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这么说，杨花也拒绝不了。
  吃完饭，杨莱带杨花去公司，杨流芳要赶到经纪人墨姐那签合同。
  杨管家把饭后水果给杨流芳带上，送杨流芳出去，“二小姐，您真要跟大冒险的导演说那件事？”
  “嗯。”杨流芳不坐杨家的车，她在娱乐圈打拼了五年，已经自己买了辆普通的代步车。
  杨莱对她去娱乐圈这件事十分生气，让她不准动用杨家的一切人脉跟资源。
  “你们那个圈子，我也了解过一些，你一个人拼搏到现在不容易，那位表小姐什么性格什么定位我们都还不清楚，”杨管家看她接过了水果，才压低了声音，“你带她进娱乐圈，要小心给你带来的影响，你观众缘一般，我怕她到时候……”
  “八字还没一撇，我还要跟墨姐商量，”杨流芳干脆利落，“导演也不见得能答应我。”
  杨管家点点头，没多提这件事，转了个话题，“再玩两年，就回来吧，表小姐今年刚硕士毕业，就已经被先生重金聘用为我们的金融分析师了。”
  一提到这些，杨流芳就不想多听，打开自己的车门，开车离开。
  看着她离开，杨管家才往回走。
  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松开。
  他知道杨花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养女，还在京城上学，杨管家特意着手去查了这些，半点儿消息都没查到。
  这倒是奇怪，杨家熟悉的那些私家侦探，都是国内一级的探员。
  这查不到，不是消息太落后，就是个人消息被加密。
  万民村那个地方，信息被加密……
  这应该不会吧，太奇怪了。
  杨管家正了神色，继续回去找探员查这些消息。
  **
  与此同时，孟拂这边。
  江老爷子去跟孟拂官方粉丝群里的大管理去吃饭。
  孟拂在神魔传说的片场，今天是《神魔传说》的开机仪式，因为怕泄露电影剧情，今天开机仪式并没有邀请记者，开机仪式没有那么盛大。
  剧组拉了个“《神魔传说》开机仪式”的横幅，下面摆了个长桌，放了各种水果跟烤乳猪。
  孟拂到的时候，导演跟副导等人手里都拿着香。
  “说曹操曹操到，”看到孟拂，导演眼前一亮，连忙朝她招手，“你跟我们上头柱香。”
  导演这么一说，赵繁不由看了苏承一眼。
  跟导演上头柱香，这一般是主演才有的待遇，导演是真的很看重孟拂。
  孟拂也不是第一次拍戏了，也了解剧组开机前的拜祭，拿好拜祭的香，抬头，就看到《神魔》剧组拜祭的对象。
  不是拜祭天拜地，也不是拜祭常见的梨园祖师……
  孟拂看着拜祭的对象——
  玄青观未明子。
  她微微陷入沉思。
  “怎么了？”李导看她愣在原地，不由询问。
  “没什么，”孟拂顿了下，然后谦虚的询问，“为什么拜他？”
  “这位真人十分厉害，求仁得仁，”李导看着孟拂，正了神色，“他知音律，通历象之学，善八分书……每年的头柱香，黑市上有拿百万拍卖，拜他比拜祖师都好使。”
  孟拂点头，李导说的这些她也认同：“难怪。”
  站在导演右边一步远的距离，随着他一起弯腰拜祭。
  导演弯腰，嘴里念念有词，“希望《神魔传说》拍摄期间一切顺利。”
  不远处，赵繁对玄青观了解不多，她看向苏承：“承哥，你信这些吗？”
  苏承目光看着他们拜祭的方向，他戴着口罩，五官分明，鼻梁上的眼镜掩盖了他身上的几许凌厉，声音有些飘渺：“信。”
  赵繁愣住，或许因为惊讶，她回头多看了苏承一眼。
  这些玄乎的东西，赵繁从来不信的。
  她原本以为，像苏承这种人，更应该不信，却没想到，他直接吐出一个“信”字。
  **
  这边，孟拂拜祭完。
  退到人群里，其他演员跟工作人员轮流拜祭。
  身边，拜祭完的温姐回来，她笑着看向孟拂：“看来导演还是看中你的，单独选了你一起拜祭。”
  孟拂记得这个温姐，之前在百花奖上见过。
  还互相关注了微博。
  孟拂朝她打招呼，“正好我在他身边。”
  她对先拜后拜没其他看法。
  孟拂的团队从来不撕番，一个演员在电视剧的地位，看的是你的表现力，苏承对这些要求非常严格。
  “我以为你是女主角，”温姐颔首，她四十左右，这次出演的神女的母亲，语气里有些可惜：“没想到会是立桐，这次机会难得。”
  《神魔传说》是冲着奖去拍的，想要拿影后，女主角这个角色必须得拿下。
  孟拂已经拿到了最佳女主角，下一步就要进军国际影后奖了。
  “她比较适合神女，”孟拂往后看了看，看到人群后面的苏承跟赵繁，才收回目光，“我比较喜欢女二的这个人设。”
  这个温姐身上的气息非常温和，孟拂跟她也说得上话。
  温姐笑笑，她看着孟拂，确实不太像多在意的样子，摇头笑：“对，我也听说了，她骑射很好，运气不错，有莫老板周旋，我就是有些可惜，看过你在黎老师那部电影里的客串。”
  温姐聊天很有艺术，显然是看过孟拂客串黎清宁那部电影里的角色。
  “谢谢。”孟拂开口。
  她跟温姐聊了几句，就回去找苏承。
  “今天有你的戏份吗？”苏承询问。
  “没有，两个老演员拍开机的第一幕戏，”孟拂捏了捏手腕，开机第一场戏非常重要，不能卡，所以导演都会找剧组的老戏骨拍，“等他们拜祭完，我们先回去找爷爷。”
  “水。”苏承颔首，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孟拂，盖子已经拧开了，里面的水是温的，是苏地今天泡的枸杞水。
  不远处，拜祭完的许立桐，看到孟拂这边，愣了一下。
  这两人是……
  她跟孟拂不熟，甚至对孟拂有些敌意，她知道孟拂应该也有些能看出来，不过眼下看到这一幕，许立桐倒是若有所思。
  她不认识苏承，不过也看得出来，苏承不是一般的助理，圈子里对孟拂的传闻很少，她也从来不炒绯闻。
  想到这里，许立桐表情好了不少。
  **
  开机仪式举行完毕。
  孟拂回去找江老爷子。
  赵繁跟她一起，临走前还奇怪的看向剧组：“没想到温姐这么年轻就来演许立桐的妈妈了……”
  “她多大？”孟拂好奇。
  “刚四十，比起你来是大了些，但许立桐今年也27了，”赵繁摇头，“温姐保养的好，看起来跟许立桐差不多。我听说她这次是冲着神女的姐姐来的，没想到演了神女的妈妈，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她想演少女角色，就难了。”
  孟拂颔首，表示理解。
  她对演什么角色不带什么眼镜，只要演好自己想演的角色就行。
  这次《神魔》剧本，除了女二，她最喜欢的是女二的奶奶，儿子，儿媳，三个孙子全都死在沙场，她却挺了下来。
  就是不太符合孟拂这个年纪。
  到达江老爷子面基的地点，苏承下车去接江老爷子，孟拂坐在车上，接了孟荨的电话。
  “阿荨？”孟拂靠着后座，腿微微搭着。
  手机那边，孟荨抱着一堆书从图书馆出来，她脸上戴着厚厚的眼镜，一副学霸的样子，“我证了三种方法，都不对，明天去找我们教授。”
  “怎么晚上不去？别太烦你们教授，我过两天让人给你找找千禧年的难题集。”听着孟荨的话，孟拂笑了笑，想起来孟荨六年级的时候，他们来支教的数学老师来孟拂班里，坐在孟拂同桌的位置上找孟拂哭诉。
  很长一段时间，孟拂的班主任都没给孟拂安排同桌。
  不知道京大数学系的教授头发有几根。
  “晚上要去跟婶婶吃饭。”孟荨推了下眼镜。
  她今天跟杨花约好了吃饭，杨莱没有找到孟荨的消息，自然也是想见见她。
  至于孟荨，孟拂不在京城，她自然也要替孟拂看看这个舅舅，而且她也有四个月没有看到杨花了。
  “行，你们晚上吃饭，注意安全。”孟拂叮嘱了孟荨一句，就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找到高尔顿老师的微信——
  【老师，今年实验室的千禧研究集还有吗？】
  高尔顿老师：【图片】
  高尔顿老师：【你要这玩意？】
  孟拂点开看了看，这些都是高尔顿实验室的东西，算得上机密，只在洲大流通，知道这本书的人很少。
  孟拂：【嗯。】
  高尔顿老师：【我找个时间给你寄过去。】
  这本书不在市面上流通，都是洲大实验室的这群师生自己编写的，含金量太高了，外系想要借阅都要申请好几个月。
  不过孟拂一来洲大，就给实验室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眼下洲大实验室的人都非常期待这个小师妹早点儿来。
  一本研究集而已，高尔顿自然不会说什么。
  高尔顿老师最后只催了一句：【论文进度要快点。】
  拿人手短，孟拂跟高尔顿说完，就打开手机上的数学编辑器，模拟自己这两天构建的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