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用。
  一根根青草与枝条，带着澎湃的生机，从他的四肢躯干、从他的脸庞手脚上冒了出来。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滞涩，连说话都变得模糊。
  在诸多魔法师惊骇的目光中，琼恩变成了一个树人，从天空中摔落。
  啪！
  他的尸体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变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魔法师惨叫着，身上长出各种各样的植物，变成了一个个植物人。
  这是神灵的诅咒！
  “怎么回事？”
  地面之上，瓦伦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魔法师一方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下一刻。
  苏鲁看到天空中的人脸望了过来，似乎在向他颔首致意，又炸开化为一点点碧绿色的光芒消失。
  ‘虽然污染了浮空城的魔法师，但之前的攻击，还是令祂的消耗很大，不得不退出物质世界……’
  苏鲁点点头。
  旋即，祂望着天空中的浮空城。
  那里面所有的魔法师都由于诅咒而死亡，余下的浮空城也是摇摇欲坠，突然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城市中落了下来。
  轰隆！
  即使不是立即失去飞行能力，如此庞大的浮空城落下，也给路易斯市带来了灭顶之灾。
  不仅一片城市被砸进地底，四周更是宛若来了一场小型地震。
  普通人的惨叫与哭号，与夜晚的火光、蒸汽泄漏一起，响彻整个城市。
  但更多的流光从各处浮现，奔向坠落的浮空城。
  一具行尸从虚空中走出，抓向了一位圣徒。
  “暴熊！”
  圣徒咆哮一声，身上浮现出巨熊的虚影，防御力大增。
  但没有用，苍白的手掌直接穿过厚厚的皮毛与肌肉防御，抓住了他的心脏，只是一捏，就让他倒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圣徒混战，发生在城市每一处。
  “是风暴！”
  瓦伦抬起头，就看到一处城区上空，有着风暴之鹰的虚影飞过，传出嘹亮的鹰啼，那里应该就是知识之神教会的队伍。
  “原来……教会真的知道这件事，还派人过来，我却算是刚巧‘碰到’……”
  瓦伦的表情有些纠结。
  “古代魔法师的遗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当然，竞争对手也很多……”
  苏鲁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瓦伦不再迟疑，背后伸出一对翅膀，飞快掠过建筑，抵达核心战场。
  ……
  他飞过一片倒塌的建筑，看到了一头头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行尸走肉。
  它们正在阻拦圣徒，尽情追逐着血肉。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莫名有些变化。
  巨大的钟声敲响。
  半破坏的座钟内部，诸多金属零件飞快重新构造，变成了一头小型的金属猎犬，将一头行尸扑倒在地。
  旋即，那些金属栅栏、华丽的吊灯、乃至散落的猎枪、战斧……全部活了过来，拥有了独特的生命形态，从金属管道中冒出高温的蒸汽，向行尸们发起了攻击。
  “这是……金属生命活化？蒸汽仆役！伪神——蒸汽之女，她也来了！”
  瓦伦一下警惕万分。
  果然，在清理了行尸之后，那些小型的蒸汽仆役重新组合，变成一只巨大的机械怪鸟，向着他冲了过来。
  “风暴！”
  瓦伦一挥手，鹰啼之中，闪电与风暴齐齐落下。
  新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836章 死神
  “古代魔法师的技术资料，是一笔很大的遗产……”
  苏鲁站在一座高塔之上，静静注视着一切。
  在祂看来，这次凡人中的主要竞争者，也就珍妮与瓦伦两人而已。
  “如果是珍妮·布莱克获得了浮空城的珍藏，那她将在成神的道路上走出坚实的一步，即使没有得到，损失也不会太多，但瓦伦就不同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再失去，或许命运的眷顾会衰减至极限……可惜。”
  此时的瓦伦还是太弱了。
  第五阶的圣徒，无论在哪里都算得上大人物，但距离真正的顶尖还差得很远。
  珍妮只是利用自己制造蒸汽机械仆役的能力，就成功拖住了他，本人进入浮空城。
  “蒸汽之女！”
  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是知识之神教廷的人出手了。
  一本巨大的书籍虚影，拦截在珍妮之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此，珍妮只是轻笑一声，无形的影响蔓延开来。
  那本书籍虚影瞬间变得腐朽，带上一丝丝铁锈，四周传来齿轮咬合的声音。
  “这是……邪物的污染！”
  “蒸汽之女，果然是一个邪恶的伪神！”
  融合古代魔物与怪物血脉，此时的珍妮战力惊人，不在世界顶尖的两大教宗之下。
  她的额头浮现出一只黑红相间的竖眼，看破虚空，直接闪现到了浮空城内部。
  “伟大的知识之神，智慧的化身，无名的贤者……我向您祈求，祈求您的力量降临！”
  知识之神的教宗脸上浮现出一丝坚毅之色，开始祈祷神降。
  就在这时。
  轰隆！
  地面传来轰鸣。
  一种莫名的波动，传遍整个世界。
  那是死亡！是坟墓！是永恒的归宿！
  冥土，冥海沸腾。
  城池之中，查士丁尼浑身颤抖，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赞美吾主！”
  他几乎热泪盈眶。
  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之后，佣兵大帝朱庇特终于成神了！
  “您是冥海的主宰、死亡之庇护者、亡魂的引路人……”
  诸多祈祷声汇聚，在死亡陵寝上空回荡，宛若圣歌。
  黑金色的光芒中，一个巨大的神躯浮现出来，周围笼罩着迷雾。
  这是必要的防护措施，否则四周的信徒都要死亡或者变成怪物。
  “我已经成神！”
  朱庇特的声音在城市上空回荡：“按照造物主的规则，神灵真身必须前往星界，冥土中的神灵或许可以放宽，但也必须有着限制……从今天开始，查士丁尼，你就是真正的死国王者！”
  祂一挥手，暗金色的冠冕浮现于查士丁尼的头顶。
  紧接着，这位死亡之神抬起头，望向了主世界。
  祂的目光穿透幽冥，直接到达路易斯市，看到了自己的信徒被屠杀，信仰自己的组织遭到攻击。
  就在祂准备发怒的时候，一种可怕的预感，彻底笼罩了祂，让祂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神灵不能真身干涉主世界……”
  祂喃喃自语一声，放弃了直接干涉的打算：“愚昧的凡人啊，尽情地享受主世界的寿命吧，当你们回归冥土之时，将会接受我的审判！”
  ……
  路易斯市。
  伴随着怪叫声，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群的怪物。
  它们长得很像古代翼龙，浑身却覆盖着黑色的羽毛，仔细打量就会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是‘奥法主宰’的眷属……祂果然对古代魔法师兴趣最大……”
  诸多惊呼声响起。
  这些怪鸟目标明确，直接扑向了坠落的浮空城。
  伴随着邪神的插手，整个局面顿时向着更加混乱的深渊滑落。
  ……
  数月之后。
  自由城邦联盟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