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 第105节
作者:夏清茗      更新:2021-03-25 22:00      字数:3955
  “缺心眼儿啊!本尊是你俩的主子!”
  许是瞧着他这么费劲儿白咧地辩解也挺惨的,一旁已经看穿他真身的桑桑终于开了口。
  “主上,他就是魔尊本尊。”
  云渺渺:夭寿啦!魔尊他生了个孩子!
  霓旌:夭寿啦!尊上孩子都这么大了!
  重黎奶声:你俩闭嘴!本尊没生孩子!
  小奶龙魔尊上线!奶凶奶凶掐洗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魔尊他是小奶龙
  在桑桑道出这句话后,四下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那披着魔尊外袍的奶团子还站在床沿上,怒火中烧地盯着眼前的二人,凶巴巴的眼神非但没有半分威慑力,一眼瞪过来,还让人怪想逗逗他的。
  霓旌的嘴角抽了抽:“三尺的尊上,逗我呢?”
  云渺渺看了眼旁边的一摞被子,心头一颤。
  诚然这被子是盖得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压成这样吧
  “哟,比我想象中要快啊。”身后忽然传来司幽的声音,回头一看,他竟然已经回来了。
  这人走路愣是连个声响都没,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倒是将她二人都吓了一跳。
  桑桑回过头,见他眸中含笑,便晓得这定然又是他的手笔。
  它倒是无所谓,横竖这臭小子也欠收拾,不过主上这边却是不好交代。
  司幽摇着折扇跨过门槛,朝他们走来,目光落在重黎身上时,原本还算矜持的笑是彻底憋不住了,哧地溢出了声儿。
  “您这模样,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
  重黎一眼瞪来,瞧见他脸上的笑便猜出几分端倪:“你使了什么手段将本尊变成这幅德行!”
  他一睁眼便发觉自己不太对劲,手脚小了一圈且不论,施法也尤为力不从心,本想试着脱离窘境,好巧不巧这俩人已经走了进来,他情急之下便钻进了被子里,哪成想云渺渺这怂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一层一层地把他刨出来了!
  诚然那股磨人的疼痛终于揭了过去,但他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回想起不久之前,这红衣鬼差对他说的话,此事的缘由怕是就出在此人身上!
  他拖着宽大的衣袖试图下榻,却被司幽一把提溜了起来,放回了床边。
  “啧啧啧,瞧瞧您这小短腿小短手,还不晓得消停会儿,像您这样的魔尊,我能一手提仨都不带喘气儿的。”他笑盈盈地瞧着他,动起手来跟收拾个皮孩子似的麻利。
  云渺渺瞠目结舌地看过来:“司幽,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来看,此时与他脱不了干系。
  司幽莞尔一笑,倒也坦荡:“怎么,还没瞧出来?”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拍了拍身旁小奶龙的脑袋。
  “喏,魔尊重黎,如假包换。”
  霓旌:“!”
  云渺渺:“!!!”
  话音未落,一条龙尾巴便甩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抽开了他的手。
  “少碰本尊!还不速速将这该死的妖术解开!”
  “妖术?”他扬了扬眉,“我可不会使妖术,况且您觉得能镇得住您的,会是妖术吗?”
  “司幽,你认得他是谁?”云渺渺起初瞧着这俩人就不像是头一回见,只是司幽那说法儿她还以为这祖宗之前也变成凡人模样,与他有过交集,可方才,从他口中明明白白地道出了“魔尊”二字,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认得啊。”他笑吟吟地瞥了重黎一眼,“不是同你说了,我俩是旧识么?”
  “谁同你是旧识!”重黎一脸莫名。
  怎么算,他与他也不过是八年前在崇吾宫前打了一架,倘若这也能算“旧识”,他的旧识怕是已经遍布三界了。
  “行行行,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这等小人物也不足为奇。”司幽倒是无所谓。
  吃惊归吃惊,霓旌好歹还记得自己是崇吾宫的护法,自家主子莫名其妙吃了亏,是断然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你到底对尊上动了什么手脚?是这座宅院本就有什么古怪吗?”
  她在这儿带了数个时辰,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非也,非也,可莫要冤枉我这一亩三分地儿。”司幽笑道,“魔尊大人应当也感觉得到吧,从您踏入酆都开始,您的法力,便一削再削,会变成孩童模样,还露出了真身,眼下的法力怕是只剩微乎其微的零星半点儿了。”
  闻言,霓旌看向他:“尊上,可当真?”
  重黎咬咬牙,诚然不想如这鬼差的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得没错,他的法力已经与幼龙无异,周身的灵气也快散尽了,仅仅维持这副丢人的模样,便已是捉襟见肘。
  “怎么会这样?这酆都鬼城若是排斥魔族,为何阿旌姑娘并无大碍?”云渺渺狐疑地打量着霓旌,莫说有所压制,她方才可是吃嘛嘛香,挂在树上还能安安稳稳地睡着呢。
  闻言,司幽折扇一合,在她额上敲了她一记:“傻姑娘,谁同你说这酆都排斥魔族的?阴司掌世间生灵万物,无论妖魔鬼怪亦或是仙神凡胎,除非当场魂飞魄散,否则都要来阎王殿走一遭,泱泱六界内一视同仁,一碗孟婆汤,便再不计前尘,怎会独独针对魔族?”
  “那又为何?”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凶巴巴的“小奶龙”,不得其解。
  他似乎也想发问,却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想发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攥着小拳头站在那,瞧着竟有些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意味。
  司幽看他这眼神便忍不住想笑,坦言道:“酆都广纳各路神魂,魔尊大人会变成这幅样子,当然是因为独独欺负他一个啊!哈哈哈哈”
  在重黎扑上来掐死他之前,他终于停下了那欠揍的笑声:“你们进来的时候,应当瞧见门口的大铜钟了吧?”
  霓旌一怔:“的确。”
  “那钟上可有一张白符?”
  “有。”虽说小了些,但细看还是能瞧见的,“那不是用来镇魂的符咒?”
  “身临其中自然看不出,但城中屋舍街巷排布,皆是阵法的一部分,整座酆都城,都是镇魂的法器,何须再多一张符?”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同她们解释,“详细的情况我不晓得,只是听闻那道符咒是专门用来压制魔尊重黎本人的,旁人从那钟下过,皆无大碍,若是他走进来,大半法力,都会被封住,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变回一条巴掌大的小黑龙,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重黎一眼。
  “这般模样也挺有意思的。”
  “你!”重黎恼恨地剜了他一眼。
  “是何人如此怨恨于他?”云渺渺追问道。
  司幽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敲着手中的扇子,半响,笑着答道:“听闻是这地府主君,你们人间应当称为酆都大帝的手笔,那符上的咒文,都是帝君亲自动手,用上古神器烛阴一笔一划刻上去的,风雨不损,百毒不侵,谁都不能动一下。”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重黎:“您何时开罪了这般人物?”
  北阴酆都大帝,尽管如今司掌阴间,是地府的正主,也是一位实打实的上古神祗,不同于十殿阎王,几乎每个鬼魂都要见一回,传闻中就连五方鬼帝都不定能时常见着这位帝君,但仅仅一个名号,四海八荒都须得礼让三分。
  诚然晓得以这祖宗的性子,得罪的人怕是能绕四海三圈儿尚有余,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地府都有看不惯他的人物。
  重黎不以为意:“本尊连那什么酆都大帝的面儿都没见过,如何晓得他为何要找本尊的麻烦?”
  闻言,司幽面露讶异,旋即了然:“这您都能忘?那确实是该的。”
  待他恢复法力,非好好收拾这个嘴欠的玩意儿!
  想组团抱抱魔尊小可爱!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尊没有打奶嗝!
  “不过那白符也仅仅是压制魔尊大半的法力,还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儿,您收敛着点儿,暂且以孩童的模样过几日,待离开酆都,便会恢复如常,可谓立竿见影,绝无后患。”司幽气定神闲地告诉他,顺手给了他数件半大小儿的衣裳,“我这不比崇吾宫,只有几件给夭折的孩子穿的衣裳,您自个儿挑挑,看看可有顺眼的。”
  他变出来的衣裳,皆是素白的,瞧着像是寿衣,衣领上绣了几朵海棠花,缝的是平安扣,小小的一件,十分可爱。说是给夭折的孩子穿的,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半分污秽。
  重黎干瞪着这些衣裳,难以置信自个儿会有这一日。
  要他穿这种毛孩子的衣裳,还是寿衣!
  “本尊不换!”他固执地攥住了身上的袍子。
  若是换作平日,他这么一喝定然颇有威慑力,无人敢忤逆,可这会儿他坐下来脚都够不着地儿,稍稍一动,胳膊腿儿便露了出来,覆着零星的玄色鳞片,更衬得白藕似的细嫩,教人看着都恨不得上手搓一把。
  稚嫩的眉眼便是努力挤出凶恶的神色来,落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莫说震慑,连教人生气都有些困难。
  司幽并不在意他是穿上这些白衣,还是继续拖着他的袍子给他的院子拖地,悠然自得地望着他勾起尾巴,手脚并用地从床上往下爬,似乎想出去另寻办法。
  “您要出门我不拦着。”他幽幽一笑,“但以您眼下的法力,若是碰上鬼差,可就难办了。”
  闻言,重黎暗暗一僵。
  还未出言反驳,便被一双手拦腰捞了起来,重新放回了床上。
  “您先别闹。”云渺渺利索地将他搁下,顺手捞起那件绣着海棠花的衣裳,“就这件,换上吧。”
  “本尊为何要穿这等衣裳?”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力气都像个孩童,竟连推都推不开她,反倒被她单手摁着坐在床边,动弹不得。
  桑桑一翅膀招呼过去,义正辞严:“因为你矮!”
  何其猖狂的大实话,的确教人无法反驳。
  霓旌默默捂住了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她也爱莫能助。
  尊上变成这样小小一团,可真是这谁遭得住啊!
  “一会儿师兄和念归醒来,还得同他俩圆这个谎,先换上再说吧。”本来在师兄面前瞒着两个魔族的身份已经够她头疼了,偏又闹出这乱子来,回头漏了馅儿,得是何等局面,她想都不敢想。
  “主上,甭跟他废话,皮孩子还嘴犟,净知道添乱!”桑桑强忍着亲自动手削他的冲动,在云渺渺肩上摩拳擦掌,撺掇她赶紧动手。
  眼看着她拿起了那件衣裳,朝他看了过来,波澜不惊的眼中倒映着一簇火苗,忽明忽暗,这会儿瞧着阴恻恻的尤为瘆人。
  素来不晓得怕为何物的魔尊这一刻也没来由的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你作甚,云渺渺你别乱来!本尊不穿那衣裳!见鬼的你还想动手?!”
  那双仿佛一折就断的纤纤玉手这会儿居然胆大包天地逼到他眼皮子底下,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
  他唯一的下属选择了作壁上观,从她跃跃欲试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其实非常想过来搭把手,前后狼后有虎,偏偏他眼下却连一点小法术都使不出来!
  弱小,总伴随着惶恐,便是他竭力抗拒,也免不了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