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行。”
  唐咪笑眯眯地说，“我喜欢红夭，她最后躺在雪地里笑着死去时，我倒觉得她这一生很圆满。”
  当然圆满，整部剧里最贵的一件衣服都被她穿身上了。
  ……唐咪会记得这一幕，纯粹是因为红夭死去时穿的那件红衣太美了。
  “你倒是第一个这样评论的。”
  隆导心生感慨，“红夭一辈子都活得很苦，只可惜至死都没脱离那肮脏的贼窟，所以最后那场雪景，是迎合了红夭心中所求，以雪来洗刷罪孽。”
  唐咪小鸡啄米般的附和。
  程昊眼底快速地滑过一丝笑意，还是老样子啊，巧舌如簧。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睁眼说瞎话。
  秦思思跟在泊溪身后，为了配身上这条裙子，她今天穿了双足有十厘米的高跟，他们是抄近路去码头，脚下是松软的草地，她走得歪歪扭扭，十分艰难。
  泊溪搀了搀她：“还好吗？”
  “没事，”秦思思笑得一脸松快，“就是恐怕走完，鞋子要坏了。”
  “回头送你一双。”
  泊溪拍拍她，看到林智斌在程昊附近晃荡，“你经纪人是怎么回事？”
  秦思思苦笑：“林哥现在的心思啊……”
  飞走啦，飞到唐小姐身上去了。
  她这辈子拥有的东西很少，可最近好像最后都被唐小姐拿去了，想想真不公平，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秦思思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程昊，却只见到他和唐咪窃窃私语的场景。
  她垂下了眼睛。
  码头到了。
  月光下，一艘白色的游艇安安静静地等待在幽碧的波涛之上，桅杆上亮着明灯，不远处有灯塔。
  “真漂亮。”
  唐咪眯起了眼睛。
  程昊拉着她上了游艇。
  管家早就提前安排了人上来，二楼有棋盘室、休闲吧，一部分人吵嚷着要去见识程总珍藏的洋酒，一部分人则选择留在甲板吹风。
  侍者摆出了长几，几上扦插着鲜花，摆着从各地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五星级大厨在一旁烤肉。
  即使是露天bbq，这帮人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地上去刷个酱，其他都交给大厨。
  唐咪不吃油大的烤肉，专捡几上切洗好的水果吃，吃到喜欢的，还会露出两颗牙。
  蒋新伟上去拿了两瓶八二年的拉菲下来，往长几上一丢，刚才还闲散在四处的男人们，就像闻见了腥的猫一样凑上来。
  “小蒋，可不兴拿假的糊弄我们啊。”
  隆导也是个好酒的，82年的拉菲，就算去本土买，很多时候也会买到假的。
  “哪能啊，”蒋新伟洋洋得意，“这别人送程昊的，我给你们抠来了，不过呢，就两瓶，也不够分的……”
  “大伟，说吧，有什么坏主意？”
  蒋新伟眼珠子一转，出了个流氓主意，“哥们几个可都带伴了吧？”
  “带了。”
  还有带两，一拖二双飞的。
  “那咱就玩个游戏，赢的，就这样的杯子，一杯拉菲，”蒋新伟比了比手中的小口径杯子，“输了的，就要将女伴让出去，由赢的人挑，怎么样？”
  “刺激！”
  这帮人大都带的都是几个钱就能招来一大串的外围，输给谁都不心疼。
  程昊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行。”
  “程哥……”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玩，别带上我。”
  隆导也摆手：“老头子没女伴，也玩不上，换个条件。”
  “嫂子，成不？”
  蒋新伟这回假模假式地问候起了唐咪，“你总不能让程哥在兄弟面前丢人吧？”
  男人的面子情。
  唐咪笑眯眯地往嘴里放了颗樱桃。
  “要我答应也成，大伟，万一你输了，也不要你女伴，就你上来跳一段脱衣舞，怎么样？”
  “成！”
  蒋新伟一拍腿，他嘴角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第24章 游戏
  “不行。”
  月光下, 程昊脸如刀锋刻过, 冷锐逼人。
  “程哥——”姜新伟眉毛拧着, “您看嫂子都乐意了。”
  “我可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唐咪捏了颗葡萄，塞程昊手里让他剥, 谁料这男人转头, 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什么话？”
  姜新伟如临大敌，他就知道，姓唐这妞鸡贼着呢, 不那么容易上套。
  “既然要玩, 就玩个大的, 光这样有什么意思？”
  “嫂子, 您说。”
  唐咪这话，要换成这些二代们带来的外围, 肯定没人乐意听。
  可眼下明摆着程昊重视，蒋新伟都叫上嫂子了, 地位肯定就跟这帮一次性的不一样。
  唐咪笑眯眯地道：“也别绑在一块，大家都下场玩, 男的女的一块比，赢的除了一杯拉菲，还有任意挑人的权力，输得被挑，不论性别, 比如, 我挑中了泊大影帝, 让他给我端茶递水，那他就得给我端茶递水，从挑人这一刻开始，接下来的24小时，对方都得随时待命。当然，没有得到对方允许，不许耍流氓。”
  这提议一出，女伴们瞬间就从货物翻身成了游戏的参与者。
  泊溪忍不住远远地看了眼唐咪，这一刻，甲板上沐浴在月光下的女人，简直会发光。
  秦思思“哇”了一声：“唐小姐真厉害。”
  “……是厉害。”
  “有意思！”
  这明显比换女伴好玩多了，毕竟这种外围，花钱就能买到，不算稀奇，要是……
  “那是不是程总输了，我能支使程总给我捏个脚什么的？”
  “如果你赢了的话。”
  唐咪出卖起程昊来一向毫无压力。
  “不过如果一个输家同时被两个赢家看中，这两个赢家还得再比一场，直到分出输赢。”
  “刺激！嫂子这主意相当不错。”
  其他人也跟着叫起了嫂子，算是认可她当游戏规则制定者的一员。
  男人骨子里都存有旺盛的好战欲和征服欲，而这种带了点不确定因素的战斗，让他们肾上腺激素迅速飚高。对于这么敢玩的唐咪，他们也忍不住高看一眼。
  连隆导都跃跃欲试。
  这回唐咪再往程昊手里塞葡萄时，他就没拒绝了。
  旁人眼里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男人如今乖乖坐在女朋友身边剥葡萄，他剥一颗，唐咪就吃一颗，娴熟得像是配合过无数次。
  蒋新伟带来的小网红“哇哦”了一声，偷偷拿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那我那什么脱衣舞……”
  蒋新伟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唐咪笑嘻嘻地说：“万一别人输了，得听候差遣，你嘛，只需要跳个脱衣舞给大家伙助兴，怎么样，嫂子对你好吧？”
  好个屁。
  蒋新伟心里骂，脸上没露出来，这帮人，就算真玩，心里也有杆秤，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心里面门清，而脱衣舞…要不是姓唐的提，其他人还不敢提。
  “大伟，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怂。”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旁边撺掇。
  蒋新伟笑骂了声：“谁说我要反悔，再说，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也别卖关子了，说罢，比什么？”
  “就比夜游。”
  蒋新伟指着前面，月色轻烟般笼罩住水面，视线所及处，有一座灯塔，“从游艇到灯塔，大约五百米，我事先让人放了小红旗，前十位先取得小红旗回到游艇的就算赢，后面的都算输。”
  “这不公平。”
  有一二代带来的女伴抗议，“女人体力先天不如男人。”
  而且万一有来大姨妈的，一下水……那简直不敢想象。
  “我、我不会游泳。”
  秦思思怯怯地举起了手。
  “不会游泳，直接算输。”
  蒋新伟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