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从此放弃火系异能，专修精神力异能，才是最有利的？”何欣宜正了正脸色，沉声问道。
  “看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帮你做决定，只能提醒你一句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何欣宜点点头：“小苒，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可以做到两者兼顾？”
  送何欣宜姐妹俩回安全区的时候，秦苒曾经在她们面前出过手，施展了包括火焰球、赤焰火球和风刃在内的一系列技能，何欣宜有此一问，显然是将她当成双系或者多系异能者了。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双系的异能者，空间系异能和另一种特殊异能，我称之为复制系、模拟系。”
  秦苒面带微笑，将对外的说辞拿出来，向何欣宜、何云萱两人解释了一遍。
  “这两种异能，对精神力的精纯度影响不大，跟欣宜姐你的情况不一样。火系异能攻击力强大，带着一丝火系力量的精神力，想要精细地完美操控，可想而知有多困难。云萱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希望你认真考虑。”
  何欣宜陷入了沉默，紧拧着眉下不了决心。说是双系异能者，实则之前为了保密，何欣宜最熟悉、使用最多的还是火系异能，忽然之间让她舍弃掉，一时左右为难、心乱如麻。
  何云萱握住何欣宜的手，默默地表达着她的支持，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去影响何欣宜的判断。
  “欣宜姐，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秦苒站起身来，向何欣宜姐妹俩提出告辞，“我先下去了，等你有了决定，你再来找我，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何欣宜继续提升火系异能，对她精神力精纯度的影响肯定越来越大，哪怕始终让精神系异能凌驾于火系异能之上，只是治标不治本。炼制血瓶、蓝瓶这些低阶药剂，可能还感觉不出什么，一旦炼制解毒剂、精神力药剂这种高阶药剂，何欣宜的火系异能会成为她无法逾越的硬伤，不但影响成功率，同样会影响药剂的品质。
  这个世界的异能者，通过精神力施放异能，异能反过来作用精神力，双方相辅相成，跟永恒世界的法师职业有着很大的不同。
  何欣宜必须做出取舍。如果她舍不得火系异能，选择火系异能和精神系异能同时提升，秦苒依然会教她炼药术，但何欣宜最后能学到多少，就看她的造化了。
  没有解决精神力夹带异能力量的问题之前，何欣宜一个选择错误，得到的结局几乎是固定的。
  精神系异能不弱，甚至比火系异能更加诡异强大，但这些秦苒不会提前告诉何欣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想着怎么占便宜，根本不愿付出代价，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小苒，你的补血剂。”
  眼看秦苒要走，何欣宜、何云萱不约而同地手里的红瓶递还给秦苒，面上没有不舍之意。
  “送你们吧。”秦苒没有接，只是小型的血瓶罢了，“趁着这段时间，欣宜姐可以多试几次，说不定会有不同的发现。”
  何欣宜姐妹俩也没矫情，看秦苒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推让。
  “小苒，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将秦苒送到门口，何欣宜郑重向秦苒承诺。
  秦苒应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地洗了个澡，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这才下楼了。
  客厅里只有苏晗一个人，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指间把玩着一枚五阶的晶核，从他身侧的窗户透进来的天光，经过晶核不规则表面的折射，有一点两点晶亮的微光，从苏晗的指缝漏出来。
  “苏晗。”
  秦苒缓步走上前，在苏晗身侧的位置坐下，“你没出去？”
  苏晗属于少有的游离在九星小队之内的治疗系异能者，还是比治疗系异能者更胜一筹的生命系异能者，很多小队都来拉他做外援，业务繁忙程度堪比林冬这个队长。
  今天忽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秦苒还真有点惊讶。
  “休息两天。”苏晗笑看了秦苒一眼，语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给你的那支抗毒剂，效果怎么样？”
  秦苒一怔，狐疑地望向苏晗，探究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苏晗好像有点不高兴。
  “效果很不错。你之前见过云萱吧？你的抗毒剂救了她一命。”
  “她跟我说过谢谢了。”
  苏晗脸上的笑容加深，轻柔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可是我没告诉她，抗毒剂是你给我的，难道是――”
  你自己说出来的么？
  不对不对，何云萱跟苏晗说谢谢，只是感谢苏晗帮她治疗了，和抗毒剂没有关系。
  “给你的东西，你自己藏好。”苏晗手伸进衣服口袋，取出一支秦苒极为眼熟的药剂，“拿着，以后可别那么傻。”
  第83章 盘角兽
  她傻？
  秦苒有一瞬间的懵逼。
  一支抗毒剂, 救一条性命, 为小队拐了一名潜力队员, 日后说不定就是小队的专属药剂师, 怎么算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愣了一会儿后, 秦苒回过神来，自觉理解了苏晗的点。
  何欣宜、何云萱姐妹俩没加入第七小队之前，对苏晗而言她们都是外人, 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亲疏远近一目了然。在抗毒剂只有一支的情况下, 将救命的药剂让给这样一个人，难怪苏晗会有点闹情绪。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没有需要用到抗毒剂的时候。
  苏晗心里有想法，隐约有点埋怨她送出抗毒剂，都是因为关心她的安危，她要领这个情。
  自以为看穿了苏晗的心思，秦苒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 抬手去接苏晗递过来的药剂。温热的指尖无意识擦过秦苒的掌心，仿佛羽毛一般一触即离，在秦苒的心底留下一点异样，很快被她忽略过去。
  “这次是特殊情况，下次肯定不会了。”当着苏晗的面, 将药剂收进背包空间, 秦苒解释了一句,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救, 你送我的药剂不一样，怎么都得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看到苏晗郑重其事的反应，再结合当时何云萱喝下那支抗毒剂之后的效果，秦苒已经能够肯定一件事。苏晗塞给她的抗毒剂，确实跟九星小队生产的那些普通版本不同。
  陈浩白手里的那支，秦苒暗地里猜测，很大可能是普通版本，跟她的不是一个档次。
  苏晗笑看着秦苒，一直没说话。
  秦苒轻皱着眉，努力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试探着道：“抗毒剂出自你的手，我没告诉何欣宜姐妹俩，那些特殊的效果，她们也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
  取出一只血瓶，递到苏晗的面前，“何云萱当时失血过多，就算成功解除丧尸毒素，生还的可能性也不大，我让她同时服用了两支补血剂。伤口快速止血收拢，体力迅速恢复，她们都以为是补血剂的功劳，出不了差错。”
  至于后面的事，只要苏晗有意隐瞒，要解释可以想出很多理由，比如两支补血剂同时服用，产生了一定几率的特殊效果，这种效果不是每一次都有，就算有人跑去验证，秦苒完全可以推到运气上，不需要去在意。
  秦苒不知道苏晗的想法，只管帮他找好退路，怎么决定是他的事，如果是担心抗毒剂的秘密暴露，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苏晗将血瓶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复又看向秦苒。
  “就算她们知道了，又能对我怎么样？”
  不是因为这事儿？！
  秦苒舒展的眉间再一次收紧，忽然福至心灵，右掌举起做发誓状，“我不是故意的，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一定注意，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请相信我一次，同样的错误，我肯定不会再犯。”
  秦苒这段话说完，眸光炯炯地锁定苏晗。
  苏晗微微垂下眼帘，有点避开秦苒视线的意思，身周的气场愈发柔和，跟方才有了些不同。
  “下次要救人，就带几支普通的抗毒剂，九星小队有卖，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秦苒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应道：“我让晨西帮我买，他路子比较多。”
  苏晗的这个提议很不错，为了避免再遇上何云萱这样的事，日后还有外出野外的机会，确实有必要带上两三支普通的抗毒剂。反正九星小队帮忙免费更换，也不用担心会浪费了。
  “浩白的那支抗毒剂，跟我那支是不是不一样？”秦苒到底没有忍住好奇，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支抗毒剂就是晨西买的。你说得没错，他路子比较多，这些事做起来非常顺手。”
  苏晗的语声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区别对待有何不对。停顿了一会儿，似是解释又似是提醒，清澈的声线再次响起。
  “我给你的药剂，有效期是半年，半年后我再帮你换。”举了举手里的血瓶，“这个小东西归我了，你没有意见吧？”
  秦苒当然没意见，还主动取出十来只血瓶堆放在茶几上，其中夹带着两只中型的血瓶，全部往苏晗的面前一推。
  至于背包空间的时间静止，存放在里面的东西基本不会有变化，这个情况秦苒暂时没和苏晗提，半年的时间不算短了，完全可以等到时候再说。
  “我这里还有不少，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问我要。”指着那两只明显大上一号的血瓶，“这是中型补血剂，剩下的都是小型补血剂，中型补血剂的效果是小型补血剂的两到三倍，制作起来更加困难，目前我手头的数量也不多。你先拿两瓶，过两天等我炼制出来了，我再多给你几瓶。”
  “补血剂这东西，我准备也拿给队里其他人，可以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苏晗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看看手中的小型血瓶，又转向秦苒推到他面前的一堆，许久不曾开口。
  秦苒以为苏晗有什么顾虑，斟酌了一下语言，解释道：“补血剂的效果你不用担心，已经在何云萱身上试验了，我自己也有用过。这些药剂包含的成分，都是野外能够找到的药材，本身无毒无害，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没有担心，你不要多想。”
  “那你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居然会制作药剂，而且这么快就出了成果，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们老是夸我天才，我总要做点天才的事，才对得起你们的夸奖。”秦苒打了个哈哈，直接岔过了这个话题。怎么忽然会制作药剂了，她还真解释不清楚，“只要补血剂有作用，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么？”
  凡事都有第一个，法师角色随身带着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如果有需要的话，秦苒以后还会做同样的事，让永恒世界留给她的福泽，散播到这个世界上。
  从某种程度而言，秦苒跟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利益是一致的，只要她一天没找到回现实世界的办法，或者一辈子要被困在这里，就必须想办法让人类的火种永不熄灭，未来有一天能够反攻就更好了。一个人强不是强，独木难以成林，在保证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帮着推动一下这个世界的发展，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
  “确实不重要。”苏晗深深地看了秦苒一眼，将手里的血瓶放进口袋，指着面前的那一堆道，“我身上没地方放，你先收起来，我要用了再问你拿。”
  秦苒依言收起那堆血瓶，正要开口说话，院子里忽然传来周跃兴奋的大呼小叫。
  “小丫头！快出来！”
  “小苒！秦小苒！你在不在里面？快到外面来！”
  “小丫头！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你见了肯定喜欢，现在叫你不出来，确定不后悔？”
  除了周跃的声音之外，秦苒还听到了别的奇怪的响动，像是不少只蹄爪交替地踢踏着地面，听起来有点儿沉闷混乱。
  “哞嗬嗬！嗬！”
  这一回秦苒听清了，是不知名生物的叫声，似牛非牛，似羊非羊，非常怪异难听。
  “苏晗，咱们出去看看？”
  秦苒一脸兴味，招呼了一声苏晗，站起身就往外走。
  苏晗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跟在秦苒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两头高大的变异兽，周跃站在其中一头的身侧，正抬高手掌拍着它的脊背。
  “哟，你俩都在啊？快过来看看，这两头盘角兽怎么样？”
  周跃看到秦苒和苏晗，指着那两头变异兽，笑得满脸开花，看上去十分得意。
  “……盘角兽？”
  秦苒上前两步，发现眼前的变异兽她是见过的，只是次数不算多。安全区里似乎有人驯养它们，外出任务的时候用来拉东西，依着秦苒在路上看到的频率，数量应该不会太多。
  原来这种变异兽叫盘角兽。叫声似牛似羊，模样却有点像马，又有点像鹿，生着粗壮的四肢，马头的顶上长着两只鹿角，身上线条流畅优美，显得极为健壮有力，黑色的眼睛不见凶性，看上去极为温顺。
  “你带它们回来，是想做什么？”
  有她的背包空间在，根本不需要它们拉车，不但效率不行，遇到战斗就是一种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