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但是国内都认为，只有征服国外那个圈子，你才是真正的世界巨星。”
  “许彦之在国内又混得开有什么用？他拿奖的片子都是文艺片，受众少也没知名度。要我说，你还得走商业片路线。至少这招在国内管用啊，你的身家比以前涨了一半，我们这次押宝押对了。”
  尽管有李婉的安慰，林继也没觉得自己多开心。他眼见自己的新片把裴卿尘的《欢喜城》挤压得没有半点存在感，心里居然没有多大感触。
  “再过一周时间，《欢喜城》就要上映了。”李婉淡淡地说，“我看了片花，
  《欢喜城》的后期制作还不错，的确挺出彩。”
  “现在《猫鼠游戏》的票房增长势头减弱了，至少我们得联系片方，把《欢喜城》彻底压下去，由此它才根本构不成威胁。”
  林继皱了下眉，表情变得不大愉快。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能与裴卿尘来一次公平公正的对决，没有那么多小手段。
  但同时他也明白李婉说得对，《欢喜城》如果影片质量过硬，极有可能会让《猫鼠游戏》直接下档。
  不管是对于自己而言，又或是对《猫鼠游戏》的片方而言，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先买点水军，开始计划A。”李婉自顾自地说，“然后就是计划B，开始针对剧组演员。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得表明一下立场，不用太露骨，稍稍暗示一下就行。”
  看来这件事是避无可避了，林继闭了下眼睛。他一向明白，李婉所谓的计划有多阴损恶毒。
  只要那个消息一放出去，裴卿尘的前途已经彻底毁了，都没有翻身重来的余地。
  “非要走到这一步么？”林继缓缓地问，“难道就没有和平一点的办法？”
  李婉嗤笑了，她眼睛晶亮地凑到林继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和平的办法？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么？”
  “在娱乐圈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所谓的怜悯之心，就是你最大的软肋。大概是韩青把你保护得太好，他自己干了这些脏活累活，都没告诉过你半点吧？”
  林继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更让李婉确信自己的猜测准确无误。
  “再说裴卿尘被赶出娱乐圈，许彦之迟早就玩腻了他，你不也有机会接近他了么？为了达到你的最终目标，稍稍心狠手辣一点，也没人怪你。”
  女经纪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她每句话都满含着暗示的意味，听得林继浑身哆嗦了一下。
  自己真要这么做吗？再毁掉裴卿尘一次，让他彻底跌落无力站起。
  愧疚只短暂地出现了几秒钟时间，随即林继闭了闭眼睛，淡淡地说：“就按你说的办法做，别再给裴卿尘翻身的机会。”
  “至于我和他的事情，以后也不用你操心。”
  这句冷冰冰的话也没让李婉生气，她笑意盈盈地说：“人还没追到呢，就想把我踢开了，果然够心狠。”
  “我越来越觉得，其实咱们俩才是最合适的搭档。可惜你当时舍不下韩青，现在终于看开了。”
  林继没有说话，他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李婉其实说错了。从始至终，选择权都在韩青手上。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林继只能被动接受，没有半点主动。
  好在这样古怪的关系终于要结束了，等裴卿尘事业被毁没有容身之地的那一天，林继还愿意接纳他。
  也唯有自己，才是裴卿尘真正的归处。
  *****
  尽管《欢喜城》的前期宣传，被《猫鼠游戏》彻底抢了风头，然而不管是片方还是倾城们，都没想过放弃。
  《欢喜城》的官方在各种媒体上宣传电影，又是放出了精美的角色海报。
  而倾城们自发地转发《欢喜城》剧组的宣传海报与片花，力图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家男神的电影获得应有的关注度。
  好在这种努力并非是无用的，随着《猫鼠游戏》上映时间一长，它票房疲软后劲不足的缺点也暴露出来，舆论的焦点又逐步被《欢喜城》夺了回来。
  趁此机会，《欢喜城》官方又接连放出了整整三段片花，足以让不少观众赞叹不已。
  那种美丽的缥缈的场景，正符合他们所有人心中对于仙侠世界的幻想。真正正正的古代风格，不是粗制滥造模仿国外的布景。
  而最后压轴的那五分钟片花，已然被好些人反反复复看了好多次，转发率惊人评论量也相当高。
  “终于盼到一部真正的国产奇幻片了，没有辣眼睛的妖怪，我给剧组点个赞。”
  “剧组的演员们颜值也很高啊，裴卿尘正符合我幻想中主角的气质。没想到他好几个角色都是优雅城府深那一种类型，演这种冰山又冷漠的角色，居然也不出席。”
  “我男神的演技是得到金樽奖评委承认的好么！同样期待男神的新片上映，身为倾城我三刷走起支持票房！”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片和谐的称赞声中，也有一些人处处挑刺表达不满。
  “片方毁原著好么？裴卿尘的长相太秀气了，一点气场没有，完全毁了主角！”
  “同为原著粉，我也相当气愤。剧组选出的女主角是怎么回事啊，根本没有那种高冷神秘的感觉好么？”
  “呵呵，国产电影多半片花拍得好看，实际成品则是一塌糊涂。大家没忘了《锦衣行》的事情吧，我对《欢喜城》持观望态度。”
  如果只是《欢喜城》的原著粉对影片质量表示担心，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经过了那么多部毁原著的IP改电影，原著粉们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然而奇怪的是，在《欢喜城》的官方微博下，这种评论迅速蔓延，直接盖过了正面评论。
  同样的评论也出现在电影评分网站上，尽管《欢喜城》还未上映，却已然有人开始刷差评，给出的理由也是简单粗暴。
  “不满意男主角的人选，所以打一星。”
  “片方太敷衍，看不出诚意，差评。”
  “国产奇幻片，我就呵呵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某部和《欢喜城》同档期的电影片方搞的事。
  通过买水军刷差评等不正当手段打压竞争对手，已然是娱乐圈里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这次来的格外凶猛罢了。
  估计黑《欢喜城》的剧组，还真挺有钱。他们甚至请来了圈内知名的影评人坐镇，发了一篇明褒实贬的通稿，变着法子给《欢喜城》唱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