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继母难当_分卷阅读_47
作者:悄然花开      更新:2020-08-01 12:49      字数:6028
  虽然金家人口多,能凑出来很大一笔嫁妆给太子妃。但是,金家真的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也并没有太深厚的底蕴,金家整个家族聚集起来的财力,估计都还比不上侯府。
  金老爷呢,也暂时没有因为女婿的缘故升官,现在还只是个户部尚书。户部尚书当然算是大官儿了,可京城是什么地方?勋贵会少吗?
  不说别的,郡王府算不善贵重?国公府算不算贵重?哦,虽然郡王少了些,但三个国公都在京城,除了楚侯爷这个侯爷之外,另外京城也还有其他三个侯爷。
  在老太太的心里,表姑娘大约是会盯着这些人家的。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选择了金家!
  乔柔忍不住抿抿唇:“太子妃这个皇后的位置,是铁打的了。日后若是皇后生子,那金家,就是国舅……”
  老太太皱眉:“世事多变,谁说金家就一定……”
  顿了顿,到底是没敢继续说下去,世事多变,那万一金家就是有这个运道呢?但是老太太觉得吧,依照表姑娘的智商,应该是想不到这么远的事情的吧?
  “现在不是表姑娘为什么看中金家,是这事儿要怎么解决?金家那边,咱们也得尽快给个解决的办法。”乔柔耐心的提醒道,又将自己对顾嬷嬷的叮嘱说了一遍儿:“若是要将人送走,那必得这两天动身,早走早好,正好表姑娘多年不在陈家过年了,这会儿也算是有个好借口。若是要将人给嫁出去,那就要另外挑选人了,金家那边,就说表姑娘病重,没办法出门,关个一两年,这事儿就没人再提了。”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叹气:“关起来吧,金家那边,就说表姑娘福薄,阿瑶之前住的佛堂,不暂且没有收拾起来吗?让表姑娘先躲个一两年。”
  第86章
  乔柔本来也是这打算的,但就是怕老太太阻止,现在既然老太太也发话了,那乔柔就很不用客气了。回头就叮嘱了人守好了门户,暂且将表姑娘给困在她自己院子里了。
  随后,准备礼物,分别送到金家,还有另外两家,当时在场的不光是之后金家的小姑娘,还有另外两家的,这点儿打点她得做好了,免得将来从这两家传出来什么闲话。
  当然,要是小姑娘自己不懂事儿,将来说了什么,那自有他们家长辈教训。乔柔这边,是只要将侯府的意思和礼物送到就行了。人家要是愿意接着,那回头就有回礼,若是不愿意接着,那也没办法。嘴巴在人家身上长着,乔柔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
  金家那边,金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等着身边的嬷嬷说完了话,金夫人就拍桌子了:“她还有脸哭?要不是她将人招到了家里,能出这种丑事儿吗?没听见人家侯夫人的意思,是绝不肯应承这事儿的吗?现下好了,平白得罪了侯府,这死丫头就和她亲娘一样作妖!”
  嬷嬷忙给她拍背:“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连老奴都知道事情发生在咱们府上,咱们府上有不能推却的责任的,若是不给侯府一个交代,这日后……”
  金夫人摆摆手:“你先去让人将小二那丫头给关起来!两天不许吃饭!饿她两天,也让她知道这事儿她错在哪儿了!老大呢?将老大给我叫过来。”
  嬷嬷忙应了一声,一边出去传话,一边亲自去了五姑娘那边一趟。说实话,因为金家老爷往日里向来是清廉重名声,所以在女色上,其实是并不怎么看重的,这样一个朝中重臣,后院里也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
  大约是因为妾室少,所以金家的子嗣,大部分是出自于金夫人的肚子。进了宫的太子妃娘娘上面有亲哥哥,下面有亲弟弟,可以说是十分有依靠的。
  这个唯一的姨娘呢,就生了金家唯一的庶女,也就是太子妃唯一的妹妹。
  金家女儿少,再加上金夫人本人生育子嗣多,地位十分稳固,所以往日里并不是很苛刻庶女。反而会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贤惠,在太子妃进宫之后,也会时常将这个庶女带出来见见人,以表示金家还有个姑娘。
  将来若是这二姑娘能嫁个好人家,感激金夫人这番提携,那就是金家的一个助力了。若是这二姑娘是个白眼狼,那金家也不过是赔了一副嫁妆,并不损失什么。
  所以这金二姑娘,在府里也算是小有地位的。这样也才能随随便便的下帖子请客带了人在自家府里随意走动。然后,就惹下了表姑娘这事儿。
  金夫人气坏了,一时之间居然都忘记问二姑娘这目的了。
  等金大公子到了,金夫人才想起里这一茬:“是你自己凑巧到了那水池子边,还是你二妹让人叫你去的?”
  金大公子正要开口,金夫人就又说道:“莫要红骗我,那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张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说着就捂胸口,眼眶就红了:“其实这事儿我都不用问!你二妹是聪明,但她那手,伸不到那你书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金大公子忍不住伸手摸摸鼻子,陪笑道:“瞒不过娘的法眼,前些天二妹总是找机会问我那小厮一些事情,我就知道她心里大约是想打什么主意,一时好奇,这才想陪着将这一场戏给唱完,倒是没想到,她唱的是这样一出戏,当时没别的人在场,我若是不跳下去救人,真让人出了事儿,咱们府上才更有麻烦呢。”
  让人死在金家,和他自己牺牲一点儿名声纳个妾,两个结果根本不用比较,甚至不用他再去仔细思考,他就能得出对自家更有利的结果来。
  世人对女子多苛刻,出了这事儿,就算是楚侯府有算计在里面,但侯府出的是个姑娘,这事儿传出去,还是侯府的名声受到的影响更大。
  所以金大公子对这事儿并不算是很上心:“娘不是让人去了侯府吗?侯府是如何说的?”
  金夫人揉揉眼睛:“都是一群不省心的!侯府能如何说?这事儿我瞧着,不像是侯府的主意的,楚夫人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侯府出来的姑娘,是不会做妾的……”
  金大公子勾着嘴唇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来:“难不成他们侯府还能用个表姑娘,来换我这正妻的位置?娘,我媳妇儿虽然出身不算高,但人还算是贤惠……”
  金夫人摆摆手:“你说的什么话,你媳妇儿没犯错,我做什么要换个不知所谓的人进门?我的意思是,这事儿若是侯府没沾手,那就是小二一手做出来的,她是打着什么主意的?”
  金大公子也不知道,他和自家亲妹妹年岁差的都有点儿大,虽然亲近,却也并不是很亲密,和个庶妹,更是没什么特别多的来往了。小姑娘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家,上哪儿去猜测去?
  等第二日金家收了侯府送来的谢礼,感谢他们府上对表姑娘的救命之恩,又有顾嬷嬷亲自带的话,金夫人才算是放心——侯府是真没打算送个表姑娘过来。
  乔柔可不知道金家的这些事情,她正烦着呢。
  顾嬷嬷前一天去将她和老太太的意思传达给表姑娘,这第二天一早,表姑娘就上吊自杀了。
  也得亏是丫鬟冲进去的及时,要不然,真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哦,乔柔猜着,这丫鬟进门的时间,大约表姑娘也是算过了的。
  乔柔这会儿站在表姑娘的床前,低头看表姑娘的脖子,红印是有的,但是,并不算是特别的明显。可见这吊上去的时间,也不算是很长。要没精心算计过,怎么可能将这时间估摸的这样好?
  “别哭了,我这话今儿就放在这了,你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去给人做妾的!”乔柔声音略带几分冷硬,她往日里也是太和善了,居然让表姑娘闹出了上吊这一招。
  要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侯府怎么欺负了这表姑娘呢。
  “既然你心里对侯府存着怨怼,那我也不多留你了,回头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儿就让人送你回陈家。”乔柔盯着表姑娘,面上带了几分嘲讽:“你若是存心想做妾,那就从陈家出门走人吧,别连累了我侯府的名声。”
  不等表姑娘出声,乔柔就吩咐外面的丫鬟:“你们几个,这两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表姑娘,就是睡觉也别离开了表姑娘身边,去茅房也跟着,总之,让表姑娘好好的活着,等日后看着她活着进了陈家的大门,你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到那时候,我自有赏赐。可若是做不好,让表姑娘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别怪我不留情了。”
  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大多是侯府的,除了两个贴身的大丫鬟。
  乔柔这么吩咐下去,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开始盯着表姑娘看。粗使的嬷嬷时不时的进来装作打扫卫生看两眼,小丫鬟端个水送个茶叶,也时不时的进来看两眼。
  盯的表姑娘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到底年轻,本来是打算以死相逼,却没想到直接激怒了乔柔,直接被撂话要送走,这下子就有点儿慌了,拉着自己丫鬟的手一脸的惊恐:“这可怎么办?要真是被送走,我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做错了,被送回去,陈家那边估计也是不好帮她出头的。
  再说,就算金家这边没有将事实给说出来,陈家也抗不过侯府啊,也没办法在侯府的威逼下帮着她出头啊。陈家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姑娘的,回头在二房或者三房另外选一个出嫁妆……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表姑娘就浑身发抖,作为一个被放弃的棋子,她将来,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说这办法不行,现在好了,我可怎么办?”表姑娘都快要哭出来了,两个丫鬟也慌啊,主子要是被放弃了,她们两个能得什么好?
  当奴仆的,都是主子好了她们才能好,主子不好了,她们也没好。尤其是这种贴身的丫鬟,那和主子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要不然,奴婢去求求金姑娘?说不定金姑娘有办法?”另一个想了半天,忽然眼睛就亮了:“这事儿原先不也是金姑娘和姑娘商量的吗?总不能咱们姑娘出了事儿,金姑娘却是不闻不问了吧?说出去,她金姑娘能逃得了?”
  和外人勾结算计自家的嫡兄长,放谁家都是大罪过啊。
  要是金姑娘不愿意帮忙,那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这事儿,金姑娘也是掺和了的。
  表姑娘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身体也不哆嗦了,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凶狠:“对,咱们应该找金姑娘问问对策,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若是不成功,就白费了咱们之前的力气了,金姑娘的算计也就落空了,这样谁也讨不了好!”
  她抬头看自家的丫鬟:“你想办法出去一趟,将我这边的情况,好好的和金姑娘说一下,问她怎么办!”
  那丫鬟忙点头,看外面又有人在屏风后面晃荡,就低下头站到一边去了。只是,怎么才能出府去报信呢?侯夫人刚才开始说了,明天就要将姑娘给送走了,这会儿这门外又来来往往许多人,她怎么才能悄摸摸的出府去呢?
  第87章
  为了不被送走,表姑娘也是很能狠得下心的——当天晚上将被子给掀开,又将茶壶里的冷水全泼在了自己身上。大冬天的,她又是刚落过水的人,于是,毫无疑问的,天不亮,她就烧起来了。
  整个人跟个炭火一样,烧的都烫手了。这种情况下,乔柔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给送走的。
  解决了留下来的问题,接着就是给金家姑娘传信的事儿了。这点儿,表姑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乔柔为了防止她再和金家的人联系上,一早就吩咐了她院子里的人,甚至包括二门大门那里的守门人,只要是表姑娘院子里的人,都是不许出门的。
  表姑娘自己病的昏昏沉沉,当然也是不可能亲自去和那些守门的婆子小厮们争吵的。
  丫鬟着急了两三天,好不容易表姑娘清醒了些,就连忙将这为难之处说给了表姑娘听。表姑娘皱着眉闭着眼睛思考半天:“你去请了大姑娘过来我这边儿坐会儿。”
  丫鬟还有些懵:“大姑娘?”
  “就是楚瑶。”表姑娘略有些不耐烦,丫鬟犹豫了一下:“大姑娘自从从佛堂出来,就还没有在院子里走动过呢,像是被之前关佛堂的事情给吓着了,她万一转头去找了侯夫人或者老太太告密……”
  “我自有办法不让她告密,你快些去请她过来就是了,我生病这样的事儿,也合该她们姐妹来探病的。”表姑娘说道,只要人能来,事情到底如何办还不是只看自己怎么说了吗。
  再说,楚瑶那性子,她又不是不了解,哪儿真以为被关了几年佛堂就消停下来。现在安安生生的,不过是因为还没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些什么而已。
  由己及人,若是表姑娘自己被关在佛堂好几年,刚出来的时候,也是不会随意乱惹事儿的。
  至少,在做事情之前,她得先弄清楚这府里 ,还有没有人能当她的靠山,有没有人愿意护着她。再者,做事情总得有个目标,她连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自己要做点儿什么呢?
  所以,她断定,楚瑶之所以没有动静,那是因为楚瑶暂时还没理清楚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可若是她给楚瑶提供了些思路,那楚瑶说不定就有了生活的目标。
  丫鬟很快就将表姑娘略有些清醒的消息给散出来了。
  不管表姑娘在金家的事情有多丢人,乔柔是半句也不会和家里的小姑娘们说的。于是,于情于理,这些个小孩子们,都是应该来表姑娘这儿探病的。
  首先来的是楚瑾,楚瑾天生性子乐观,又在乔柔的教导下,也是很大方善良的。这个表姐虽然不太熟,但她还是愿意将自己最喜欢的点心给带过来。
  又因为表姑娘向来喜欢首饰,楚瑾还带了自己刚得的镯子,那种宽口的,表姑娘也是能勉强带上的。
  虽然就是普通的金镯子,但表姑娘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日后不称手了,这金子也是能直接当银钱用的。
  随后是二房的姑娘们,三房的楚瑜。都多多少少带了探病的礼物,表姑娘趁此机会,也算是小小的发了一笔,当然,那是因为吃药的成本没算在里面。侯府不至于连个看大夫买药的钱都要表姑娘自己出。
  甚至表少爷也来过了,楚瑶的影子,还是没出现。
  小丫鬟着急的有些上火,表姑娘却是不担心:“她肯定会来的,我知道她的性子,人都说,三岁看老,楚瑶那性子,到七八岁就已经是定下来了,不可能再改变了。”
  丫鬟有点儿不认同这说法,虽人到中年还有可能因为受刺激改变性情呢,小孩子家家,犯错了被惩罚了,大多数都还是能改好的。
  要不然,这世上的小孩儿,怕都是坏人了。
  连等了三天,眼看这天气又想变坏,像是要下雪了。表姑娘就有些着急了,之前做出来的稳定和镇静也绷不住了:“你亲自去请大姑娘……”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个慢悠悠的声音:“亲自请我做什么?”
  表姑娘脸上立马露出些懊恼的神色,同时对乔柔也有些愤恨,若非是乔柔当日里吩咐了这院子里的丫鬟监视着她,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怎么会这样轻慢她这个表姑娘?连院子里来了人都不通报一声,一个个的,都是活腻歪了!
  不是表姑娘小气觉得这些小人不中用,而是楚瑶主动上门和被请上门,对她来说,是两个不同的条件。
  若是楚瑶主动上门,那她等会儿就是占据主动地位。可若是楚瑶是被请上门的,那等会儿,就是她有求于楚瑶了。
  一点点儿的地位差距,带来的结果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现在楚瑶已经来了,表姑娘总不好将人再给赶走,然后重新想个办法来引诱楚瑶过来。只好给丫鬟使了个眼色,自己脸上也带出几分笑容来:“请你来说说话,咱们姐妹,也有好几年没见了,本来我是想早点儿去见见你的,只是,你也知道,表舅母那边……”
  她苦笑了一下:“我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若是违背了表舅母的意思,怕是这日子,也好过不了。所以,还请妹妹原谅我,我这里给妹妹赔罪了。”
  一边说,一边软绵绵的撑起身体,想要下床给楚瑶行礼。
  楚瑶绕过屏风,也并没有阻止表姑娘的动作,只冷冷清清的站在一边等着表姑娘下床。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表姑娘有些诧异,可到了这会儿,戏要是不唱下去,就一定是没有别的机会了。
  于是,不顾丫鬟的阻拦,表姑娘还是下了床,端端正正的给楚瑶行了个礼。
  楚瑶这才摆摆手在一边凳子上坐下了,她今儿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裙,上面竟是连半点儿绣花也没有,一头黑漆漆的发披散着,也就后面系了一根和衣服同色的带子,连个首饰都没带着。
  素净的很,猛一看就像是个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