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昨天在你们这儿吃过饭的，我姓阮。”
  店长正在后厨监督厨子做饭，见到她直接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我记得。”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调一下监控，昨天中午靠窗那个位置。”
  “有人已经调走了，而且警察也来过。”
  阮玲听见这个消息，眸子不自觉地闪了一下，满满的惊诧。
  “你们报的警？”
  “不是，是一位先生带着警察来的。”
  先生？纪宣不可能抛头露面来到这个地方，极大可能是柯杰。
  这样猜测，阮玲告别冯店长，出了美食广场。
  她想给柯杰打电话，但一想又觉得不合适，索性开车去了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隔着房门，里面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似乎正在跟凌霄说着什么。
  阮玲只好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门开。
  不仅警察，还有柯杰。
  阮玲起身，看着他们从眼前经过，才快步进了病房。
  “他们......”
  “询问昨天的事，不过，我没说你，直接跟他们说是韩雯雯先动手，跟我起的争执。”
  “你这样说，他们相信？”
  “为什么不信？”
  “他们不是......”不是看过监控才来的么，为什么没有询问她？
  “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纪总，他竟然插手管了。”
  “可能是严总交代的吧？毕竟你也是纪氏的一份子，如今受了委屈，当然要讨回来。”
  “也是。”
  躺在病床上的凌霄，忽地坐了起来。
  “我这本来是要出院的。”
  他说着，竟然跳下了床。
  看这一身生龙活虎的样子，生怕别人将他当成软弱的病人。
  “我来的时候，严总特别交代让你再住几天。检测那边的事，她都帮你做了。”
  “我是真憋不住，准备出院。”
  “严总这样安排，或许有她的想法，你就安心住着呗，反正又不用你掏住院费。”
  “我倒不是怕花钱，我只是憋得慌。”
  “那晚上，我给你带个朋友过来。”
  阮玲一边说着，一边将病房的垃圾整理出来，准备带走。
  “男的女的？”
  凌霄追过来，询问。
  “小孩，我女儿。”
  说罢，她拎着垃圾，出了病房。
  医院外面，刚送走警察的柯杰，正在打电话，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迅速挂断电话，朝她走过来。
  “关于韩雯雯的事，你是想让她进去待几天，还是罚款？”
  阮玲随手将垃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眯着眼睛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伤的人，又不是她，怎么反倒征求起她的意见了？
  “你们看着办呗。”
  “不行。纪总说，一定要问你。”
  阮玲思考了下，与他并肩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罚款着实轻了，但是进去的话，也不太狠。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临近车子，她顿住脚步，侧身问。
  “其实，她也挺惨的。”
  柯杰表情，闪过一丝吝惜。
  阮玲不解。
  他侧身，对着她说：“韩雯雯离开公司，去投靠张大生。谁知，这个男人，对她起了色心。”
  “怪不得，她现在看起来一点不正经。”
  阮玲呢喃。
  柯杰眉头微微皱着：“韩雯雯是被张大生强了，但碍于他的威胁，加上金钱的诱惑，所以就选择待在他身边。”
  “这个死猪张大生！”
  “纪总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没有惩治这个臭男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纪总的朋友整治他！
  “他暂时还没怎么影响到纪氏，所以纪总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那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那里，失宠的最长时间是多久？”
  “这个......”
  她这个脑回路，让柯杰一时难以回答。
  “你不是男人嘛，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没经历过，所以不清楚。”
  柯杰大直男道。
  阮玲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绞尽脑汁思考后，果断地说：“半个月时间短，那要不送进去半年吧。”
  “三个月。”
  “那就三个月，等她出来，张大生身边说不定就有新人了。”
  两人一拍即合。
  柯杰目送她上车离去，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的黑车走去。
  “纪总，不得不说，这阮小姐着实为难人。”
  坐进副驾驶，他朝着后排正低眉看文件的男人，极是不满地说。
  纪宣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
  “她什么要求。”
  “让韩雯雯进去三个月。”
  “没有别的要求了？”
  “没有。不过，她倒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柯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纪宣没什么反应，随后又继续说：“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那里，失宠的最长时间是多长。”
  “这要看对方，爱的有多深。”
  未等后面的人说话，司机倒先开了口。
  柯杰看向他的脸红了一下，僵在那半天未动。
  车子启动时，他才慢慢坐正身子。
  下午下班，阮玲准时接到了陈曦的电话。
  “下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阮玲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歪着头夹着手机。
  “我马上出去。”
  “那你快点，我就在公司外面。”
  “这样吧，你先去我家小区。我一会儿将车开回家，坐你的车。”
  “那你快一点，我先走一步。”
  挂断电话，阮玲加快速度，将所有签了字的文件归置到一个地方，关掉机器，才步履匆匆奔出办公室。
  “阮玲，你今天可去医院看凌霄？”
  在她奔进电梯时，严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但阮玲已经进了电梯，根本就没听见。
  二层到一层，几乎几秒的时间。但严清还是打来了电话。
  “不是要我留下加班吧？”
  她嘀咕一声，动了手指。
  “要是还没出公司，就等我一下。”
  这边听着电话的声音，身后的电梯门就开了。
  严清看到她直接切断通话，将一个装着满满一塑料袋的东西，朝她递了过来。
  “去医院帮我送给凌霄。”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医院？”
  阮玲打趣，但还是愉快地接了过去。
  一股子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没多看，跟严清打了招呼，便小跑去开车。
  等回到小区，就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红色的轿跑。
  擦肩而过时，就看到陈曦正低着头在看手机。
  她没停，径直开到楼下。
  阮爽已经从幼稚园回来，正拿着梳子，在阳台跟丑丑扎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