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_分卷阅读_345
作者:林一平      更新:2020-07-31 17:45      字数:4055
  张氏说着话,把蓝宝石指点给贾赦看,告诉他要在哪里钻孔。
  贾赦听明白以后,答应张氏尽快把宝石处理好。他手里握着蓝宝石,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东院。
  妻子不用自己提醒,就知道该怎么孝敬母亲。那么以前妻子不做这些,是因为什么?
  隔了一日,贾赦就把钻好孔的宝石交给张氏,他看着张氏仔细地一针针把宝石缝到抹额中间。然后用两手抻着、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比。
  “夫君,好看吗?”
  弯弯的笑眼,甜甜的笑涡,贾赦觉得这样子的张氏,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师妹。
  “好看。懿贞的手真巧。”贾赦发自内心地赞美妻子。
  张氏嘻嘻笑着说:“夫君,等我把母亲的袜子做好,就给你再缝制一套新衣服。”
  “我的衣服多着呢,你莫累着了。”
  这样的妻子,让贾赦感觉心里暖暖的。
  贾赦看着妻子将抹额包好,再将才做好的两双袜子,也另外包好了。
  “懿贞,你这是要一会儿就带过去,送给母亲吗?”
  “是啊,妾身就是担心,怕母亲不喜欢的。”张氏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怕婆母不给自己面子。
  “母亲会喜欢的。一会儿我们早点过去请安。”
  早点过去,要是只有自己夫妻俩人,即使母亲不高兴,也不会有二房看到自己夫妻丢脸。
  张氏点头,觉得丈夫的提议非常好。她立即换了衣衫,拿了东西,与丈夫往正院去。夫妻二人边走边聊。
  “你这些日子听母亲管家理事,可都听得明白?”
  张氏皱皱眉,有些犯愁,“还是有些地方不大懂的。”
  然后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母亲好像不愿意我发问的。”
  实际上是张氏不敢发问。
  贾赦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也只能安慰张氏,“多听几次或许就懂了。不然你把不懂的都记下来,等我回来一起琢磨,还不行再去问母亲。”
  张氏抬头,笑颜如花,“谢谢夫君。”
  贾赦只能在心里叹气,母亲说让自己教导张氏,看来是来真的了。自己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再到了休沐日,就是贾赦请客的日子了,收到请帖的,与他俱是亲戚,都应了准时会来的。
  因都是晚辈,到了荣国府按常礼,先去拜见贾代善,再去内堂拜见贾母。张氏兄弟来的早,贾赦陪着二位舅兄先去见贾代善。
  落座以后,贾代善就问张瓒,“矩臣,恩侯和我说了你要去翰林院,你们兄弟可商量好了?”
  张瓒有些不好意思,“世叔,晚辈鲁莽,继续留在刑部,怕也是与侍郎位置无关,还可能被扯进其它事情里的。”
  贾代善皱眉,“可是你出了什么差错?”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刑部不比御史台,同僚倾轧,嗯,也是晚辈自己的个性问题,实在难继续留在刑部了。”
  “好,我明白了。可你这时候让出角逐刑部侍郎的机会,以后就难有这么顺当的得到三品官衔的机会了。”
  张瓒苦笑着点头,站起来拱手道:“晚辈让世叔费心了,多谢世叔照拂。”
  贾代善摆手,“不用客气,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郝尚书要往刑部挤呢,你出来去翰林院给别人倒了位置,他把你安排过去,应该不难。好了,这事儿你不用挂心了。恩侯,你陪你舅兄去后面见你母亲。”
  跟着登门的王子腾,贾代善这些年对王子腾还是颇为照顾,在他的关照下,王子腾在军营混得如鱼得水,顺利异常。
  “世伯,晚辈给你请安。”
  贾代善看着王子腾英气勃发,再看看站在王子腾身边的次子,威武不沾、儒雅不足,整个人被王子腾的气势压了下去,他与王子腾略略叙话,就也没了心情再与其继续闲话了。
  “存周,你陪着你舅兄去见你母亲,再陪你舅兄回院子。”
  贾政应声领了王子腾出了荣禧堂。
  林海的到来,让贾代善从心底里笑出来,还是自己选的女婿好。而林海对自己的岳父也非常尊敬,翁婿亲热地聊起来。
  正聊着呢,贾敬与史家兄弟前后到了荣国府。贾代善只有悻悻地结束了谈话,让人去招呼贾赦过来,陪这几人去内宅。
  而他自己却立即起身带人出了荣国府,往皇宫去了
  休沐日,对大部分的官员来说,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但对圣人来说,从来没有哪一天能让他搁下朝政,放心去休息。
  圣人勤于政事,太子也就跟着陪圣人在养心殿加班。
  小内侍悄悄进来,向梁九禀报,“荣国公来了。”
  梁九可不敢让荣国公久等,他觑着圣人换折子的功夫报上去,果然圣人立即说:“让他进来。”
  等贾代善行过礼了,圣人问他:“老贾,怎么今儿休沐你还过来了?”
  “唉,别提了。老臣随你出去小半年,恩侯一直陪太子在宫里忙。这一得了空,就请了他舅兄、妹夫过府吃酒。老臣留在府里,倒让他们不得恣意,就进来陪圣人了。”
  太子听说贾赦在家请人吃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手里批好的折子,归到等圣人复核那叠。
  圣人看着儿子这样,知道他心里所想。算啦,让他也清闲半日。
  “老贾啊,把你的侍卫借给明允,让明允去你府上做个不速之客啦。”
  第501章 红楼贾母50
  太子在荣国府高兴地盘桓了二个时辰, 才带着圣人派来的禁卫回宫。
  圣人看着太子满脸遮挡不住的笑意, 笑着问道:“荣国府的酒就那么好喝吗?”
  “父皇,荣国府的酒还是您赐给荣国公的。饭菜也不如宫里的精致。但是今天去的几个人, 儿臣觉得甚有意思。”
  太子略略眯眼, 想起今儿在座的那几个年轻人。
  从太子裁了东宫半数的属臣后, 还是第一次与圣人谈起这类的话题。
  “噢?都去了些什么人啊?”圣人被太子勾起了兴趣。
  “贾敬。”太子先报上还属于东宫编制的贾敬。
  圣人点头, “贾敬啊。明允觉得他如何啊?”
  太子摇头,“还不如张瓒呢。张瓒就是耿介太过,仍是忠心为大景的, 他私心太重了。”
  圣人颌首认可太子的话。
  “你可还愿意留他?”
  太子摇头, “父皇另安排贾敬最好了。儿臣既往不过是看在荣国公和恩侯罢了。”
  圣人想想宁国府全额还了欠款, 心里忖度一番,“贾敬这人虽是二榜进士, 却不是什么有高才的人物,让他去鸿胪寺做个少卿。无事就闲领一份俸禄, 有事朝廷另外派人。想来对他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父皇圣明。如此贾敬去的合适位置,与荣国公父子也好看。”
  圣人早就想把贾敬调离东宫的,而今不过是顺势而为。
  “还去了哪些人呢?”圣人接着问太子。
  “张瓒。”太子脸上涌上明显的惋惜。“父皇这人的状元, 唉,可惜了。”
  “又有什么可惜的, 三年一个状元。明允,你看阁臣那个是状元?侍郎又有几个是状元出身?文章做的好,未必会做人。做到侍郎、尚书的,得先会做人, 然后才是做事。”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父皇,儿臣以为他能独领御史台,或是在刑部大放光彩呢。”太子摇头,“父皇,儿臣看他比十多年前更是刚直了。”
  圣人对张瓒原也是给予了厚望,可这人……
  “他还是去翰林院,或许他适合那里。”
  太子明白圣人的潜台词,要是张瓒在翰林院还不行,就只好容他到挨不下去了,自行辞官了。
  “父皇,恩侯的二舅兄张钰倒是个不错的。灵活有度,现在是庶吉士。儿臣问了一下他的志向,他想在庶吉士散馆后,到地方主政呢。”
  “好志向。不历地方,不至省台。但愿他是一个有能力的。”
  圣人猜测贾代善此举是为了想自己和太子荐人,这老贾啊,总是把心思绕来绕去的。
  “父皇,还有两人也是很不错。一个是就是恩侯的妹夫、文定侯的儿子、上科的探花林海。还有一个是贾老二的舅兄王子腾,这人以后在军中会有出息。嗯,还有恩侯的那几个表兄,儿臣以前见过,也是很不错的。”
  “荣国公的晚辈姻亲倒是不错啊。”圣人随口赞道。“那贾二你看这怎么样?”
  太子皱眉,“尚不如贾敬呢。”
  圣人一笑,这和自己了解到的也差不多。他心想若是让王家去接荣国府的兵权,想来反弹也会小。
  宫里圣人父子谈论参与聚会的年轻人。来了荣国府的几个年轻人,也都在心里感谢贾家父子的提携。
  王子腾对着贾赦抱拳:“世兄厚爱提携,愚弟没齿难忘。”
  贾赦笑,“都是自家知近亲眷,何来说这些话。愿你往后鹏程万里,直上九霄。”
  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地尽兴后,满腹欢喜地告辞离开了。
  王子腾今儿是特别地开心。原本父母亲为了与荣国府联姻之事,早早就与荣国府议定了婚事。却发生了贾赦被太傅相中以后,不得不把大妹妹许给无爵无才的次子贾政。就让他在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就是为了俩妹妹也得拼上去的。今儿上午去见妹妹,却见妹妹神态祥和、满脸都是满足的笑容,他还以为是贾老二长进了。仔细问问贾政的功课,长进的也有限。
  最后还是贾政憋不住,把贾母给他们夫妻的偏爱,含着骨头透着肉地露出一点儿,就是京里的神仙居是他名下的产业了。
  王子腾知道神仙居的生意一直很好,这几个月因着酒楼开始供应京里独一份的纯酒,生意是更上了一层楼。贾政能得贾母偏爱,再看妹妹的日子,一对小儿女也是长得健康,王子腾的心里宽慰了许多。如今贾赦把他引荐给储君,似乎太子对他的印象也不错。终于收获到与荣国府联姻的益处了。
  天不负王家啊。
  张家兄弟见过妹妹以后也很高兴,妹妹现在看起来与未出嫁的神态相仿佛。张瓒记起妻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禁不住绷着脸,向妹妹灌输了一堆要孝敬公婆的大道理。直到把张氏说的泪水涟涟的了,才讪讪地收住。
  张钰安慰妹妹几句,就对贾赦说:“恩侯,贞儿在家被娇宠的过了,还要靠你教导。有什么她没做好的,你说总好过别人说她。”
  贾赦连连应了,只说张氏一切都做的很好,才给妻子挽回一点面子。
  贾赦在舅兄看过次子后,自己抱着贾琏往奶娘那边送,给张家兄妹留出说话的空间。
  张钰就说:“贞儿,我和大哥看瑚哥儿在荣国公夫人那里,与荣国公夫人甚是亲昵。瑚哥儿与你可好?荣国公夫人可有难为你?”
  张氏摇头,“哥哥放心,瑚哥儿还是一样,太太也并不曾难为我的。”
  张瓒又问了罗嬷嬷几句,得知妹妹现在早晚都过去婆母那里,请安、听贾母理事,与妹夫关系也很好,哥俩才放下心来。
  唉,父母返乡了,哥俩才体会到人情的冷暖、世事的艰难、肩上担子的沉重。
  回到张家,张瓒颇为后悔地对张钰说:“都是大哥不好,父亲为我谋划的刑部侍郎,都到了眼前了,还不得不放手。”
  张钰却耸耸肩,不甚在意,“大哥,你光看到失去的,没看到咱家得到的。哪一任首辅的后人能够继续在朝手握重权?只要咱倆以后有一个能到三品,就比那些尚书的后人都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