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抱住他，摸摸他的头：“小十一，还记得妈妈说的奶奶吗？奶奶是爸爸的妈妈，跟我们一样也喜欢小十一哟。”
  嗯？小十一的眼泪马上停住了，他从林依依的怀中看向秦香菊：“奶奶？”
  林依依：“对啊，是奶奶，奶奶会带着小十一去玩，会给小十一好吃的东西，小十一要叫奶奶，知道吗？”
  秦香菊期待地看着小十一。
  小十一眨了眨眼睛：“奶奶。”
  林依依笑着摇摇头，这小崽子，反应倒是快。
  秦香菊看着机灵的孙子也高兴。她已经有两个孙子了，前头两个都喜欢，但是她还是最喜欢这个孙子了，因为他最机灵了。肖瑞小时候性格内向，虽然是她和肖奶奶带大的，但是不怎么爱说话。小吉祥出生的时候，肖家已经分家了，所以小吉祥是跟着梁氏长大的，而且小吉祥身体不好，梁氏宝贝得很，也因此，和秦香菊不怎么在一起。但是这两个孩子，都没有小十一机灵。
  她和小十一相当于没见过，但是一见面，她就觉得这小娃儿机灵。
  秦香菊：“哎，小十一啊，你真乖。”她蹲下身，“小十一过来，让奶奶抱抱。”
  小十一抬头看看林依依，见林依依点头，他小跑向秦香菊：“奶奶？”
  秦香菊抱起他：“对啊，我是奶奶，奶奶给弄吃的去，要不要啊？”
  小十一：“要。”
  林依依：“那十一跟着奶奶去吧。”
  小十一：“好的呀。”
  秦香菊：“我们去老宅了。”
  林依依：“哎。”
  秦香菊抱着小十一出了院子，小十一就挣扎了：“自己走，自己走。”
  秦香菊：“你要自己走啊？”
  小十一：“嗯，自己走。”小腿蹬啊蹬的。
  秦香菊：“好吧，那奶奶牵着你好吗？”
  小十一脆声声道：“好。”
  秦香菊牵着小十一往老宅走，碰到了隔壁的邻居
  。邻居：“哦，这小孩子长得真精神，这是哪家的孩子啊？”
  秦香菊：“这是老二家的孩子，小名叫十一。十一，叫婆婆。”
  小十一眨了眨眼睛，小脑袋想了一下：“婆婆。”
  “哎，这孩子真乖啊。”
  小十一最喜欢听别人表扬他了，一听到有人表扬他，他的嘴巴就给更甜了：“婆婆。”
  “哎，好乖啊。”
  秦香菊摸摸孙子的脑袋：“走了，我们回家有好吃的。”
  小十一：“嗯。”两条小短腿走得有点慢，但是一晃一晃那走路不稳的样子也非常地可爱。他穿着黑色的七分短裤，灰色的短袖t恤，虽然脚腕和手臂有些晒黑，但是抵不住小孩子的皮肤好，看上去还是白白嫩嫩的。
  秦香菊牵着她到老宅，梁氏带着小吉祥在洗花生。虽然几房的院子隔开了，但是大门还是同一个，所以有人进来了，不管哪房都可以看到。小吉祥看到秦香菊和小十一来了，高兴的站了起来：“奶奶，十一。”小吉祥去岛上玩过好几次了，自然是认识十一的，他跑到小十一面前，“十一，你怎么来了？”
  小十一毕竟年纪小，这个年纪的人只认得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对于见过几次面的亲戚是不熟悉的，如果对方不叫他，他估计都认不出来。
  秦香菊道：“十一，这是你吉祥哥哥。”
  小十一甜甜的叫了声：“吉祥哥哥。”
  小吉祥：“哎。”肖家这边，在小十一之前，小吉祥是最小的孩子，没有做过哥哥，现在做了哥哥，他好高兴地，“十一，哥哥有糖，哥哥带你去吃糖。”说着，牵起小十一的手。
  小十一看了看秦香菊。
  秦香菊点点头：“去吧，跟哥哥去玩，待会儿再来奶奶这里，奶奶也有糖哟。”
  小十一欢快地拉上小吉祥的手。
  梁氏摇摇头，看着他们兄弟俩，她摸了摸肚子，希望这一胎能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出来，这样小吉祥就能带着孩子一起玩了。是的，梁氏又怀孕了，前几年一直没准备怀孕的事情，是因为小吉祥还小，加上小吉祥身体弱，她和肖宾担心生了孩子之后，没有心力照顾，所以才等了几年，等小吉祥现在身体好了，也长大了，他们才准备二
  胎。其实不仅仅是她怀孕了，就是齐菠菜也怀孕了，这次她们妯娌俩怀孕倒是差不多时间的。
  说起来，也许今年是个送子年，除了齐菠菜、梁氏、还有林珍，大家都怀孕了。
  小吉祥今年六岁了，他出生在61年过年前一个月，但是按周岁来算的话，才4周岁多，还不到五周岁，说起这个虚岁，出生在10月份的小十一也是，现在3岁了，但其实2周岁都没有。
  小吉祥打开自己的一个奶粉罐子，从里面倒出一堆的东西，有一分的硬币，还有漂亮的石头，还有糖纸，他从里面拿出两颗水果糖：“十一，给你糖吃。”
  小十一没怎么吃过糖，因为他年纪小，他妈不让他吃甜食，但是小孩子都喜欢吃糖，所以看到糖，小十一很高兴。他一块藏进兜里，一块剥开糖纸，用小舌头舔了舔，好甜。“谢谢吉祥哥哥。”他露出小虎牙，笑得好幸福。
  小吉祥看着他，舔了舔唇，自己也剥了一颗，跟着也笑了。他一共藏了三颗糖，两颗给了弟弟，自己只有一颗了。这糖是他爹从供销社带来的，不多，平时都是他娘藏着，一天给他一颗。他有时候舍不得一天吃一颗，就会把糖咬碎，一天吃半颗，所以能存下三颗。
  小吉祥：“走，我们去奶奶家。”
  小十一：“哎。”
  肖奶奶从秦香菊这边已经知道小曾孙来了，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肖奶奶和肖爷爷这几年身体都很健康，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家里不缺吃的，而且吃得还不错，又没有什么心事，心宽体胖，身体自然就好了。
  小吉祥：“太婆。”
  肖奶奶：“哎，吉祥乖。”
  小吉祥对小十一道：“是，叫太婆。”
  小十一：“太婆。”
  肖奶奶：“哎哎，是小十一啊，小十一真乖，快过来，让太婆看看。”
  小十一走到肖奶奶面前，一双天真清澈的眼睛看着肖奶奶。
  肖奶奶看着他，真是高兴。接着他一手牵着小十一、一手牵着小吉祥：“走，太婆给你们拿吃的去。”
  小十一赶忙问：“好吃的？”
  肖奶奶：“对，好吃的。”
  小十一笑了，摸摸兜里的糖，不知道太婆给他的还是不是糖。
  第140章
  肖奶奶的确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奶粉、奶糖、饼干，她都有，这是肖玲送来的。肖玲在公社食堂做了两年多了，那里是个好地方,手头宽裕了,所以也很会孝敬娘家的长辈。肖奶奶把这些东西都藏着,并没有分给孩子,而是哪个孩子来看她了，她就拿出来给哪个孩子吃一点。以肖奶奶这个年纪了，用不着偏心哪个孩子，她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有三个孙子,大家都羡慕他们家呢，不管是肖奶奶还是肖爷爷，或者秦香菊，都可以早早地享福了。
  不过，自从院子里分开之后,除了小吉祥偶尔会来，肖瑞和肖珠都不怎么来了。或者说,自从齐菠菜在那年过年的时候被赶回娘家,再回来之后,她就不和大家来往了,以至于两个孩子也这样。
  肖奶奶也是有脾性的人,小辈不来，总不至于让她这个长辈去吧？所以，她好吃得通通藏着。
  和肖奶奶相比，秦香菊对孙子又亲切一点,毕竟曾孙和孙子还是不同的。
  肖奶奶拿出饼干和奶糖，给小吉祥和小十一分好，每人三块饼干、三颗奶糖，倒不是不给他们多的，就是怕孩子没个节制，给吃光了。接着又去厨房拿了碗，给他们每人泡了一碗奶粉。
  小十一看着奶粉，他不喜欢喝奶粉的，家里不缺奶粉，但是小吉祥喜欢喝：“谢谢太婆。”说着，他端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后露出幸福的笑容。看他那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喝了。
  小十一看着小吉祥，又看着肖奶奶，他不想喝奶粉。对他来说，奶粉还没有手中的水果糖来得吸引人。
  肖奶奶看着，慈祥道：“小十一啊，你怎么不喝啊，这奶粉很好喝哟。”她当然不知道小十一是喝的不要喝了。别说小十一，就是林五弟在岛上也没少喝，毕竟喝奶粉对林五弟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很有好处的，林依依给儿子喝了，怎么可能不给弟弟喝。
  小十一摇摇头：“不要喝……”然后把碗里的奶粉推到小吉祥面前，“哥哥喝。”
  小吉祥：“你要给哥哥喝吗？”
  小十一点点头。
  小吉祥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他觉得弟弟真好，这么好喝的奶粉也给他喝，但是他是哥哥，不能抢弟弟的东西，他道：“十一喝，哥哥有。”
  小十一坚！坚决地摇头：“哥哥喝，十一有。”每次他妈给他喝奶粉的时候都要哄很久的。
  小吉祥：“哥哥喝这碗就够了。”
  小十一：“十一吃糖。”
  肖奶奶：“咱们十一真乖，懂得让哥哥了。咱们吉祥也很乖，知道让着弟弟。你们兄弟要一直想着相互谦让。”
  小吉祥稍微知道一点肖奶奶的意思，就是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他点头：“嗯，我听太婆的。”
  小十一不知道肖奶奶的意思，也跟着他哥道：“听太婆的。”
  秦香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听到他们兄弟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在外面道：“看样子你们在太婆这里吃东西了。”肖奶奶这边的东西是肖玲送的，肖玲会送给肖奶奶，自然也不会落下秦香菊。她这会儿也拿着糖、饼干还有红薯干出来。
  小十一听到秦香菊的声音，好奇地看向她。
  秦香菊把吃的分给他们，又摸摸小十一的头：“你们在这里吃东西，奶奶给你们做面条吃。”
  小十一：“吃面条。”
  秦香菊：“小十一喜欢吃面条吗？”
  小十一：“喜欢。”虽然他吃过面条，但是这个年纪的对事情都是没有印象的，所以压根儿就不记得面条是怎么样的。
  秦香菊：“那咱们中午就吃面条，叫你妈妈一起来吃。”
  一听到自己的妈妈，小十一就想去找他妈了：“一一……”他小身子朝着门口走。
  小吉祥一口气喝了奶粉，赶忙跟上：“十一，你去哪啊？”
  小十一：“一一……”
  秦香菊：“大概是想他妈了，吉祥，你把弟弟带去你二伯母家，路上小心啊。”两户人家隔了没几户人家，倒是不担心会出事。
  小吉祥：“哎。”
  肖奶奶：“我跟着去看看。”
  秦香菊：“哎。”
  小吉祥牵着小十一，舌头舔着嘴角的奶粉，喝了一碗奶粉，他觉得好兴奋。小十一乖乖让小吉祥牵着，他舔着糖，甜甜的糖真好吃。肖奶奶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兄弟，她也高兴。活到这把年纪了，看到儿孙满堂，这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林依依在家里打扫卫生，之前每个月交易日来！的时候，也都没有打扫卫生，不过是整理一下睡觉的房间，现在回来了，会住上一段时间，自然要角角落落都打扫一遍。她拎着脏水到了，把擦布洗一下晒好，就看到小吉祥牵着小十一来了。
  小吉祥：“二伯娘。”
  林依依：“哎，吉祥来了。”
  小十一：“一一……糖……”把自己舔了好几口的糖给林依依看。
  小十一指了指小吉祥：“哥哥给的。”想了想，又从衣服的兜兜里拿出奶糖和饼干，“太婆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