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_分卷阅读_197
作者:
老肝妈 更新:2021-01-02 23:27 字数:4132
“明白了吗?你是兽王,万兽之王,天然站在支配者的地位。你是支配者,不是合作者。比起猛虎和雄狮,你是唯一的兽王。”
“你要做的不是和万物交朋友,而是该以‘王’的身份去支配、统治它们。”纪斯的语气很平静,可落在拉基耳中不亚于雷鸣,“知道什么是‘王’吗?去征服、去命令,说出你的欲望,告诉它们你想要的,然后让它们去完成。”
拉基喃喃道:“征服、命令……”
“大澳这块地方天然属于你。”纪斯沉声道,“可说着‘进入丛林别把自己当做人’的是你,到头来好好做人的也是你。”
“你是兽王啊,弗拉基米尔。”
纪斯转过眼:“但我没在你身上看见‘王’的影子。”
拉基豁然抬头,眼神变得极其锋利。
眼见对方是想通了,纪斯总算收起了眉眼间的冷意,重归春日般的温暖。他拄着大仗与拉基擦肩而过,说道:“你该成王了。”
白袍翩跹,纪斯隐入了森林。而拉基站在悬崖边沿,并未跟上来。
诚如纪斯所说,他确实是人类的灵魂导师,也担起了“导师”的职责。拉基虽然不知道纪斯为何对“培养王者”的事项这么精通,但不妨碍他从中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王者,该去征服!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他可以有怜悯之心,但“怜悯”只建立在他登顶的基础上。
他要打到它们臣服,占据一块又一块的领地,把它们变成地盘上的食物。如此,他的放过才是“怜悯”,而不是可笑的举动。之后,他想要什么消息没有,何必低一头去询问什么?
他理应成王!
拉基背起战斧,踩过地上的猎物。一跃而起,直接落在了对岸的森林中。
“乌拉——”他下了战帖。
……
司诺城采了不少野果,洗净后用大叶子包裹起来,没多久就等来了纪斯。这货像是知道他找到了好吃的一样,踩点踩得特别准时。
“拉基呢?”
纪斯捻起一枚果子送进嘴里:“干活去了。”
司诺城:……不知为何,对可怜的包身工拉基充满了怜悯。
“他一个人不要紧?”
“能有什么问题?”纪斯反问,“他的灵魂外衣是兽形,鬃毛极长且富有韧性,那些小东西蹦到他身上只会被鬃毛缠死,无碍。”
简直是天克“跳蚤”的利器。
司诺城微微颔首,之后便和纪斯一道往伊万城走。他们分食着大叶中的果子,沿着大路步入内城,再慢慢靠近医院。
谁知这档口,距离他们千米之外的队友们纷纷扒着不同的窗口,像潜伏的杀手一样举起望远镜,还用上了通讯器。
姜启宁隐没在窗帘后,严肃道:“1号和2号目标已进入观察范围,他们正在进食,非常放松,是我们窃取情报的好机会。对了,有谁看见3号目标了吗?”
趴在楼顶的邵修肃然道:“报告指挥官,没有发现3号目标!据推测,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然后被灭口了。”
姜启宁悲痛道:“拉——基——”
卓无涯:……我到底是为什么要陪你们玩这个?
俞铭洋本不想作死,奈何做人不能不合群啊,他便陪着演:“他们在吃什么啊,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会不会给咱们留一口?”
直到这时,握着望远镜的众人才发现,他们这一路观察的行为等于在看一个吃播。于是,话题彻底歪掉了。
“中午别又是军粮吧?虽然有肉有菜,但是我想吃点天然的。”俞铭洋叹道,“要是拉基在就好了,他可能会给咱们猎一头牛回来。”
闻言,姜启宁更悲伤了:“拉基——”
唯独邵修画风别致:“老婆,他们分着吃果子好恩爱啊,我们不能输!你快点搞点比果子更高级的货,最好是我们吃得、他们吃不得的东西,咱俩当面秀死他们!”
卓无涯沉默片刻,回道:“那我们……只能分食医院里的阿莫西林了。”
邵修:……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医院。
待纪斯和司诺城步入医院大门,偶然瞥见他俩的江梓楹嘴角一抽,神色颇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她表现得太明显,导致身边的沈云霆看出了点端倪。
“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梓楹摇头。
她是个说了保守秘密就保守到底的主,任是沈云霆试探一二,也蹦不出一句话。俩都是一个队出身,谁不知谁呢!几次交锋后,沈云霆确定对方瞒了一些事儿。
他仔细一想,剥去层层线索,最终将“事发的端倪”锁定在了姜启宁身上。
作为一名警员,沈云霆秉着探究的心思夜访了对方的病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瓜淹没,不知所措。
沈云霆:“……你敢不敢当着纪斯的面,直接问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姜启宁理直气壮:“不——敢——”
……
南极,实验基地。
“哒哒哒、哒哒哒……”重型武器的扫射声接连不断,腥浓的血味扩散,弥漫在整个基地之中。
忽闪的灯光下,无头的魔影腹部鼓起一个偌大的脓包,里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蠕动着,传递出极为可怕的振动。
“啊啊啊!封闭底层!封闭底层!请求支援!”
“底下还有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封闭!”还留在最底层的科学家吼道,“封闭啊!启动自爆装置,启动!不能让它出去,绝对不能让它出去!”
鲜血,糊上了屏幕。在光影交错之间,身穿白大褂的人泪流满面:“……抓出来,要把那人抓出来……他擅自给恶魔的尸体注射了龙血……他……”
“轰隆隆——”
巨响过后,冰盖塌方了一层。
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缕光
南洲极地损失了30%的精英人士, 崩塌了最关键的实验室,还损失了珍贵的材料和新入的仪器,可谓是惨遭重创。
消息传来, 全球皆惊。联盟会议火速召开, 各方人员开始了解伤亡、清点损失、深究根源, 并在短时间内锁定了可疑人物。
“我是凯瑟琳, 南洲极地·1号实验室工作人员, 编号24。”屏幕另一端的女士缠着沁血的绷带, 声音沙哑且冰冷,“根据基地存留的录像,我们已确认博士——怀亚特·罗宾森违背国际生物安全、遗传资源等条例, 擅自给实验体·恶魔1号注射龙血及人血,导致恶魔‘复活’的恶性叛族行为。”
“现在,我们请求联盟发布全球通缉令,务必狙杀怀亚特, 此人有严重的反人类倾向, 如果与妖魔、恶魔达成合作, 那么……”
在凯瑟琳的陈词下,有关怀亚特的资料、影像和录像全被送入联盟的情报网, 让人迅速理清了来龙去脉。
怀亚特·罗宾森, 一个年仅16岁就毕业于世界最高学府的天才,在因兴趣开始往基因学发展后,从事研究工作已有12年之久。
期间, 他在人类遗传病、生物基因密码这两块领域取得过显著成就, 所出的论文不知凡几, 甚至还斩获过一次国际大奖。但他从未将殊荣放在眼里, 或者说, 比起探究生命的奥秘和研究基因的玄妙,他根本不在乎别的东西。
为了探索人类的起源,他曾对所有类人物种下手。后因涉及到“人体实验”的丑闻,他被迫消失了一段时间,待“辟谣”之后,他已混迹在南极,再度成了实验室的中坚力量。
按理说,以怀亚特的才智,只要恪守科学家的底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没准在百年过后,他也会成为教科书中的一位名人,激励后辈,永享尊荣。
遗憾的是,他不做人了。
在南洲极地提供的录像中,红发蓝眸的怀亚特举起一管龙血,举起它对着灯照,痴痴地欣赏着殷红流淌的色泽。
他的助手似乎习惯了他诡异的状态,对此视若无睹,只勤恳地做着实验。
“你看,龙血多美啊,菲斯坎。”怀亚特轻轻摩挲着试管,笑得万分温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只是这样握着,我都能感觉到它的能量。这是一种从诞生开始,就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生物。”
“没错,是这样。可它最后还是被人类消灭了,博士。”菲斯坎摆弄着显微镜下的培养皿,说道,“或许您该放下龙血,帮我试试哪种药剂能从根本上破坏恶魔的细胞。哦!该死的!常温下它分裂得好快,我得毁掉它!”
菲斯坎一把将培养皿中的血肉投入仪器,让上千摄氏度的高温杀死了它。
发现实验失控就将危险品毁去,这是极地科学家的基本操守。菲斯坎严格执行了这一点,殊不知他的导师怀亚特正阴沉沉地盯着他。
“菲斯坎,你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您说的是。”菲斯坎耸肩,“我连杀死一个细胞也做不好。”
怀亚特看向仪器:“你蠢在没有胆子做个尝试,所以到了40岁还一事无成。你就没想过为那些细胞注射龙血吗?万一能杀死它们呢?”
“不不不,博士,请让我继续一事无成吧!”
菲斯坎再度投入了实验,却不知他背后的怀亚特将龙血收进口袋,取出另一根试管,迅速扎针抽血密封,再将该试管填充进保险盒中。
密码确定、试管确定……保险盒经过几名博士的手,被送入了1号实验室。至此,人血、龙血都齐全了。
镜头前,联盟的众人看得满脸发懵。他们委实难以相信,这种干净利落的作案手段——居然出自一名科学家的手?
“为什么没有核实试管中的血液?”
“就这么被送进去了?保险盒没有警报装置的吗?不对,他凭什么能一个人碰龙血?”
“怀亚特是基地权限最高的博士之一,有资格单独碰龙血。”凯瑟琳异常疲惫,“其实,他本来没有权限。后来听说只有做出贡献的科学家有资格碰材料,他就像疯子一样扎进了实验室。”
“关闭界门的声波装置……第一阶段的研究工作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一个人,独立完成?
这特么是什么概念?他是智能ai吗?
“取得权限之后,他就把工作推给了我们,不再研究这些。”凯瑟琳道,“我们早该想到的……一个有能力独立完成任务的大拿,怎么会突然失去研究方向了呢?可我们信了,他说要研究怪物的基因,从根本上击溃它们。”
南洲极地的摄像头是24小时开启的,可监控室中的人无法做到24小时无疏漏地监控。
只要换班时有那么一点疏漏,就瞒不过怀亚特的脑子。从他窃取龙血到事发,中间只隔了三个小时。
这三小时中,他窝在实验里放一段录像,屏幕中的人影赫然是一批觉醒者。
许久,他的指腹贴上了一张图——纽约上空的庞大黑龙,地面飞起的凶悍半人马,这进化之奇妙,令他目眩神迷。
“我想踏进真理之屋。”怀亚特兴奋起来,蓝眸流露的情绪纯粹且残忍,“为什么你们进化成这样还能让基因逆转,恢复成人形?人类的极限是什么,恶魔的极限是什么,到底谁的基因更高贵呢?”
“我拭目以待……我亲爱的、深爱的实验品们……”
他接到通知进入消毒室,穿上无菌服后与几名科学家一起进入了最重要的实验室。一切本是按部就班进行,直到藏有龙血的盒子被打开,他率先越过众人,拿起了自己的血。
“试试吧,看龙血能不能杀死它的细胞。”
一步错,步步错。怀亚特以精湛的演技和骗术,以人类的基因和龙血,在最深层的实验室中“复活”了恶魔巴努鲁的无头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