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得善终_分卷阅读_38
作者:丸蛋      更新:2020-07-28 13:23      字数:3956
  可是……她应该有什么自觉?
  赤司征十郎不过是个14岁的少年,哪怕拥有远高于同龄人的智慧的性情,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但与她脑内想法背道而驰的是,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不太通畅,心跳的节奏也乱了两拍。
  少年的手指微凉,掌心却是温暖的,他异色的眸子微微掩着,而那里头确确实实映着她的身影,笨拙而又真实。
  之后会发生呢?
  按照传统的套路而言,这种时候就该愉快地彼此贴近进入更深入的研讨了吧?
  但像作者这样心理阴暗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允许糖分的过度溢出。
  所以,这个时候捣乱的家伙就强势登场了。
  “喂喂喂,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一个嚣张欠扁的声音忽然从篮球馆的门口传来,并伴随着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江九幺和赤司征十郎两人同时看向了来人。
  那是一伙光看脸就知道不是善茬的家伙,他们穿着外校的制服,个子都在一米八左右,有几个人手上还拿着凶器,比如棒球棍跟双节棍。
  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哼哼哈嘿的。
  “怎么?这样还舍不得放开呢?”刚才说话的男生朝他们做作地发出感叹,一副忍不住要为他们鼓掌的样子。
  江九幺一愣,看到仍被赤司征十郎握着的手,回过神后立刻抽了回来,然后大咧咧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却没有看到赤司征十郎在那瞬间黯下了眸子。
  “哎哟哟,这不是那个很能打的妹妹吗?”阿男认出了在赤司征十郎身边的植田春乃,是之前那个把灰崎祥吾揍得找不着北的女生。
  同样的,江九幺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绑着发带的家伙带领一堆不良的家伙正是跟灰崎祥吾在校门口说话的外校生。
  “你们来干嘛?这个时间帝光是不允许外校的进来的吧?”
  “不要这么凶地赶人嘛,我们只是来找人而已。”
  阿男晃荡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家伙甩着手中的武器造势,他们一边露出狞笑的表情,一边狂妄地冷哼哼。
  “虽然我还蛮想认识妹妹你的,但可惜啊,今天哥哥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在两人两米外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转移到始终沉默不言的赤发少年身上,他抬起下巴扯起轻蔑的笑容。
  “我可是来特意拜访帝光篮球部部长的!”
  配合这样的宣言,他身后的几个小弟爆发出了狂妄的笑声,同时踢翻了一旁存放篮球的铁筐和水桶拓跋等劳动工具,哗啦啦地滚落一地。
  赤司征十郎神色未变,他从这些人出现之初就料到了他们的来意,而且很清楚他们绝对不是可以随便打发走的。
  不良团伙的最后的一人一脚踹上了篮球馆的铁门,并将手中的棒球棍卡在门把之间做成了反锁的效果。
  江九幺嘴角抽抽,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伙人就是摆明了来找赤司征十郎麻烦的,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帝光,十有八、九就是找灰崎祥吾帮的忙。
  如果可以的话,江九幺并不想动手,毕竟她才对田中和山本说过,面对前来滋事的家伙,报告老师或者向警察寻求帮助才是上上之策。
  然而事态的发展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在阿男的颔首示意下,他身后两个怕是他头马的家伙就甩着双节棍走了出来,舔着嘴唇的样子就好像无数炮灰下场前的姿态。
  江九幺甩了甩手,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她不必再做正面角色的坚持……也不对,倒不如说殴打反派这种事才是正面角色真正该做的。
  “赤司,你看着皮很脆的样子,这边还是放着我来吧。”
  “…………”
  赤司征十郎无言地看了眼张手拦在自己身前的少女,他到底给了她怎么样的错觉会让她以为他的皮很脆?
  “我告诉你们!我……!!!”
  江九幺刚捞起袖管准备先来波嘴炮却被赤司征十郎扯回到身后。
  赤司征十郎将人护在身后,面上仍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不慌不忙地看过眼前每一张面孔,语气淡然却不怒自威。
  “我不清楚你们做了什么打算,不过我要是你们的话,就绝不会贸贸然动手。”
  阿男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不求饶吗?”
  “不出意外的话,警察应该会在十分钟后到吧,不过在学校值班的警卫室会来得再快一些。”
  “…………你什么时候报警的?!”
  赤司征十郎摁了下口袋,以示意在里面的手机:“大概就是在你一脚踏进篮球馆的时候。”
  “……………………”
  阿男低头看向自己的皮质制服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江九幺颇为意外与赞许地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真是忍不住为他伸个大拇指以示表扬,她没想到赤司的觉悟和行动力比她还高,竟然早早就选择了报警。
  看看!这才是正确的思考方式啊!
  她职业病发作,做出了大胆的想法:“我们再拖会儿时间,等警察来了就把他们通通打包交出去。”
  赤司征十郎却再次不动声色地将要走上前的少女拽回了些,脸上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自信浅笑,但压低了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
  “安静些,我并没有在打篮球的时候还随身携带手机的好习惯。”
  “………………”
  好吧,她懂了。
  影帝你想怎么演你说,我配合就是了。
  这样的发言与赤司征十郎始终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成功威胁到了这些不良,那两个已走上前的马仔迟疑着退回到他们老大身边。
  “阿男……怎么办?警察来了可会很麻烦的。”
  “我们走吧,不过就是德兴那帮人输球了不爽,才要借着我们的手教训下帝光篮球部的人,为了这点小钱,我们没必要冒着进局子的风险。”
  “闭嘴!”
  阿男恼怒地朝手下大声喝道,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赤发少年,就是这种毫不畏惧的神情姿态,反而成了最大的轻蔑,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他狠狠踩在了脚底下。
  明明现在他才是强者,明明是他占领了绝对的优势,也明明只有他才能更好地在她身边保护她……那凭什么最后他会输给什么都没有付出的这家伙,他才不会管德兴输球这种破事,由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只有他——赤司征十郎一人而已!
  愤怒将他的理智吞没,阿男抢过手下的棒球棍快步朝赤司征十郎走去,目露凶光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恶狼。
  江九幺紧盯着阿男的动作,略微侧头朝身旁的少年询问道:“赤司,你会打架吗?”
  “不会。”
  “……你回得还真是爽快,不过也对。”
  要是赤司征十郎真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大杀四方,然后以一敌百地干翻这群不良,她才会真的受到惊吓。
  江九幺捡起了因被他们踢翻而滚落到脚边的拖把和扫帚,并将其中一把递到赤司征十郎面前:“那就先自卫吧。”
  她的话音未落,眼前凶恶的少年便大喊着高举起棒球棍朝他们奋力砸了下来。
  江九幺正欲动手,但身侧竟有人影一晃而过,等她回过神,那本要砸下的棒球棍已弹飞到几米外。
  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震惊不已的阿男不同,江九幺转头看向了赤司征十郎,他刚完成一击漂亮的左横切,正要放下手中的拖把。
  说实话,能把这样的道具耍得溜到彷如自带特效的,她这么多年还真只看到过他这么一个。
  “不过我对剑道略有涉及。”赤司征十郎不慌不忙地接了方才自己的上半句话。
  “………………”
  鼓掌!
  热烈鼓掌!
  江九幺没有想到像赤司征十郎这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特优生,在武斗方面也颇有天赋,起手与出招都干净利落,简直像是能预测别人攻击轨迹一般。
  少年骨骼惊奇,实乃武学奇才。
  但出于或许会被禁赛的考虑,赤司征十郎由始至终所做的仅仅是防御动作,并未对他们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但在阿男眼里就不同了,这样的留有余力变相成为了另一种方式的蔑视,这让他在捡回棒球棍后的动作更加粗暴凶狠。
  更糟糕的是,剩下的不良少年们发现了赤司征十郎放在篮球馆休息区的手机,这就意味着早早报警了的这种事根本不成立。
  他们瞬间被点燃了怒火,叫嚣着要干掉赤司征十郎,然后抡着凶器强势加入了战局,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混乱,战局也随着发生了变化。
  江九幺不算真正的剑道好手,但师承吉田松阳的她在技巧上可以完全压制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她打翻了一两波的不良,并成功拉了仇恨分走一半的火力。
  此刻,她与赤司征十郎正手握武器背靠背地朝向四面环绕的敌人,这样的架势让她想起了遥远的攘夷战场,没想到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她还能有感怀过去的机会。
  而在江九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刚被她踹翻的高个不良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抹了把被踢到的额头,虽然没有见血,但已经肿成了大包。
  他愤愤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将目光投射到一边堆放的折叠凳上,他冷笑着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便用力朝他们掷了出去。
  江九幺的余光瞧见了朝这边飞驰而来的黑影,她下意识推开了身后的少年,在离脑袋仅十公分距离处将折叠凳徒手挡了下来。
  “咔嚓”一声。
  她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同样听到这个声音的还有赤司征十郎,他被分走了注意力,而这瞬间的失神被另一边伺机而动的阿男捕捉到了,他挥动了手中的棒球棍朝他的头部砸去,却在以为要得逞的时候又被少女挡了回去。
  在不巧的时间,又在不巧的角度,江九幺用的仍是那只脱臼的手臂,一瞬间骨肉分离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而刚才掷板凳的高个不良趁机从后方一把制住了她,更不要脸的是还故意摁住了她脱臼的关节处。
  “赤司部长哟,你要是再不乖乖听阿男的话,这个小妹妹的手臂大概就要再疼上一会儿了哦。”
  赤司征十郎蹙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一次变了神色。但没有任何犹豫,他放下了手中用作武器的器具,然后在下一秒被身后的不良摁在了地上。
  阿男见到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赤司征十郎身边,抬手用力掰过他的下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头来你还不是比不过我!”
  “……”
  但在赤司征十郎冰冷的眼神下,他的笑声止住了,仿佛他才是应该被嘲笑的那个。
  为什么?
  为什么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阿男恼怒地将他的领口拽起:“赤司征十郎你到底有什么好拽的?!?!是你长得帅?!还是有钱?!又或者是你篮球打得好?!西野……西野那家伙的眼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
  “不……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
  阿男这么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要能羞辱这个男人,他已经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