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瞎_分卷阅读_25
作者:昔邀晓      更新:2020-08-03 06:27      字数:3955
  未央,不是祸。
  .
  当天中午书院提前下了学,所有学生都被遣散回府。
  下午,林歇就病了。
  动用内力的结果比林歇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她开始发烧,脑子变得浑浑噩噩不说,浑身都疼了起来。
  半夏被吓得不知所措,三叶自告奋勇去寻大夫,实则是把长夜军的医师陈晋给乔装成了普通大夫带进了北宁侯府。
  陈晋替林歇把脉施针,因为无需顾忌林歇本就没法治的身体,他的治疗手法及其粗暴,快速而有效的让林歇在当天晚上就退了烧,不用苦熬着受罪。
  离开时,他还帮着把两枚银针重新扎回了林歇身体里。
  半夏去给林歇熬药,三叶就坐在床边给林歇擦汗,一边擦一边碎碎念:“放心,在场的书院先生与学生都已经派人去警告过了,这几日会让人盯着,不会让他们把今天的事情胡乱说出去的。那个故意搞事情的狗东西也已经被弟兄们乱棍打死了,什么玩意儿,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动手,他倒好,一听说对方是冲你来的,直接就把你给卖了,卖了就算了,还在众人面前乱说话,真是……”
  三叶口中的“狗东西”就是那个黑衣男人。
  安肖扬在长夜军现身保护君葳后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黑衣男人也是因此才会在林歇出现时故意叫破林歇的身份。
  理由很简单,他打不过安肖扬。
  林歇浑身绵软无力地躺着,非但没替黑衣男人求情,还因为他擅自将自己的事告诉龙凤胎,声音虚弱地叮嘱了三叶一句:“记得把他的头颅割了带过来,放在我的床头让我安心。”
  三叶顿时为难:“这就不了吧……”
  乱棍打死是他们长夜军内部的俏皮话,其实就是被扔去了刑堂,毕竟罪不至死。
  林歇自然知道,但心里还是有气,她呵笑一声还想再和三叶闲扯几句,不想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咳得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三叶也没心思开玩笑了,她苦着脸轻拍林歇的背,扬声问外头的半夏药煮好了没。
  林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了,她趴在枕上,轻喘着问三叶:“你们今天,是在拿君葳他们做诱饵吗?”
  三叶给林歇倒了热水,喂她一点点喝下,并给自己喊了个冤:“那是靖国公的意思,与我们无关。”
  城内搜查刺客毫无进展,是靖国公把他的两个孩子扔了出去做诱饵。
  林歇喝了水又躺下,骂了靖国公一句:“畜生。”
  过了一会儿半夏煮好药端进来,林歇喝下后终于舒坦不少,慢慢的就睡了。
  半夏见状松了一口气,拉着三叶问道:“你找的是哪家的大夫,医术太厉害了。”
  三叶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心里想的却是:寻医阁的圣手医师,和秀隐山同出一门,能不厉害吗。
  林歇虽然退了烧,可精神头还是不好,第二天的踏青即便是天晴了也去不了,就叫半夏寻了个小厮去将军府递信,说明情况把邀约给推了。
  三叶留在榕栖阁照顾林歇,半夏插不上手又不愿意干坐着,就去洗了林歇昨日在书院换下的衣服,这才发现,林歇昨日换下后带回来的院服里居然有件黑色的院服外衣。
  半夏一脸茫然,却还是把衣服洗了晾起来。
  随后她又去看了昨天因为下雨而被淋湿的衣服,看需不需要重新洗洗。
  “咦?”
  半夏看到了那条被三叶弄掉了铃铛的缎带。
  半夏拿下缎带,回屋去找新的铃铛,却在翻柜子时又看到了曾经发现过的那对玉葫芦。
  这对玉葫芦是真的好看,质地温润剔透,样式圆滚可爱,小葫芦顶端还有一片小小的叶子。
  半夏瞧了瞧还在睡的林歇,想着自己偷偷把玉葫芦拿去系在缎带上林歇也看不见,于是就把玉葫芦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就在林歇躺在床上准备把这一天混过去的时候,一辆镇远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的大门口。
  一个丫鬟从马车里出来,往门房处递了拜帖。不过多时,便有人出来迎接。
  从马车上下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原本约好和林歇一块出门,却在今早得知林歇病了的夏夙。
  她缓步入了长公主府,长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本想带着夏夙去长公主的寝院,毕竟拜帖上写了她是来找长公主的,却不想夏夙摆了摆手道:“带我去见你们家郡主。”
  嬷嬷一愣,随即收敛好表情,带着夏夙去了君葳那里。
  按说长公主遇刺,长公主府闭门谢客,谁来探望都会被拒之门外,可偏偏夏夙就是能递一份拜帖就进来了。
  且她想去找君葳,嬷嬷就带她去了,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寄住在将军府的堂姑娘能做到的。
  另一边,昨天回家后就被自己父亲扔去罚跪,直到后半夜才回自己院里的君葳很早就起了,虽然困倦,可一想到未央的事情有了头绪,她便怎么也睡不着。
  她蹲在屋外的游廊上,用手轻轻抚过柱子低端她与弟弟小时候刻上去的划痕。
  这些划痕与未央姐姐有关,在她和弟弟无意间得知林安宁根本不可能在幼时来过长公主府后,他们一度怀疑过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幼时陪着他们,带着他们玩耍。
  可一个人只要存在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慢慢的,他们确认了这个姐姐确实存在,可姐姐的模样与名字,却因为林安宁而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昨天,他们才真正确认了幼时叫过的确实是“未央姐姐”这个称呼,至于“未央姐姐”是否就是长夜军的未央,虽然没有证据,可他们觉得是。
  只是未央的模样……君葳摇了摇头,不行,怎么想都是林安宁那张脸,应该是因为认错了人,误把林安宁的脸记成未央的了。
  说起来,她和弟弟为什么会把林安宁错认成未央?好像从一开始就有人纠正过他们,说林安宁不是那个总陪他们玩的姐姐,可他们却还是很坚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为什么?
  难道她们真的长得很像吗?
  记忆就像是指缝里的沙,越是想要抓紧,流逝的就越快,君葳闭眼,眉头紧蹙——真的记不起来了。
  恰逢此时,下人来报,说夏夙来找她。
  君葳站起身抚了抚裙摆,心中疑惑这位与她没什么交集的书院风云人物为何会来找她。
  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夏夙进屋第一句就是:“走,跟我去给林歇探病,若非为你,她也不会淋雨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上一章结尾的部分把丫鬟那句给删了,因为和前面的设定起了冲突,这章解释起来要花好多无用的字数,干脆就删了。
  总体来讲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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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这篇文明天入v,入v当天掉落一万字。
  一万字应该够写到林歇在龙凤胎面前掉马,写不到我直播吃键盘(撂下狠话)
  第25章
  君葳怀疑自己是太困听错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闯进来的夏夙, 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夏夙挑眉:“怎么?忘了是谁听说你进了林子,就冒雨去找你的吗?”
  林歇找到君葳时,君葳早已晕过去, 醒来人在素言斋,根本不知道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但之后也有人告诉她,说林歇是第一个发现她跑进林子里的人, 也是林歇让先生把消息带去了素言斋,更是林歇, 第一个为了她冒着大雨进了林子。
  君葳当时满心的未央, 并没在意此事,直到此刻夏夙提起,她才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说她与林歇并无瓜葛, 就算有, 那也是她曾出主意欺负过林歇的关系,为何林歇会如此在意她的安危?
  因为她是郡主?
  君葳猜测, 并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应该**不离十, 不然实在难以解释对方的举止究竟有何意图。
  且她贵为郡主,被陌生人这般放在心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细想起来也算合理。
  可即便如此,林歇为她生病也是事实。
  这么说来,她确实是该去看看林歇。
  君葳思量后决定答应夏夙,同她一块去北宁侯府。
  可夏夙却以为君葳这么久没应她,是还在犹豫, 就毒嘴毒舌地说了句:“怎么?郡主这么大架子,就算有人为自己受了苦,也不愿屈尊去看望?”
  夏夙的嘴是真的毒,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好好的话到了她嘴里,就只剩下让人想要毒打她一顿的部分。
  君葳果然被激怒,冷笑一声:“我就是不愿去又如何,我又没求着林歇冒雨进林子找我。赵嬷嬷!送客!”
  君葳说完便回了屋,心里想着自己就算去也不和夏夙一块,等夏夙走了她找个时间自己去。
  赵嬷嬷是君葳院里的,平日也是说一不二忠心护主,可就算是主子身边的嬷嬷,也分三六九等。
  赵嬷嬷看了看带着夏夙过来的那位嬷嬷,只见那位嬷嬷并不开口也不动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夙看君葳这样,点点头:“好,你不去是吧,等着。”
  说完,夏夙径直出了长公主府,回了自家的镇远将军府。
  一回府,夏夙便往夏衍的院子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小外甥!”
  虽然平时很少在书院,但还是会配合书院的日子,在旬休这天待在府里陪家人的夏衍此刻正在院里练武。
  听到夏夙的声音,夏衍停下动作,接过一旁的长随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昨天虽然下过雨,但天气还是闷热,夏衍打赤膊在院里练武,汗水划过他身上结实漂亮的肌肉,整个人显现出了一种穿衣时没有的壮实。
  夏夙闯进来,夏衍也没甚感觉,只是对她的称呼表达了一下不满:“是堂哥。”
  夏夙挥挥手,丝毫不在意道:“管他呢,你把衣服穿上,随我去长公主府!”
  夏衍:“干嘛?”
  夏夙:“你不是救了靖国公世子吗?赶紧的,陪我去一趟长公主府,让那世子把这恩情给还了。”
  夏衍皱眉:“就算那天我不在,他身边藏着的长夜军也会救他。”
  “可事实就是——你救了他。”夏夙一字一顿地强调。
  夏衍不欲陪夏夙胡闹,转身回屋。
  夏夙在后头跟着,因为个子矮腿短,夏衍走路她得小跑才能跟上:“我也没打算让你逼世子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让他劝景央郡主去看看林歇,林歇可是因为她才生病的。”
  夏衍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夏夙小跑过了头,便转身看他,还提前警告:“不许嫌我烦让人把我扔出去,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好歹对我也尊敬些。”
  可见夏夙已然不是第一次因为骚扰夏衍,被夏衍叫人从院子里扔出去了。
  夏衍再度迈开脚步,这回说的却是:“等着。”
  夏衍越过夏夙回屋换了衣服,再出来时,身上换了件鸦青色的常服,颜色虽暗却能把人衬得特别沉稳有气质,更别说夏衍本就不是什么草包,一身武将的锐气与年轻人独有的生气,穿上这一身后,显得格外器宇轩昂。
  夏夙看着觉得有些不太对。
  只因这身衣服穿着好看是好看,但不是束袖的武服,夏衍总说穿不惯,只会在家宴上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