逆天强者，才能有这种感知力。
  不可窥视神祇！同样的道理，半神和圣域也差不多。
  前面说了，同样是传奇，强弱之间的差异甚至比传奇和非传奇还大。所以按照大陆的惯例，把那种远超普通传奇，但又未能点燃神火的高阶传奇称为“圣域”。衡量的标准就是是否触及根源。触摸到源力仅仅是“超凡”，而要触及根源，才算是“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