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触犯
  “恭喜啊。”李珊送上一杯温水，这几天加起来，曲小溪每天都是高度集中的拍摄，换做那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剧组的倒没什么，一个新人就学了三天的表演就接受这种压缩的本子，实在是辛苦都不足以诉说。
  李珊是想申请曲小溪能不能休息一天的，但是下午四点，又要接着赶梦想秀的初赛，李珊也只能做到给曲小溪暗暗肩膀拉伸拉伸，再送点汤水之类的。
  结束了这一次的拍摄，曲小溪又面临了艺术上的训练，每天从四点到八点半，曲小溪要面对的行程就是一周后的复赛了。
  这日，曲小溪又在练习形体，刚贴墙站了十五分钟，李珊又冲了进来，“你又上热搜了！”
  曲小溪愣了一下，忽然有种时间倒退的感觉，是不是不久前，她也面对过这一幕？
  她深呼吸了一下，放松了自己离开墙面，顺手接过了李珊手里的手机。
  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名字后面多了一团火，那种担心会不会惹事的情绪已经消散了很多。
  因为她在搜索如何站稳娱乐圈，在娱乐圈如何生存自我子心理调节之后，终于找到了几句话，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一句是黑红也能是一种红，也是一种人气。
  还有一句是，你没被骂过都不好意思说你在圈子混过。
  这么想想，似乎真的能让自己的底线再往下压压了。
  至于热搜，她脑中一闪而过一件事，这个角色，好像本来不属于自己，已经有了人选的。
  她看了看李珊亮出来的页面，果然，如她所料，上面写满了抢戏二字，她顿了一下，暗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个算命摊子了。
  《卑鄙空降狗，抢人戏份恬不知耻》
  《有个没演技的花瓶进组坐等看换朝这部片子凉凉》
  《金主大大和空降艺人的不得不猜二三事》
  看到最后一个链接，还文笔很好的描述了她和总裁金主的前情，不由得有点想笑。
  其实曲小溪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上的黑点还真是比较多，虽说这张脸清新自然吧，但是汉语文学专业的非科班背景，因为被派到和沈林的ceo开房而被曝光是沈林旗下的艺人，一进入公司就直接成为立捧的艺人，还顶替了万可的角色。
  这么些名头，黑子随便抓一个，都能将她骂的体无完肤。
  “这种短篇小说一样的文章，以后我就不看了。”曲小溪还有闲心安慰一下李珊，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李珊都没脾气了，觉得还能见到这么想的开的新人，也真是自己的幸运，她又点开了另外一个链接，这次，曲小溪脸色变了。
  “这不是换朝里我跳崖的剧照吗怎么会流传出来？”曲小溪上下滑动，看到换朝里她的剧照被曝光了不说，还被人p上了很多恶意满满的诅咒。
  还有恶搞这张跳崖图的，曲小溪的衣服被p得只剩下三点式，她握紧了拳头，这个要是被爸爸妈妈看到了，他们心里该多难受！
  继续翻看下去，曲小溪发现还有拍摄她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的照片，照样是被p得惨不忍睹，配字为厕所里的臭美自揽。
  “这是哪个媒体？”曲小溪一下站起来，她忽然想起之前在换朝剧组的时候，洗手间里外一闪而过的光线。
  这不只是p图谩骂的问题了，那可是女洗手间，拍摄女厕的人是有精神问题吗？
  曲小溪将这个链接分享到了她自己的个人账号：“我记得，公司是有法务部的吧。”
  李珊茫然的点点头，“你不是说黑料没关系吗？”
  曲小溪猛地转身，一字一句道：“别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爸妈生我下来，不是让人在我的照片上做那种下三滥的p图的！这件事，我追究到底！”
  曲小溪想直接找人曝光这个自媒体也想直接请律师介入，但是手指按在曲爸爸给的那个著名律师的号码上之前，就停下了前进，没有按下去。
  她现在，是一个艺人，形象举动，都有可能被传播的艺人，两次的热搜已经让她的名字出现在媒体的面前，她知道盯着自己的人，肯定存在。
  那么她要做什么，都要将这些考虑进去，不能冲动。
  “你怎么了？”李珊见曲小溪忽然停下来思考起来了，好奇的问。
  曲小溪摆摆手，盘腿坐在了地上；“没事，我就是一时有点生气，你忙你的吧。”
  李珊歪歪头，但还是体贴的劝解：“圈子里这种事情还是挺多的，你要放平心态。”
  李珊离开之后，曲小溪给沈固打了一个电话。
  次日，曲小溪靠在出租车的车窗边，心里有些忐忑。
  尽管她已经提前说过和沈固有事相商，但是曲小溪心里还是没底，沈固，会因为这种事情，动用公司里的关系，为自己追究到底吗？
  如果这次谈话不那么愉快，自己是不是容易被传说中的冷藏，要是公司不插手这件事，她自己，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停了下来。
  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建筑。
  她正准备按下门铃，却发现沈固的家门，是虚掩着的。
  透过门缝，她看见了里面的场景，立刻捂住了嘴。
  因为里面除了沈固，还有一个女人。
  “我错了，沈总，这次你也故意让个小新人顶替了我的角色，您应该气得差不多了吧，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好吗？”一个妖娆的女人，身着露背的性感连衣裙，坐在沈固的对面。
  曲小溪听到沈固低声笑了一下，堪比低音炮的嗓音在屋子里想起：“万可小姐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万可抿抿嘴，靠近了沈固一点，她不就是因为耍性子了一下，这个没风度的男人竟然打算资源倾斜，把自己手里接下来的计划和愿景全部都打乱，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可是她还没脱离自己还是个沈林的员工的事实，只能低声下气来求和，让沈固不要继续针对自己了，松松口风。
  第25章 互谋
  沈固一身利落的居家服，若不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称得上绝情，完全看不出在清贵稳重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怎么样一个笃定的性子。
  “万小姐，在您罢演的时候，我问过您两次是不是想好了做好了选择，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后悔。”
  万可脸色煞白，她这不就是后悔了所以过来求饶吗？
  眼见沈固完全对妖娆貌美的自己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万可着急了。“沈先生，沈总，都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这一次？我会好好接受公司的安排的，不会再有上次那样的误会发生了。”
  她低下了身体，故意展现自己了不起的资本。
  沈固随意的交叠双腿，姿态慵懒，不为所动：“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那种什么都要的人。”
  万可看着沈固，似乎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比如说你，不敬业耍大牌还能说成误会，你前两天在微博里说的都是什么意思，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还是要一个人坚强前行，世间没有任关系是一成不变的，除了你们，我的粉丝们，万小姐，你心里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你在你的粉丝群挑事，我也知道。”
  万可脱口而出：“那你还同意见我！”
  沈固勾唇一笑，和惊讶的捂嘴看着里面的曲小溪四目相对，他失笑：“碗小姐，你别这么冲着我说话，是你自己将事情弄的一团糟糕，还在我面前做出受害者的姿态，不知道还真以为是我们沈林传媒，或者我沈固，怎么欺负你了。”
  万可气的眼睛都红了，这沈固怎么油盐不进的。“沈固，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倒是说说我作为一个艺人哪里对不起沈林了，你要这样子下我的面子。”
  沈固却没心思继续纠缠了，门外曲小溪的视线，简直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正在欺负两家妇女的恶霸：“进来。”
  还有别人？万可惊讶的看向了玄关处。
  曲小溪尴尬的笑了一下，指了指门：“沈总的门没关好呢，呵呵。”
  这个借口和开场白真是够差劲的，曲小溪转身关门的时候，狠狠皱眉。
  她走到对峙的两人旁边，沈固就招呼她坐下，万可看了看两人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曲小溪一头雾水，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没听到的对话吗？
  万可嗤笑一声：“沈总的胃口真是奇特，您要是坚持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万可扭头就走，转身的时候脸上待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要卡她的资源和热度，让一个艺人和自己相撞，那就等着瞧。
  沈固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路过曲小溪，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我这里很少存放别的饮料。”
  “没事没事。”曲小溪还因为自己听到了两人的对峙尴尬呢；“我没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吧。”
  沈固说：“打不打扰的，都已经过去了，曲小姐找我是要说网上黑你照片的事情？”
  曲小溪抿抿嘴：“是的，我不能接受这个。”
  沈固靠在沙发上，看着曲小溪，说：“有个可能性我要跟你说一声，如果你现在表现出在意，那么这些人就更有可能抓着你这个点使劲的让你难受让你恶心，这个你考虑过吗。”
  曲小溪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咬了咬下唇，万般情绪在她的心头过了一遍，就在沈固以为曲小溪应该准备息事宁人的时候，曲小溪抬起了脸。
  “沈总，我是来征询您的许可的，我要告那家自媒体。”曲小溪振振有词，表情坚持：“肖像权本就不容侵犯，他一是公布到了公众平台，二是靠着这个让人刷了打赏得到了恶意串改利用我的肖像权盈利的事实，所以，如果能取得公司的同意，我会选择，告！”
  沈固一怔，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她心里固态的曲小溪形象大相径庭，几乎到了失真的地步。
  他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面上不显的补充；“若是你能在这次的梦想秀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我会为了你，调动公司的权利，帮你胜诉。”
  不是帮你维权，不是帮你打官司，而是胜诉。
  沈固的话听上去狂妄无比，但是曲小溪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绝对的自信，那是一种掌握全局的笃定。
  “我知道了。”曲小溪抿着嘴，应了下来。
  若是有第三人在场，也许能察觉，沈固和曲小溪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极为接近的光芒。
  ……
  维权需要搜集证据，需要一定的时间，还没等维权正式进行，曲小溪先迎来了复赛。
  曲小溪深呼吸，自己参加梦想秀就是直接空降现场靠着一曲小舞种曲目过了初赛，一个舞蹈节目已经大跌了不少不看好她的人的眼镜。
  她确实不怎么会当下那些受欢迎的宅舞和爵士，因为她学的，是一种小舞种，从小也是各种兴趣班里泡着的。
  可以做到的！
  曲小溪给自己加油鼓劲。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您收看的是由佳佳好凉茶冠名播出的梦想缔造者的复赛现场，我是主持人阿呆，我们可以看到今天在后台是人声鼎沸，短短的的两个星期，网上海选人数高达数千之多，经过海选初赛之后，现在复赛有50人参加，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今天的评委……”
  前面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响起，容不得自己在多想了，曲小溪拿着10号的号码牌，来到了后台准备入场。
  透过后台的屏幕，她看到第一位上场的是个男生，穿着紧身皮裤和宽大的上衣，脸上还妖娆的勾了紫色眼线：“大家好，我是多多，我今天带来一首极乐净土，爱你们！”
  台下有不少年轻的观众，一听到这个舞曲立刻尖叫起来：“哇哦，骚一个，骚一个。”
  极乐净土这几个字，在老一派观众脑海里第一印象都以为是佛系歌曲，大部分人都好奇的讨论了起来。
  只有在场的九零零零后兴奋的想着，这次的复赛也太有看点了吧，这只舞曲由一个男人来跳，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