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俞:……
  第九章
  “怎么回事啊……”
  “我听说这次派对是殷二少特意为某人举办的。”
  “谁啊？”
  “不知道……”
  陈发发经过时听到了众人的议论，他脸色略显阴沉，在游泳池的尽头找到了殷让，后者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后背靠在泳池的边沿，一只手拿着啤酒，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陈发发当然知道殷让没睡，他蹲下来说:“醉了吗？”
  殷让嘴唇弯了弯，声音嘶哑说:“我倒是希望我醉了。”
  他说着把手机的啤酒罐硬生生捏变形，用力丢到泳池里，说:“我tm都快气疯了！”
  周围玩耍的声音很大，没人注意到殷让的举动。
  陈发发看了一眼漂在水面上的啤酒罐，皱着眉说:“凡事都不可能如你意，你应该庆幸没丢人。”
  “是啊，我还得谢谢我大哥还有你的先见之明。”殷让嗤笑一声，随手又拿起一瓶啤酒打开灌进嘴里。
  入了喉咙的酒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殷让脑袋非但不醉，还更清醒了不少，他觉得自己被顾言俞那句“和女朋友一起过生日”给伤透了心。
  他大概是委屈多过生气的。
  陈发发听完殷让的讲述，他说:“顾言俞有女朋友？我之前看有关他的消息是没人说过这点。”
  殷让脸色难看，这导致一些本来想趁派对机会靠近他的莺莺燕燕都退却了，只听见他说:“我可以确信他没有。”
  陈发发一听就懂了，像他们这类人，真要是对谁感兴趣，事先一番调查是很正常的事，既然殷让确定顾言俞是单身的，对方却用这种借口来拒绝邀约，也难怪殷让心情这么差了。
  “我看要不就算了，长得好看的多的是，我这里还有很多个，任你挑。”陈发发说。
  殷让没好气的看了陈发发一眼说:“我看上去是这么没有毅力的家伙吗？我已经确定他就是我要的那个人，他以为用这种借口就可以让我放弃，不可能！”
  殷让吼出来心情好了不少，他招呼其他人把准备好的烟花全部放出来，很快烟花就布满了游泳池的上空，每个人都抬头望着这份美丽不愿意挪开眼睛。
  陈发发看了一眼殷让，后者好像也是在专注看着烟花，眼眸都是亮光，那亮光里的又是什么呢？
  他觉得殷让看的并不是烟花。
  顾言俞送殷裘离开时没发现来接后者的司机，他问:“你的司机还没过来吗？”
  殷裘说:“今天我二弟在家里办派对，连我的司机都被叫去做事了。”
  顾言俞垂下眉眼，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今天办派对，是有什么特殊日子吗？”
  殷裘看着顾言俞，那目光一瞬间带来的穿透感让顾言俞几乎觉得被人看穿了心思，他下意识的闪避，就听见殷裘说:“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今天特殊的是你生日，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顾言俞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觉得很难受，他能看到殷裘的所作所为，分辨的出真情还是假意。
  重来一回他以为可以避开这种令人痛苦的情感纠葛，可到头来，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殷让当初对他也是真心的，殷裘的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顾言俞觉得这一刻软弱的自己分离了身体，他听到自己用冷漠的语气对殷裘说:“你知道我刚才许什么愿吗？”
  他打算告诉殷裘他许的愿望就是希望对方不要再纠缠他。
  殷裘又不傻，看到顾言俞突然冷漠的神色就知道对方不会说什么中听的话，他笑了笑说:“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会实现了。”
  顾言俞被噎住，半晌没好气的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不送！”
  可殷裘怎么会轻易放过顾言俞，他抓住后者的手说:“这么晚了车不好打。”
  “我可以帮你叫滴滴打车。”顾言俞冷漠道。
  “不安全。”殷裘露出无害的笑容。
  顾言俞:“？？？”
  但是很快他又说:“我没有豪车可以接送你这位大人物。”
  殷裘看向停车区，那里停放着顾言俞的电动车，他微笑说:“我不介意。”
  顾言俞张了张嘴，想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虽然不喜欢殷裘，可是他承了很多对方的情，只好抿了抿嘴说:“走吧。”
  殷裘看着顾言俞今晚头顶又增加的幸福指数，他对系统说:“其实他挺容易知足的。”
  系统说:“人类不都是这样吗？要么是为钱，要么就是为情。”
  殷裘好奇说:“那你们系统要的是什么？”
  系统说:“需要你完成让顾言俞幸福的任务。”
  殷裘听出系统说的是“需要”，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系统身为一堆数据，相处时候再怎么人性化，那也是虚假的。
  殷裘又想他死而复生，成为另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也不算是什么真实的存在了。
  顾言俞把车开出来时看到殷裘还站在原地，周围只有一个路灯，灰暗的已经让顾言俞看不见殷裘的表情，仿佛他渐渐被黑暗吞噬一般。
  顾言俞莫名心里一慌，他朝殷裘喊:“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
  顾言俞的声音打断了殷裘的思绪，他抬头看到顾言俞，笑着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