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的，莫老爷，我怎么可能会捣乱呢？”胖爷是绝对不敢得罪莫老爷的，看到莫老爷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极力否认。
  莫老爷生气地说道：“那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爷看向秦天。他会解释个屁啊，当然还是要秦天出马才行。
  秦天略显尴尬，笑了笑，道：“哈哈，这个，怎么说呢？哈哈，这样，我之前学过一点儿三角猫的功夫，所以就，哈哈，献丑了，哈哈……”
  “三脚猫的功夫？”莫老爷重新打量了秦天一番，锁喉微微点头，道：“难怪你这体格也敢过来打拳，原来是练过的。”
  胖爷赶紧赔笑道：“是啊是啊，就是练过，这里不是好几个拳手都练过嘛，还有之前退役的国家运动员呢。秦少也是练过的，据说是什么杨氏太极，我也不明白……”
  胖爷之前听秦天说这叫太极拳，而在青云塔上的那一群老人又说是练的什么杨氏太极，情急之下，胖爷就把这个名词给搬出来糊弄人了。
  “杨氏太极？”莫老爷微微迷眼，眼神却更显锐利。
  秦天借坡下驴，说道：“对的，就是杨氏太极，我就学了个皮毛，就过来献丑，倒是让莫老爷见笑了。”
  太极拳，整个华夏大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说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那么夸张，一般人也还是略知一二的。
  而大家关于太极拳最熟悉的，应该就是那什么四两拨千斤，沾衣十八跌之类的东西了，可全拜了电视剧和小说的恩赐。
  莫老爷往擂台那边努努嘴，道：“你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对你刚才的表现很不满。”
  秦天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控制他们的情绪。”
  此时此刻，擂台上正在进行比赛，肉搏战十分精彩，而下面的观众已经忘记了秦天带给他们的不快，正在奋力为台上的拳击手呐喊叫好。
  “不，你是不愿意去控制。我希望以后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对你没好处。”莫老爷淡淡地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秦天的下一场也必须像他们这样拳拳到肉地打。
  “我不明白莫老爷的意思。”秦天揣着明白装糊涂。
  莫老爷冷笑道：“他们是我这里的主顾，我的使命就是让他们高兴，让他们愿意花钱，如果你不明白，那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秦天脸色一变，今天一晚上就拿了实实在在的三万块啊，要是明天就不能来了，岂不是细水长流的赚钱机会就特么的成了一锤子买卖了？
  “莫老爷，别，秦少这是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明天就好了，就再给个机会吧。”胖爷赶紧为秦天求情。
  秦天当然知道莫老爷的意思，要打得劲爆，要拳拳到肉，要针针见血，充分刺激观众们砸钱的情绪。
  但是秦天却想到，上擂台的人大都是为生活所迫，本就是拿命在赚钱，如果自己在有可能手下留情的情况下还下狠手，秦天觉得自己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比如说蒋飞，他当然能够打得很精彩，把蒋飞打得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对于秦天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是秦天没有这么做，就算他控制自己的力量，那蒋飞结束之后去医院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可能好几场就白打了。
  不得不说，秦天还真是个老好人，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
  “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吧？”莫老爷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秦天。
  胖爷看向秦天，低声说道：“你再玩这赚钱的路子就断了。”
  秦天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莫老爷看来不好伺候啊。这赚钱的路子可不能断啊，一天三万，这钱赚得就跟买彩票似的。
  “别别别，今天是没经验，哈哈，再给我次机会，我明天会打好的。”秦天赶紧笑嘻嘻地保证，刚才的一本正经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都给我滚蛋好吗？
  韩寒说过，任何规矩其实都在温饱之后的消遣，你温饱都解决不了，还管那么多规矩？
  再说了，你为别人着想，别人未必领情，甚至于都不知道。
  而你却要因为这一份手下留情而付出沉重代价，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选择不做好人。
  都说武术只杀人不表演，但是穷起来，谁还会去管这种东西？
  在确定明天一定要打得很好看之后，胖爷便带着秦天离开了地下赌场。
  “今天晚上还真是危险， 差点莫老爷就认为我们来路不正了。”在五菱车上，胖爷心有余悸地对秦天说道。
  秦天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之前胖爷跟莫老爷的交锋。
  胖爷却不愿意多说这些，道：“你今天打得确实不好看啊。秦少，这打得不好看就没人来看，没人来看就赚不到钱……”
  “我知道。”秦天说。
  “明天我保证很好看。”
  胖爷顿时笑了，道：“那就好。”
  车子开到公正街，秦天下车，对胖爷道：“你可千万要记得，帮我问房子的事情。”
  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道：“哈，不用了，我都忘记了我刚刚赚了三万。”
  胖爷有些懵逼，道：“那秦少，我问还是不问啊？”
  “问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秦天说。
  “……”
  回到出租屋里，尽管天色已晚，但是秦天依旧兴奋得睡不着。
  三万块钱啊，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手里有这么多毛爷爷啊。
  这三万块钱，是打拳得来的，但是很明显，莫老爷对于今天秦天的表现却一点儿也不满意。
  原因？就是秦天打得没有看点。
  虽然太极拳是高深拳法，但是正因为太高深，所以就曲高和寡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去地下仓库看擂台的都是外行。
  秦天要想继续赚钱，就必须按照外行人的打法。
  “古时候，县衙里面的人打板子，可以打到外表看不出任何伤痕，骨头却已经全部碎裂。这是巧劲。同样，也可以打得屁股开花，惨不忍睹，却只不过是伤了点毛皮。也不知道这个太极拳能不能这样打？”
  秦天的脑海里面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