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办公室，白小升喝着林薇薇亲手沏茶苦丁茶。
  眼下，林薇薇既感动白小升替自己出头，又怕他因为这事儿上火。
  在办公室里，她诚惶诚恐，如同一个小丫鬟，恨不得替白小升捶腿捏肩伺候着。
  白小升看她实在是手足无措，只得派她去采编组帮忙。人一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派走林薇薇，白小升一杯茶还没喝完，他的手机就响了。
  白小升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的，是商婉婉。
  白小升接通电话。
  “是白总吗，我是婉婉。”
  电话那头儿，商婉婉声音无比歉意，“事情小麦已经跟我说了，被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通，今天的事很抱歉。明天，我要提前离开中京，走之前，我想把合同签了。这一次，我请宋总来见证，就按着你最后提的那些条件好了。”
  商婉婉又一次客客气气，温柔无比地答应签约。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好啊。”白小升声音毫无波澜，无喜无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似乎前两次签约失败，他毫不在意。
  在电话里，商婉婉又跟他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白小升把手机往桌上一搁，起身去续了杯微烫的水，皱着眉头，慢慢喝。
  一杯水喝了足足五分钟，白小升茶杯一放，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
  ……
  另一面。
  商婉婉挂掉电话，对眼前的陈长顷嫣然一笑。
  “陈总，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已经办妥了。到了明天，我就把这位白总得罪透了！签了约，我要回去‘暂避风头’，等这部电视剧开拍再回来，我相信你那会儿，也把影视部抓牢了。到时候，你可要对婉婉，多多庇护。”
  陈长顷闻言哈哈一笑，“婉婉小姐，你言重了，我哪儿是吩咐你啊，我也不敢啊，我们这是合作。再说，为了让你得罪人，我可是没少让利啊！回头那个人对你有什么刁难，我来挡！”
  陈长顷言辞豪爽。
  他所言不假，为了让商婉婉出力，他可是让利颇多。
  明天，商婉婉不但要跟中京传媒签约，还要去跟陈九铮安排的人签另一份合同。
  全签完，这些事儿才算是真正圆满。
  而后，商婉婉也要回她所在的传媒公司，处理相关事务。
  商婉婉面带微笑，起身去倒了两杯红酒，递给陈长顷一杯，“此次能与陈总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今后，合作继续。”
  陈长顷微笑端过酒杯，轻轻摇动，欣赏着宝石红的酒汁，举起与商婉婉相碰。
  “干杯，合作愉快！”陈长顷微笑说着，目光悠远。
  想到明天，白小升最后会是个什么表情，他就无比期待！
  第308章 羞辱
  中京传媒，白小升两度组织签约全部失败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各部门的人，都觉得的不可思议。
  这种事儿，不是早谈好了吗，还有什么难的，怎么就能接连失败？！
  一位副总，这种事儿都搞不定，回回还无比积极，真丢人至极！
  议论这件事儿的人，以游戏部的人最为积极。
  “白总这厉害呀，煮熟的鸭子都能谈飞了，不愧是做副总的，有水平！”
  “我听说人家的条件原本就开的很低，白总非要再往下压价，导致两次不欢而散呢！”
  “最后一次，听说都没说上五分钟，就因为他的女助理被对方说了两句，白总直接不签了。你说说，这不是胡闹吗，他跟他助理之间，他们是不是……”
  各种乱七八糟的议论，有些甚至颠倒黑白，故意抹黑。
  对这些毫无根据的，听起来又很刺激的言论，人们都有种莫名的兴奋。
  传播之快，令人咋舌。
  新媒体部的人，对此异常愤怒，影视部赵小萤、高亚也非常的气愤，每次遇到这种非议，都会跟散布者争执起来。
  然而，他们面对全公司的员工，毕竟人数太少，占劣势。
  况且，两次签约失败，都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小升哥，你听听他们在怎么说你！”
  第二天上午，林薇薇气呼呼冲进白小升办公室，学那些话。
  她真恨不得，撕烂那些嚼舌根人的嘴。
  白小升面带微笑，神色平和地听着林薇薇的描述，时不时地喝口茶，好像听别人的笑话一样，还有滋有味的。
  “你就不生气吗！”林薇薇气愤的，脸蛋红扑扑的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为什么要生气？”白小升好笑地看着她，“别人议论我两声，我就气得要死要活的，气出病来，是他们高兴还是我高兴。”
  白小升无所谓。
  人红是非多，这证明我比老陈更有红起来的潜质。
  白小升不乏幽默地暗道。
  “那也得，也得想想办法啊。”
  林薇薇让白小升的态度弄得没脾气，却还是嘟囔着嘴道，“总这么说你，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白小升不以为意的一笑，说道，“原定下午三点跟商婉婉签约，你跟我去吧。没事儿的话，去看看合同，找找有什么疏漏。”
  白小升转移话题，给林薇薇布置任务，省得她一直纠结，再把自己给气着。
  “也好。”林薇薇想了想，点点头，要转身离去，又站住，有些犹豫地对白小升道，“这一次，不会再出现什么岔子吧。”
  白小升不急着回答她，悠悠喝了口茶。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商婉婉他们要是再跟我玩阴的，我白小升也会下狠手。”
  白小升微笑着看林薇薇一眼。
  林薇薇眼里熟悉的白小升，熟悉微笑，竟然让她在一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白小升深邃的黑色眸子，透着寒芒。
  “好！”林薇薇安心了，只回答一个字，转身下去。
  白小升把玩着茶杯，神色悠悠。
  ……
  下午三点，白小升带上林薇薇，拿上合同。
  那份早已被各种专业人士翻看检查过无数遍的合同，无一疏漏，无一错误，差的就是一个签字。
  商婉婉临行前，签了，就生效。
  这次签约的地点，巧了，定在中京传媒大厦十二层第三会议室，和白小升最有缘分的地方。
  时间一到，过去之后。
  白小升发现商婉婉和助理、经纪人已经到了，对方也只有三个人。
  “商小姐来了好早。”白小升有些意外，又不失礼仪地微笑打着招呼。
  他身后的林薇薇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面对商婉婉，还有那个助理小麦，她实在笑不出来。
  那个小麦，也面无表情。
  “白总早，我们也是刚到。”商婉婉依旧面带微笑，一言一笑优雅至极。
  她从来都是这副既高贵又亲和的形象，让白小升也赞叹。
  “宋总，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我们等一会儿吧。”白小升笑道。
  商婉婉说过，也请宋长空过来。
  “不必了，我通知您是三点一刻，通知宋总是三点半。”商婉婉笑道，“宋总来了，看见合同已经落定，岂不开心。”
  白小升点点头，坐到商婉婉的对面，林薇薇挨着白小升坐下。
  “商小姐这次很爽快，行，那我们现在就签约吧。”
  白小升说着，一伸手，林薇薇麻利地拿出合同递过去，由白小升转交给商婉婉。
  商婉婉把合同放在身前的桌面上，伸出两根纤白细长的手指，优雅而懒散地随意翻动，这儿瞧一眼，那儿看一眼。
  林薇薇看得直皱眉。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审合同。
  白小升默默看着。
  约莫五分钟。
  第三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已经开始了吗！”
  白小升看过去。
  是陈长顷，他身后还跟着林北辰、于青、慕容燕。
  “陈总，这间会议室，我们在用。”林薇薇忍不住提醒，“您有什么事？”
  陈长顷看她一眼，又看向白小升，微笑之间带着恶意。
  “我们来找商小姐签约！”林北辰按捺不住，兴奋地抢先说道。
  可要签约的，明明是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