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暴君饲养指南_分卷阅读_31
作者:
黑糖话梅 更新:2020-11-27 21:08 字数:4202
她将筷子重重地压在桌上,拧着眉头冲他骂道:“你有完没完?人家好心好意帮你喂饭,你挑三拣四的也就算了,你骂他干嘛,人家欠你的?他脾气好,你就能欺负他了?”
她说着,站起身,将萧则手里的筷子拿了下来,又把他扯到自己身旁坐着,瞪了一眼卫子瑜:“爱吃不吃,你再欺负他,我就不管你了。”
“我……不是,我……”卫子瑜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都有些懵了,看着洛明蓁瞪他的眼神,他想解释,又没法解释。
他只是想惹萧则生气,好教他露出真面目而已。不然他这么空口无凭的,洛明蓁也不会相信他。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子是有点欠了,他眼珠子一转,“哎哟”叫唤了一声。
果然洛明蓁立马紧张地看了过来。
他眼底浮现出得意的笑,他可是和洛明蓁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一向嘴硬心软。这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他皱着眉头,正准备摆出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来博取同情。
可对面的萧则却忽地呜咽了一声,手指轻轻扯着洛明蓁的衣袖,眼眶通红地看着她:“姐姐,一定是阿则哪里做得不好,叔叔才会这么生气的,你不要怪他。”
洛明蓁又立马掉过头看着他,看他这副强忍着委屈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哄道:“阿则,跟你没关系,都是他这人欠得慌,是他欺负你,咱们不理他。”
萧则犹豫地抬起头,眼角还湿润着:“姐姐,叔叔真的没有生我气么?”
“他敢?惯的他。”洛明蓁挑了挑眉,没忍住偏过头瞪了卫子瑜一眼。
看给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卫子瑜看着屋里两个人,一个害怕地看着他,一个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扯了扯嘴角,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什么情况?
他直勾勾地看着眼眶通红的萧则,嘴角抽搐了几下。
竟然跟他玩这招?
还他没来得及说什么,萧则身子一抖,直接扑进了洛明蓁的怀里:“姐姐,叔叔刚刚用好凶的眼神看我,他果然讨厌我,那晚上阿则和他一起睡觉,他会不会更生气?”
洛明蓁的目光在萧则和卫子瑜之间流转了一下,见着卫子瑜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萧则,犹豫了好半晌才道:“没事,今晚你去我屋里睡吧。”
萧则听话地点了点头,对面的卫子瑜却差点拍桌子跳了起来:“洛明蓁,你疯了啊?他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能让他进你屋?”
洛明蓁斜了他一眼:“去我屋,起码没人欺负他,谁知道你晚上背着我会怎么折腾他。他才五岁,他能做什么?况且就是在我屋里打个地铺而已,他可比你靠谱多了。”
谁让她家统共就两间卧房,卫子瑜占了萧则的屋子,萧则就没地方睡了,前几天卫子瑜没醒,他还能在地上凑合,现在卫子瑜处处针对他,可不能再让他俩凑在一起。
反正萧则以前也在她屋里打过地铺,她自然知道他睡觉的时候很老实,不会乱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更重要的是萧则还是个孩子,乖得很,在卫子瑜那儿吃了亏,多半也是不敢说,她可不能放他进狼窝。
卫子瑜拧着眉头,可想到洛明蓁吃软不吃硬,他又生生压下了火气,对着萧则勉强挤出笑脸:“阿则这么乖,又听话,我肯定不会欺负他的,一个大男人,睡你屋里总是不好的,跟我睡,我保证不动他。”
洛明蓁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听他答应不欺负萧则,一下也动摇了。
旁边的萧则抬起头,看到洛明蓁脸上的迟疑,他眯了眯眼,急忙又从她怀里退出来,别过眼,任由碎发遮住了他的脸:“姐姐,阿则没关系的,怎么样都可以,姐姐让阿则去哪儿就去哪儿,阿则不想给姐姐惹麻烦。”
洛明蓁抬眼望过去,见得他泛红的眼尾,一副强忍着委屈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改口:“你去我屋,就这么说定了!”
一旁的卫子瑜张大了嘴,好半晌没有合上。他的目光在洛明蓁和萧则之间来回转悠,气得攥紧了拳头。
洛明蓁眼神没问题吧?
这哪是五岁的小孩,明明是头装柔弱的大尾巴狼。
和他睡一屋,还不生吃了她?
他一咬牙,正要再辩驳几句,才张嘴洛明蓁就抬手打断了他:“都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好好的吃个饭,非要吵来吵去的,有意思么?”
她撇了撇嘴,对着卫子瑜道,“或者你回你自己家去睡,阿则就回他的屋。”
不揭穿萧则的真面目,卫子瑜自然不肯走,可奈何萧则遇事就拿洛明蓁当挡箭牌,他张了好几次嘴,还是闭上了。
这小子总有招来对付他。
不过有他在,料想萧则也不敢做什么。
他不悦地轻哼了一声,也懒得装了,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饭。
可躺在洛明蓁怀里的萧则却仰起下巴,手指把玩着洛明蓁的发丝,别过脸冲他挑衅地笑了笑。
不自量力。
看着萧则眼里明晃晃的嘲讽,卫子瑜差点压不住火气,可他刚要开口,萧则立马就往洛明蓁怀里靠,抬起头面对她时,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卫子瑜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很好,敢挑衅他,他早晚会当着洛明蓁的面揭穿他的嘴脸。
走着瞧。
第39章 月色
入夜, 卫子瑜斜靠在门口,双手抱臂,一条腿弯着, 冷眼看着从屋里抱了一卷被子出来的萧则。
他用余光往后扫了扫,确定洛明蓁不在附近, 才放心大胆地拉下脸。他一伸手将萧则按在门框上,靠近了些, 恶狠狠地瞪着他, 压低了声音警告:“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对洛明蓁不规矩……”
他捏了捏抵在萧则脖颈旁的拳头, 骨节像爆竹一样咯吱作响,“她从小脑子就缺根弦, 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萧则本还一脸淡然,可听他提到他与洛明蓁是从小一起的,心头就莫名不爽。
他压下了心头的不悦, 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抱着被子, 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眯眼笑了笑。转过身越过卫子瑜往外走, 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略偏过头, 在他耳畔轻笑了一声, 喑哑着嗓子道:“可姐姐就是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他说着, 状似苦恼地抬了抬肩,嘴角却始终勾着上扬的弧度。
卫子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撸起袖子,气得抡起拳头要扁他。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咳嗽。
他立马咧开嘴,摆出和善的笑容, 拳头松开,装作友好地拍了拍萧则的肩头:“阿则啊,晚上可千万别磨牙打呼说梦话,乖一点,老老实实睡觉。”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面上如沐春风,搭在萧则肩头的手却暗中用力,指节都鼓了起来,隐隐泛白。
萧则面上没有半点异样,反而偏过头,回了一个笑脸。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覆上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腕,风轻云淡地道:“叔叔说的,阿则都会记住的。”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同时卫子瑜的手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卫子瑜咽下闷哼声,额头青筋鼓了起来。
萧则眉头也跳了好几下,可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
他们一个握着对方的肩头,一个捏着对方的手腕,相视一笑,站在那儿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没有动了。
站在卧房门口的洛明蓁在他俩中间来回看了好几转,越看眼里越茫然。她抬手挠了挠面颊,略歪着头思考。
原来他们关系这么好的么?
咔擦咔擦的细微声音响起,像是桌子拖在地上发出的摩挲声。
洛明蓁疑惑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响了,会不会是闹老鼠了?”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萧则和卫子瑜同时松开了手,异口同声地道:“你听错了。”
洛明蓁随意地“哦”了一声,又尖着耳朵听了下,好像没有声音了。她也没太当回事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人,提醒道:“也不早了,你俩要玩明天再玩,这会儿都散了吧,睡觉去,阿则你跟我回屋。”
她说着抬手打了个呵欠,转身回了卧房。
而身后的卫子瑜别过脸,轻轻“切”了一声,谁有闲工夫陪他玩。
萧则倒是心情愉悦,眉眼微眯,越过卫子瑜就往着洛明蓁的屋子去了。
看他那个得意样儿,卫子瑜忿忿不平地动了动嘴皮子,对着萧则骂了几句,却没有发出声音。见人已经进去了,他翻了个白眼,刚准备抬手把门关上,立马死死咬住了嘴唇。
他闷哼一声,疼得整张都扭曲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深深的红痕,他咬着牙,喘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
兔崽子,下手也太狠了。
以后别落在他手里!
他将嘴圈成圆形,轻轻“哎哟”了几声,不停地倒抽凉气,左手扶着右手,小心翼翼地用胳膊把房门推开,像螃蟹似的横着进去。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只有门缝里渗出细微的橘色灯光,很快又恢复了黑暗。
对面洛明蓁的屋里还亮着烛火,她半跪在床榻上铺着被子,抬手细致地抚平四角的褶皱。
萧则抱着被子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洛明蓁,被拉长的影子投映在墙壁上,木窗透进来微风,墙上的影子也随着烛火明灭不定。
床榻上的洛明蓁回过头,扯着一卷被子往床沿退:“入秋了,地上凉,我给你多铺一床被子。”
她将拖下来的被子垫在了地上,蹲着身子为他铺平。
萧则始终垂眼看着她。胳膊瘦,腿也瘦,脸也小,眼睛倒是挺大。
“姐姐,我自己来就好了。”他弯下腰,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接过她手里的被子,指尖却是不经意掠过她的手背。
他身子一僵,洛明蓁已经将被子铺好,将他蹲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也不动。她没忍住扯开嘴角笑了笑,把他手里的被子接过来,往前弯腰铺在垫子上。
她拍了拍萧则的肩膀:“铺好了,快睡吧。”
萧则喉头微动,低下头才咽下了闷哼声。他迟缓地长舒了一口气,肩头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疼,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那个姓卫的,真是该死。
洛明蓁没看出他的异样,起身往床榻上坐定,低头专心褪着鞋袜。
萧则将烛火吹灭,也缓缓坐到地铺上,他弯着腰,单手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仰头躺了下去。头顶是斑驳的黄色横梁,慢慢被黑夜侵蚀。
他正要阖眼休息,一只白皙的手就搭在了床沿,从他的角度看去,像是放在他的眼前。不一会儿那只手又缩了回去,床榻传来时断时续的吱呀声。
萧则撩了撩眼皮,月色泼在他的眉眼,在鼻梁投下蒲扇般的阴影。眼睫一颤,影子就跟着抖动。
床榻上的吱呀声忽地停了下来,接着是更大的声响,衣料摩挲声擦过。萧则面无表情地抬眼,床沿搭上两只手,洛明蓁的脸映入眼帘。
她将下巴磕在手背上,眯眼笑了笑:“阿则,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她摇着脑袋,窗户透进的月光涂抹在她的眉眼、发梢,整个人多了几分柔色。
萧则别过目光,嘴角带着微不可见的笑。
明明是她自己睡不着。
洛明蓁见他没回话,瘪了瘪嘴,双手无力地搭在床沿,准备翻身回去,努把力睡着。
手指挪动的瞬间,就被人握住。她微睁了眼,抬起头,握在她指尖的手稍一借力,视线里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清冷的眉眼。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而萧则却半坐起来,将身子慵懒地靠在床沿,单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瞧。
他只穿着白色里衣,散顺的墨发顺着手腕垂下,有几缕勾在他的尾指尖。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敞开,如水的月色从他修长的脖颈倾泄而下,分明的锁骨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