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惹不起_分卷阅读_68
作者:秦灵书      更新:2020-08-07 15:36      字数:3959
  可是这脾气一点也没变,软软糯糯的,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她就是那个小时候,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拽着他的衣角喊他“哥哥”的小团子。
  谢飞鸾的眼神柔软一片。
  上天跟他和萧承煜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他们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人,而她早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偏偏他们很久才认出她来。
  “妙妙,不喝了,我们回家。”谢飞鸾伸出手,将林妙音抱了起来。
  林妙音自发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睁着迷蒙的醉眼,神情认真地看着他。
  似乎是没认出他,她看了他好几眼。
  谢飞鸾抱着她就走。
  “不走,不走,我要睡觉!”林妙音忽然皱着眉头剧烈地挣扎起来。
  谢飞鸾毫无防备,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还好林妙音被他护在怀中,没有磕到脑袋。
  “我要睡觉,变回去,快点变回去!”林妙音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用力地推着他。
  谢飞鸾没见识过林妙音醉酒,一脸茫然:“变什么?”
  “变床,快点,我困了。”林妙音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喘着气。
  谢飞鸾:“……”他大概知道萧承煜为什么要禁她的酒了。
  林妙音扑进他的怀中,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这是她惯常对萧承煜做的,动作非常娴熟,谢飞鸾没反应过来。
  林妙音拿着脑袋,在他的怀中蹭来蹭去,满是委屈:“枕头呢?为什么把我的枕头变没了,把枕头还给我……”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厉喝自门口的方向传来。
  谢飞鸾抬头,萧承煜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目光凌厉地瞪着他们,而林妙音已经找好位置,紧紧贴在他的怀里,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侯爷,我……”
  谢飞鸾尚来不及解释,萧承煜的身形已经到了跟前,他一把将林妙音从谢飞鸾怀中揪出,抬起拳头直接砸在了谢飞鸾脸上:“飞鸾,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听闻林妙音跟着谢飞鸾出门,处理完手头的事,问出他们所在的酒馆,便匆匆赶来,实在是因为他知晓,以林妙音这个酒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醉了必定会出问题。
  他紧赶慢赶,总算赶了过来,刚走到门口,就瞧见林妙音在谢飞鸾的怀中拱来拱去,谢飞鸾还一脸“荡漾”的表情。
  萧承煜脑海中轰然一响,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狂怒吞噬。那一瞬间,他杀了谢飞鸾的心都有了。
  谢飞鸾这回反应过来,在萧承煜下一个拳头砸过来时,翻身躲向旁边:“侯爷,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萧承煜胸腔内怒焰喷薄,根本不想听谢飞鸾的解释,谢飞鸾风流成性,林妙音这么可爱,他说他怎么会不动心,分明就是两人之前假戏真做,他到底还是动了心思。
  谢飞鸾是他可以将性命交付的人,但是如果他敢欺负林妙音,他也能打死他。
  谢飞鸾又挨了一拳,萧承煜这拳头,拳拳到肉,谢飞鸾忍无可忍,龇牙咧嘴地吼了一句:“萧承煜,你够了,吃醋也该有个分寸,妙妙她是我妹妹!”
  “这盛京里的妙龄女子,哪一个不是你的妹妹。”萧承煜冷笑。
  谢飞鸾都快气笑了:“她是我亲妹妹,谢语嫣,亲的!”
  萧承煜愣了一下,拳头停在谢飞鸾鼻梁的三寸处,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你亲妹妹?”
  “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谢飞鸾揉了揉被砸的眼眶。萧承煜这几下砸得真狠,他疼得五官都快扭曲了。
  萧承煜犹疑地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林妙音,姑且信了谢飞鸾的话,将拳头收起来。他将地上林妙音抱起,林妙音睡得香甜,自发寻了个好位置,脑袋枕在他肩头,像只猫咪一样,窝在他怀里,看得谢飞鸾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林妙音在萧承煜的怀中比在他怀里乖多了。
  谢飞鸾敛起心头的酸意,长话短说,将他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萧承煜。
  萧承煜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和谢飞鸾一样,都没想到,他和谢飞鸾要找的人,是同一个人。
  谢飞鸾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站起身来,对萧承煜抱了一拳:“侯爷,属下先走了,妙妙就交给你了。”
  萧承煜这个醋坛子,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揍了一顿,他现在顶着这对乌青的眼睛,得赶紧趁着月黑风高回去,要不然等明天一早,整个盛京都在传他谢飞鸾被人揍了的笑话。
  谢飞鸾走了之后,萧承煜抱着林妙音,也从酒馆走了出来。
  第76章
  月色铺满青石大道,萧承煜踏着满地的月华,回了侯府。
  刚跨过大门,林妙音幽幽转醒过来,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瞧了萧承煜一眼。
  看见是他,她又放下心来,眯着眼睛睡过去。
  萧承煜刚松一口气,林妙音陡然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们头顶:“月亮!”
  萧承煜微微颔首:“嗯,月亮。”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林妙音双腿狂蹬。
  她是个习武的姑娘,身手比旁人厉害,萧承煜没抱稳,叫她从怀中跌下来。萧承煜以为她又要跟上次一样,哭着要抱起来,这回她却一点没闹,反而奔向一棵树,足尖一点就上了树。
  萧承煜:“……”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努力地憋着笑。
  萧承煜被林妙音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搞糊涂了,他掠上了树,蹲在林妙音身边,瞧见她屏息凝神,一动不动,不由得好奇问道:“妙妙,你在做什么?”
  “嘘。”林妙音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的神秘兮兮,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别出声,会把月亮吓跑。”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连她身上的香气都掩住了,可想而知,她喝了多少酒。
  林妙音踮起脚尖,伸出手,抓了抓,抓了半天,什么也抓不到。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月亮看起来就好像挂在树梢,偏她怎么抓,都抓不着。
  她恼了,一脸气呼呼的表情,瞪向萧承煜:“都怪你,把月亮吓跑了。”
  “好了,别闹,回屋。”莫名背了一口锅的萧承煜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林妙音嘴角垂下来,一脸的伤心难过:“我要抓月亮。”
  萧承煜就见不得她难过,他温声道:“我替你抓。”
  说完,他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她在这儿撒酒疯,他可是滴酒未沾,怎么也陪着她在这儿疯,行那荒唐之事。
  林妙音一听他要帮她抓月亮,高兴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快帮我抓。”
  萧承煜被亲得呆了一下,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烟花轰然炸开,瞬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不就是天上的月亮么!摘就摘!
  萧承煜抱着林妙音,从树上跳了下来,沉声道:“都背过身去,不许偷窥。”
  他这个命令是发给府里的侍卫的,这个命令一出口,所有守卫和暗卫,都自发地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不许偷窥!”林妙音神色郑重地重复着萧承煜的话,“别把我的月亮吓跑了。”
  萧承煜伸手自袖中摸出一面小小的镜子,当着林妙音的面,抬手朝着月亮抓了一下,按在镜面上,悄声道:“月亮抓住了。”
  “真的吗?在哪里?”林妙音凑到他跟前,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发现月亮还在天上,恼了,“你骗人,它还在。”
  萧承煜摊开手掌,镜面朝上,一轮幽月映在镜中:“你瞧,它在这里。”
  林妙音看着镜中映出来的幽月,惊讶:“真的抓住了。”
  萧承煜合起掌心,握住她的手,将镜子塞进她手里:“拿好,别弄丢了。还有,不要老是偷看,会跑掉。”看林妙音偷偷打开镜子,萧承煜又补充了一句。
  这回林妙音没看了,她抓紧了镜子,踮起脚尖,高兴地在萧承煜的另一侧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这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叫萧承煜哄骗她的那点儿心虚,一下子都荡然无存了。
  他就是这么卑鄙,不仅偷“他”的身份,就连醉酒后她的便宜也要占一占。
  萧承煜猛地弯身,将林妙音横抱在怀里,低头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这是回礼。”
  林妙音呆呆的,眼神雾蒙蒙地瞧着他。
  “记住,以后不管你有没有喝醉,都不许亲别人。”萧承煜嗓音低哑,在她耳畔警告着,“只许亲我一个人。”
  林妙音被他亲老实了,仰头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萧承煜抱着她,回了桃夭小筑。他推开屋门,将她搁在床上,扬声道:“打盆热水。”
  屋外的侍女应了一声。
  林妙音坐在床上,看着他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替她去除鞋袜。
  林妙音将镜子塞进枕头底下,开始脱衣裳,她的动作幅度极大,动作又快,萧承煜抬头,她已经脱了大半。
  “你又在做什么?”萧承煜震惊,目光落在她胸前有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上,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地都涌到了头顶。
  “脱衣睡觉。”林妙音理所当然地答道。
  “待会儿再脱,先洗把脸。”萧承煜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件衣裳盖在她的身上。
  “侯爷,热水来了。”侍女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替姑娘擦洗身子。”萧承煜说完这句话,丢下林妙音,匆匆地就走了,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背影还有几分狼狈。
  他快步走出桃夭小筑,回了自己的院子。无论他如何排除杂念,方才偶然一瞥的画面,却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欲念在他的血液里奔涌着。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地想要占有林妙音,想把她困在怀里,用这一生的温柔去疼爱,去欺负。
  但是他不能。
  太过极致的欢愉,会超出他的掌控,他不能冒险。
  在没有解决“他”之前,他只能忍耐,不能放纵。
  萧承煜阴沉着脸,从井里打了一盆水,浇在自己的身上,任由这冷水,将所有奔涌的欲念浇得干干净净。
  “侯爷?”陆清逸站在萧承煜身后的不远处,惊讶地看着他,“侯爷,您这又是何苦。”
  萧承煜恍若未觉这满身的寒意,转过身来,瞧了陆清逸一眼:“陆先生,催眠之法研究得如何了?”
  陆清逸面露愧疚之色:“在下有负侯爷所托,尚不得其法。”
  “陆先生医术高明,我相信陆先生不会让我失望。”
  “侯爷放心,在下竭尽所能,一定会治好侯爷的怪病。”陆清逸双手交握,冲他俯身施了一礼。
  萧承煜对陆清逸有救命与知遇之恩。
  陆清逸曾是一名乡野大夫,游历四方,路遇一个病人,病人腹内长了一物,痛苦不堪,陆清逸剖开病人的肚腹,取出那物,可惜村民不识他的医术,把他当做杀人的邪医,要用私刑将他处死,多亏萧承煜路过,听闻他治病的过程,相信他是在救人,而不是在杀人。
  在萧承煜的力保之下,陆清逸得以保下性命,继续替病人医治,后来那病人逐渐痊愈,村民才肯承认,自己险些误杀了好人。后来萧承煜将陆清逸举荐到宫中,只可惜,陆清逸闲散惯了,当了几日的御医后,倍感拘束,便请辞了御医一职,继续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