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发盘头，双目炯炯有神。
  众修行者一同躬身：“拜见著雍帝君。”
  著雍帝君俯瞰着赵红拂和海螺，淡然开口道：“太虚种子？”
  “回帝君，这二人便是守恒罗盘指向的位置。这里方圆五十里没有别人。错不了。”
  “很好。”
  著雍帝君俯瞰二人，淡淡道：“太虚种子在谁身上？”
  他没有使用手段，而是先行开口问道。
  没等海螺说话，赵红拂先往前一站，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本帝君欣赏你的勇气……你得到了太虚种子，这是你的命。本帝君给你两个选择：一，拜本帝君为师；二，死。”
  “……”
  “你若不答应，本帝君会想尽办法，提取你的太虚种子。失去种子，你便活不了。”著雍帝君说道。
  面对这样强横的态度。
  不管是谁都很难做出选择。
  赵红拂却道：“我跟你走，但这事，跟我朋友无关，你放了她。”
  本以为牺牲自己，可以救海螺。
  但没想到的是，著雍帝君却摇摇头，说道：“这个本帝君恐怕无法答应你，你活，她便要死。”
  “……”
  海螺将赵红拂拉了回来，摇了下头：“算了。”
  “不行，我答应过大家，一定要保护好你。”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海螺说道。
  “可是……”
  “红拂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没跟大家说，也没跟师父提起过。”海螺缓声说道，“我想回太虚看看。”
  赵红拂愣住了。
  海螺露出笑容，说道：“在过去的百年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做梦，我来自哪里，我要去何方……是谁这么狠心丢下我，我想看看他们到底长着什么模样，心是什么颜色。“
  听明白的著雍帝君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你才是太虚种子的拥有者，小小伎俩以为能诓骗本帝君？”
  即便赵红拂不这么做，他们也会验明正身。
  “我跟你走！但你必须得放过她。”海螺说道。
  著雍帝君说道：“欺瞒本帝君，已是死罪。”
  “你——”
  “你没得选择。”
  著雍帝君挥袖道，“拿下她，另外一人，就地正法。”
  “是。”
  就在这时，天际漂落更加威严的声音：“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天幕出现了巨大的通道，光芒四射。
  众修行者抬头，只瞧见一头巨大的赤虎，缓缓降落。
  在赤虎的头顶上，上章大帝，傲视众生。
  数名修行者紧随其后，一同降落。
  其中一人，便是屠维殿新任殿首，七生。
  著雍帝君微微皱眉：“上章大帝？”
  众修行者躬身见礼：“见过上章大帝。”
  上章大帝说道：
  “著雍，太虚不可随意开杀戒，你身为帝君，忘了太虚的规矩？”
  著雍帝君知道上章是来抢人，说道：“特殊时期，自然要以特殊手段应对。”
  “为了太虚种子不择手段，这叫特殊时期？”上章大帝说道。
  “上章大帝归为大帝，莫不是想要抢人吧？”著雍帝君问道。
  “抢？”
  “十殿各自寻找种子，圣殿打造守恒罗盘，交给十殿。自然是谁先找到，便是算谁的。”著雍帝君说道。
  第1516章 宣布死讯（2-3）
  上章大帝反而微微一笑，口吻高高在上道：“本帝若真明抢，你又将如何？”
  “你……”
  著雍帝君心中微怒，又忍了下来，轻哼道，“大帝想要仗势欺人？”
  “本帝可不想这样，但你非要这么想，本帝能有什么办法？”上章指向地面上的海螺说道，“不如问问她，愿意跟谁走？”
  著雍帝君从不喜欢这种做事的方法。
  太虚做事情，何须问这些蚂蚁的态度。考虑到这些蚂蚁与众不同，甚至未来会是绊倒大象的蚂蚁，还是给点尊重的好。
  想到此处，著雍帝君十分爽快地道：“好！”
  两人同时看向海螺。
  上章大帝问道：“丫头，大帝和帝君，还是有区别的，你可愿跟随本帝？”
  上章这么说话没毛病。
  简洁扼要。
  只要脑子正常的都会选择跟随更高级别的大帝，而非帝君。
  著雍帝君又岂会听不出上章话中意思，心中恼怒，但没表现出来，而是道：“小丫头，你若跟随本帝君，著雍的殿首，给你。”
  许点实际的东西，比什么都合适。
  说完这个，他怕还不够，立马补充道：“本帝君虽然严苛了些，但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你若跟了他，只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上章看了一眼著雍，说道：“你若跟随本帝，上章的殿首，许你。”
  “……”
  太虚的修行者们，看得惊讶。
  太虚种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许多年来，太虚在大地裂变以前，就陷入了严重的内耗当中。十殿之间的相互竞争一直都存在，且越来越严重。冥心大帝建立圣殿，而非入住十殿之一，就是要凌驾于他们。十殿之间的矛盾，他也不会去过问，以此相互牵制，保持平衡。这也是冥心的帝王心术。
  屠维殿的银甲卫，也被玄甲卫杀掉不少，冥心大帝也没过问。
  十殿之间的竞争，延续到了太虚种子的争夺上。
  每一颗种子，可诞生一位至尊。这对于任何一方势力，都是莫大的助力。
  众人看向了海螺，等待着她的回答。
  海螺回答得很干脆：“我谁都不跟！”
  著雍帝君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按照最初的规矩来办。谁先找到，算谁的。”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海螺无语道。
  著雍帝君说道：“你没有别的选择。”
  海螺瞪着眼睛，那股劲儿颇有小鸢儿的样子，说道：“我讨厌你们！！”
  一旁悬空久未开口的七生，说道：“姑娘，可否听我一言。”
  著雍看了过去，道：“十殿之间的事，哪轮得到你插嘴？”
  上章大帝趁势道：
  “狗眼看人低……这位乃是屠维殿新任殿首，未来的屠维殿继承人。”
  著雍闻言，略微有些惊讶地道：“原来是七生小友。”
  七生没理会著雍，看着海螺说道：“你已经逃无可逃。我可以向你承诺，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性命，以及……你的朋友；如果你拒绝，我也尊重你的意见，但……你要想清楚后果。”
  上章大帝和著雍帝君听了这番话，反而是心中微怔。
  以他们的智慧和阅历，又岂会不知道这样应对，只是长时间身居高位太久了，几乎很少从蝼蚁的角度思考问题。
  从来没有人类会去想蚂蚁的生死。
  这无疑是最能动摇人心的方式。
  果不其然，海螺犹豫了。
  她不傻，也不蠢。
  明知道自己逃不了。
  海螺看着七生，说道：“我要怎么相信你。”
  “太虚向来重视承诺，大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生看了一眼上章大帝。
  上章大帝立马配合地道：“本帝言出必行。”
  著雍一听这话不对劲，道：“慢着。”
  “你有意见？”
  “上章大帝，人是我先找到的。”著雍帝君说道，“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没等上章大帝说话，七生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