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嘤嘤怪进入逃生游戏_分卷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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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0 更新:2020-12-21 22:25 字数:4160
下人们也各个如蒙大赦, 谁也没心思猜他们要谈什么秘密, 纷纷疾步离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了, 道士才问:“怎么回事?”
王员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才闹鬼了!有女鬼的哭声,像是从头顶上传下来似的!你一来就,它就消失了。”
道士先是略显得意,随即又皱眉道:“女鬼……之前不都是鬼婴吗?难道连那些女人也都……”
王员外叹了口气,忧虑道:“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莫非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呵。”道士不屑地笑了声:“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罢了,过了今晚,少爷成了亲,一切便都解决了。”
王员外犹疑片刻,有些担心地问:“那莫霞,当真能护员外府周全?若是……若是她那里再出意外,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只要贵公子今夜与她好好待在一起,必不会再有鬼婴找上他。”道士说道:“等到明日,莫霞便是这员外府的女主人,在此厉鬼面前,那些游魂野鬼就再也入不得员外府一步了。”
王员外又重重叹了一声:“我这心中慌闷不已,总觉得会出意外……”
道士斜睨他一眼,淡淡说:“你心中慌闷,不过是因为你太胖了。”
王员外刚端了水喝,闻言立刻呛了下,狂咳起来。那咳嗽的声音听着怪怪的,仿佛猪叫一样。
道士更觉好笑,发出一声轻轻的嗤声。
王员外也不知是脾气好,还是不敢招惹他,咳完以后也没跟他计较,只问道:“那个杨知慧家里,都安排好了吧?”
道士点点头:“这是自然。杨家夫妻只以为女儿是上吊自尽,再加上我让郎中告诉他们,杨知慧曾去找他看过诊,证实已有三月多的身孕,他们便也不敢再闹,担心丢脸。”
说到这里他嘲笑了声,又道:“他们还以为今日嫁进员外府的当真是杨知慧,一定要送了女儿最后一程。你可知,今日伴着花轿过来的那媒婆是谁?”
员外一愣:“莫非,是杨知慧的母亲?”
“正是。她帮着堂少爷把尸体背了下来,却不知那根本不是她女儿。”道士觉得格外有趣,说起来十分有劲:“还有轿夫之中,抬在左后侧那人,便是杨刚。”
王员外听完,咂咂嘴道:“这对夫妻倒是爱女如命。”
“是么?我看他们却是更爱钱。”
给了钱,就同意把女儿的尸体嫁进员外府,同意一个字也不往外说了。
而他们闭了嘴,那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好了,今晚若是再有鬼来,你就暂且忍忍,明日便无碍了。”道士说着,打了个呵欠,转身就要离开。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顿住脚步等了等,只听有人跑到了门口,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老爷?”
王员外皱着眉道:“说!”
“少,少爷那里又闹鬼了,今夜似乎闹得格外厉害……”
那人战战兢兢的说完,屋里的两个人脸色齐齐变了。
下一刻,道士急急拉开门,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的下人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就跪了下去:“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有人过去了吗?”员外费力地撑起身子,问了一句。
下人急忙道:“去了,夫人派了八个家丁过去,这会儿夫人也赶过去了!”
“那就好。”王员外松了口气:“只要先把少爷弄出来就好,你先下去吧!”
下人应了声是,又迟疑道:“您,您和大师不去吗?”
“废什么话!”员外抓起旁边的茶盅就扔了过去:“我的事你也敢管了?!滚!”
那下人便屁滚尿流地逃了。
道士看着人跑走,才关了门,回头皱眉道:“看来你的预感是对的,果真出了意外。”
王员外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道士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头疼:“若是没猜错,应当是你儿子偷偷让人把莫霞的尸体搬走了,并未与之睡在同一张床上。”
“啊!”王员外吓得惊叫了一声,跟癞□□似的一跃而起,脸上的肥肉颤了好几下,瞪着一双老鼠眼说:“那,那怎么办?!我今日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要乱来,他怎么会……完了,这下全完了!”
道士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此事,若惹恼了莫霞那只厉鬼,我便也帮不了你们了。此法本意是让王少爷娶了她做妻子,她便会一心一意护着你们王家,纵然有再多野鬼,她也能替你们挡下。可王少爷却……恐怕她现在也已怒了,还不知会生出多少麻烦来!”
员外脸色又是一变,目光闪烁了几下,像是有点怒意,可很快又忍下来,略显卑微地说道:“还请你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如何?”
道士瞥他一眼,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但最终还是点了头:“走吧,你也一道去看看。”
于是两人一同离开了长生阁,向王瑞生那边去了。
他们离开后,四个玩家也没有再听墙根的必要了,就悄悄走了出来,远远的看到了南曲和张浩。
六个玩家站在花园一角无人的地方,先由白桃仔仔细细将这些看到的听到的说了一遍。
他们说完,南曲也说了说王瑞生那里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似乎大部分线索都已经明朗了。
王瑞生被鬼缠上是真的,但缠上他的鬼并不是什么他三个多月前骗上床的知慧所怀上的孩子。
而今天他结这场冥婚的对象,也根本不是知慧,是一个叫莫霞的女人。
那个莫霞被道士称为厉鬼,说她和王瑞生结成夫妻之后,就能保住王家人不再受其他鬼魂的惊吓骚扰。
但这件事是瞒着王瑞生的。
王瑞生还以为今天和他成亲的那具尸体是知慧,根本不知道被换成了莫霞。
恐怕尸体脸上那浓厚得看不出原貌的妆,也有着掩盖其真实身份的目的吧?
还有,从道士的话里可以得知,是他买通了某个郎中去和知慧的父母说她怀了三个多月身孕,也就是说,知慧怀孕一事根本就是虚构的。
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测——知慧不是自杀。
否则,她怎么能那么巧就死在员外和道士需要她死的时候呢?
所以这个故事应该是,王瑞生先被鬼婴缠上,王员外听闻以后找来了道士,这两人知道那鬼婴的来历,但为了掩盖真相,就一起计划这场连儿子都被蒙在鼓里的冥婚。
在他们找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去询问了儿子最近一次伤害过的姑娘是谁,在这之后才去找到知慧,让对方“自尽而亡”。
——不管王瑞生当时嘴里吐出来的名字是哪个姑娘,对方都必须得在这几天之内死去,而且都得是有孕在身,才能将鬼婴一事隐瞒过去。
线索捋清到这一步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单书骂了句脏话。
众人沉默了一阵,才接着往下捋。
首先,那些性别不同的,数量极多的鬼婴已经证明了它们绝不是王瑞生在外面奸.污姑娘所留下来的孩子。
而王员外和道士都在极力隐瞒真相,甚至不惜杀死知慧,欺骗儿子,让儿子迎娶一只厉鬼做老婆。
这一切都说明,那些鬼婴,真正应该找的仇人是王员外和道士二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婴儿呢?
它们的身形是差不多大小的,只有巴掌大,似乎都是在孕育到相近的时间时就发生了某种情况导致它们死去。
所以说,它们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而是什么被计划好了的程序。
联系上外面传言的王员外曾经每年都纳妾,却从没有小妾活着出来这一点,大概就可以得出结论。
是王家人,使那些妾侍和通房们怀了孕,又在孕期到了一定时间之后,让其流产。
当然,让女人们怀孕的绝不会是王员外一个人,甚至他有可能都没有亲自去做过。府里那么多的下人,要找一群男人去跟女人生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靠王员外一个人也不太可能制造出这么多横死的婴儿,否则他也该精尽人亡了。
至于废弃院子里房子内部的布局,如果按这个猜测来看,也有合理的解释了。
通铺是给未怀孕的女人们睡的,另一边的单人床则是给孕期的女人睡的。
可能还有些男人一直住在里面防止她们自杀吧,也可能是她们并没有那么强的勇气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井水里那具尸骨上才会绑了石头,因为这会让她在跳下时没有后悔的余地。
那么最后剩下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要那些婴儿来干什么?
一晚上去过王瑞生、员外夫人和王员外三个院子的南曲,很轻易地根据三个院子的名字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就是为了长生。
虽然不知道那些巴掌大的婴儿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人长生,但就像到了现代仍然有人认为吃胎盘大补一样,愚昧之人的想法,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的。
也许是道士把婴儿们的尸体拿去炼长生不老丹了,也许是像现代人吃胎盘那样拿去炖了煮了,甚至包饺子吃了。
南曲觉得,被吃了的可能性比炼丹要大。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王员外那肥胖得像头猪一样的体型。
她又想起来,之前鬼婴出现的时候,她有闻到浓郁到令人作呕的中药味。
不过不论是炖着吃还是炼丹都用得上那些东西,所以无法以此作为判断。
而这最后一些内容也都是猜测而已,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六个玩家稍作商议,决定在明天天亮之后再去一趟废弃小院,看看里面是否还有线索。
比如今天挖出来的那个坛子,虽然盖子都打开了,但因为里面冒出只鬼的原因,大家直接跑走了,根本来得及看到除了鬼头以外的东西。
大家这一天也累得够呛,从早上进入游戏到现在都没休息过,于是在商量完之后,便要找地方歇息了。
废弃小院里有鬼不能去,他们就去了没人的书房。
于素,白桃睡得很快,单书和张浩也很快躺下睡了,但张浩还没睡着就被齐行给叫了起来,非要他去外面谈一谈。
南曲抱着吃瓜的心情,连觉都不想睡了,就坐在门口听。
这事齐行也没瞒着谁的意思,之前说出来的时候她本来也在场,所以他看到她坐在门口也没什么表示,只向张浩说道:“赵哥,你为什么还不肯承认?我是齐行啊。是不是你在那局游戏里失忆了,还是系统对你做了什么……”
“我真不是什么赵哥啊,”张浩打断他道:“在游戏里我用的假名张浩,但我本名是姓唐,不是姓赵。兄弟,你肯定是找错人了。要不你找单书问问?”
“不是他。”齐行说得非常肯定。
他吸了口气,沉沉说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沉默寡言的性格,还有……你的眼神我很熟悉。包括一些小习惯,比如你吃饭的时候,会把不喜欢的东西先吃掉,再吃喜欢的,越到最后剩的越是你喜欢的。你跟我们说,好的东西就是要留到最后享受。
“你喜欢吃辣,讨厌别人吃饭吧唧嘴,所以今天我故意在你身边那么做过,而你确实在那时候皱了皱眉。
“你挑眉的神态都和他一模一样,还有走路的姿态。你应该知道,每个人走路的姿态都各有不同,可你和他是一样的。赵哥,你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的小队了?
“我们的小队叫吃鸡队,意思就是一定要在这个颤栗游戏里拿到第一活到最后的意思,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张浩——唐慎,静静地听着齐行说完了这一切,面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无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