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同学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
  过会，班主任走了, 肖妍才嘀嘀咕咕地说道:“哎呀，我这个寒假还想出去旅游呢。”
  肖妍说完这话见乐潼没什么反应，怼了怼她的胳膊:“你这个假期干嘛去？”
  乐潼沉思了一下, 好像是快到寒假了，但是她也没什么打算, 于是边收拾东西边说:“还能干嘛，就像班任刚才说的，整理好心情, 准备在家迎接高三的到来。”
  肖妍不屑地嗤笑了声:“大侄子你真的假的啊！听你嘴里说就来这客套话我怎么这么想笑呢，都快高三的还不趁着最后的假期赶紧出去玩一玩，我听上一届的说了。”她凑近了些，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避人耳目。
  “咱们学校强制性补课，寒暑假就休息一个星期。”
  肖妍刻意压低了声音，乐潼思绪乱了一会，手里的动作稍一顿。
  整理了一下书桌，把数学书摆放买最上面，英语练习册依次在下面放好，她这个人有轻微强迫症，看见书本在课桌里不整齐就很难受，必须拿出来重新摆一遍才行。
  乐潼看了肖妍一眼，她现在手里还算有闲钱，前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推荐的情况下，她突然收到了好几笔的打赏，每次打赏的钱都是小几千，她查了一下后台，发现都来自同一个读者，而且这个读者的id还是最近才注册的，然后编辑以为她榜上了什么金主，赶紧给了她网站最好的推荐位置。
  网站和她是四六分，就这样她还取出来不少呢。
  当天她乐坏了，连忙跟乐母说了一声，想把钱都给乐母，乐母一听也吓了一跳，再三追问之下，才了解了情况。
  乐潼几乎全盘托出，就是刻意隐瞒了自己在哪个网站。
  这笔钱乐母没要，说她自己赚的自己攒着，哪天想花了也是自己的。
  现在乐母的身体越来越好，乐汀这小子也不逃课了，家里情况也算是好转了。
  要不，出去玩一圈？
  乐潼有点心动，肖妍瞧着，连忙趁热打铁，“我们不去远的地方，就去咱们省附近转一转。”
  “你去不去嘛。”肖妍开始晃着她的胳膊，乐潼有点无奈:“好好好，我去。”
  “你答应了！”
  乐潼应了一声:“恩。”
  看着肖妍喜出望外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笑了。
  在经历乐母生病这件事情以后，乐潼发现自己的心态和以前有了不同，可能是成熟一些了吧，毕竟人总是要成长的。
  晚自习结束。
  九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凉风缓缓吹过，浑身说不出的舒适，今晚的月亮像是盈满光辉的玉盘，周围跟着几颗繁星。
  就这样洒了下来，地面铺上了一层银辉。
  每个月的十五，月亮总会圆那么几天。
  乐潼背着书包，沈澈在她旁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突然，她开口:“我假期可能要出去玩几天。”
  乐母很少在这种事情上管教的很严，所以乐潼心里多少有些底的。
  沈澈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去哪玩？”
  “还不太清楚，具体过段时间再商议。”
  沈澈点点头，倏地说了一句:“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乐潼抬眸看了她一眼，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双手就这么放进口袋了里，细碎的发丝被风吹的有些乱。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乐潼微微怔了一下。
  “恩……”
  轻轻地应了一声，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
  ·
  ·
  寒假放假的那天，后排的几个男生考完试早早的就走了，班主任通知了考完试还有个小班会，也没能拦住他们。
  班主任到底是年轻，也没比他们这些学生大几岁，气的当时就找了家长。
  乐潼突然想起来，十六班之前有一次和别的班级发生摩擦，男生打起来以后，班主任在教室里气的都哭了。
  不由地叹了口气，教师这个行业太不容易了，她以后坚决不走师范类院校。
  出了教室，肖妍说:“你叹什么气啊，大侄子，等会收拾好东西，咱俩得票是两天以后的。”
  乐潼看了她一眼:“那你不回家了啊？”
  “不回了我早都跟我爸妈说好了。”
  正说着呢，乐潼抬眸就看见沈澈靠在窗户边，目光向她看了过来。
  肖妍是个会看眼色的，当即就拍了拍乐潼的肩膀:“我先走了。”
  “机票都弄好了？”沈澈长腿一迈走了过来，和肖妍擦身而过，黑眸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乐潼。
  “恩，都弄好了。”
  沈澈自然地伸过手，去牵她的。
  十指紧扣的瞬间，乐潼的心跳了一下，他的掌心冰凉，跟沈澈在一起这么久，好像每一次两人的接触都会令她感到心悸。
  手中细腻柔软，沈澈揉捏了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你跟我来。”
  “什么？”乐潼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沈澈笑笑。
  学校南墙那边有一片人工湖，据说是很多年前一个校友出资建的，后来建到一半突然撤资，这块也就这么放着了。
  沈澈领着她到了学校的人工湖，人工湖好似结了一层冰，看样子很薄，后面有一片前几年刚栽好的树林，这会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的树叶，映射到地面上，形成一层斑驳的光影，这里荒废挺久的了，平时也没什么来，小道消息都流传这里经常有男生女生为爱放纵。
  乐潼有点好奇沈澈要做什么。
  她呼出一口气只觉得鼻头凉凉的，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雾气。
  可能这几天小黄文写多了，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沈澈不会要在这对她做些什么吧？！
  野……野野战？！
  她曾经写过，现在一想还觉得有点脸红。
  看着他长腿一迈，走进了树林，似乎在勘察地形一样，乐潼更加紧张了。
  不是吧！
  肯定不是，天这么冷……不过沈澈这个人她也看不透。
  乐潼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澈，但是这树木的枝干太繁茂了，树梢上的叶子都泛黄发了卷，隐约间她只能看到他大概得身影。
  沈澈找到了一片空地，突然蹲下把衣服脱了，铺在地面上。
  ！
  乐潼慢慢攥紧了拳头，她知道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但是写小说也有一段时间了，那些情节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乐潼此刻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冒了出来，见沈澈突然转身向外走，怀里还抱着刚刚那件扔在地上的衣服。
  乐潼有点看不明白了。
  沈澈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肩上还落着一片叶子，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叶子就落了下去，沈澈笑笑:“过来。”
  乐潼挪动了一下脚步，手指攥着校服衣袖，因为自己脑海中的龌龊思想而不敢抬头看她，面上浮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等他走近，乐潼才踌躇着抬眸。
  倏地，沈澈怀里的衣服动了一下，乐潼刚在脑子里面组织好的语言全都变成了好奇，她眼巴巴地盯着那件衣服。
  衣服又动了一下。
  乐潼走近，伸手慢慢地掀开衣角。
  一只半大的小猫从衣服里露出头来，看样子得有四五个月了，但可能冬天也吃不到什么所以身材恨瘦弱，它的眼睛像琥珀一样，滴溜溜的转，瞧着倒是没有怕人的意思。
  “这是什么啊？”乐潼两只眼睛都亮了，她很喜欢这些小动物，但是乐母嫌动物掉毛不卫生所以不可能同意她养的。
  沈澈抬手逗弄了它一下，小猫立刻舒服的呼噜呼噜的，过来亲他的手，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前两天发现的。”
  宿舍不允许饲养宠物这件事乐潼还是清楚的，“那天这么冷它怎么活下来的？”
  乐潼心里有几分不忍，小家伙突然出现在这估计连饭都吃不上，太可怜了。
  “我买了个保温的箱子，这几天一直都喂着呢。”沈澈微微动了动手指:“你喜欢么？”
  “喜欢。”不过她有点沮丧:“可是我也养不了。”
  沈澈笑了:“那我帮你养。”
  乐潼眼睛唰地一亮，连忙点头:“好好好。”
  “你签个卖身契给我。”
  乐潼:“啊？”
  沈澈慢条斯理地看着她:“不是白给你养的。”
  气氛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冷风刮过的声音。
  乐潼瘪瘪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小猫，生怕它冻着连忙把衣服盖好，小声嘀咕一句:“奸商。”
  沈澈:“你说什么？”
  “风太大我没听见。”
  沈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嘴唇瘪下去，一副受委屈的模样，他抿起的唇角扬了扬，像逗弄小猫一样逗弄她。
  “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件事。”
  乐潼心思都在小猫身上，“恩？”
  “我的机票也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