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妻做皇后_分卷阅读_31
作者:承流      更新:2020-07-27 12:10      字数:3934
  第33章 金风玉露
  钱元恒无奈道:“你们礼部该全权负责这个的, 你去写一下章程, 拿来朕自己办。”
  他也是无话可说了, 周尚书办事的能力,不顶半个梁文景,真心不怪他处处倚仗人家, 确实是真的有本事, 什么都能做到。
  周尚书不觉得自己没用, 梁文景那样的人,满朝廷就他自个, 所以人家才是最尊贵的静安侯,是在朝臣和世家中任意斡旋的男人。
  他可做不到。
  钱元恒挥手道:“你去吧,跟刑部说清楚, 别虐待那几个小孩, 关个几天,该给吃的给吃的, 不可让人受了苦。”
  周尚书点头道:“臣遵旨,保证一丁点苦头都不让他们吃。”
  谁忍心对几个小孩子下手,若不是实在没办法, 他根本不会抓人。
  他走的时候还满面愁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 他还没能娶上媳妇儿呢, 有有人搅风弄雨的, 生怕过安生日子怎么着。
  钱元恒登基之后根本没想过,要对付伪朝那些臣子, 只希望他们安安静静过日子就算了,没想到有人主动找死。
  还有那苏如绘,他跟苏如绘不熟,印象里就是个神仙似的人,冷漠清高,聪明狡诈时跟梁文景不相上下,可是浑身冒着仙气,半点不可玷污。
  怎么这人不好好做他的神仙,也要插一脚进来。
  他摇头晃脑地出去,还一边叹着气,袁桓看了他一眼,笑道:“周大人,您可别这样了,若是贺大人在,您恐怕要挨打。”
  周尚书抖了抖,“老袁,你可别吓我了,好不容易老贺走了,没人天天看着我了,你还要这样。”
  吓死人不偿命咋地。
  袁桓道:“这就是个问题了,现在是在宫里,陛下一向大度,不在意虚礼,可是你这仪态,好歹想想,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呢,不像以前啦。”
  “我觉着皇后娘娘和善着呢,定然不是梁文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袁桓只摇头道:“你到现在还觉着静安侯没事找事,他那种人,就是再徇私,也不会留下把柄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正存在的问题。”
  只是要强行和自己的目的连在一起。
  周尚书也明白,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贺尚书欺负了还要被梁文景欺负,到哪儿随心所欲一下下,都要被人说不规矩。
  他辛辛苦苦跟着征战多年,并不是想过这种苦兮兮的日子的。
  想想记忆里,小时候那些大户人家的官老爷,一个个威风八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到他就不行了。
  袁桓很想说:“因为你还有良心。”
  可是他没有说,万一提醒了这个傻子,他一个生气,把那点良心丢了怎么办。
  周尚书满脸凄凉地走出宫门,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袁桓在身后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周尚书这等真性情,也难怪贺大人那种老狐狸跟他关系好,难怪处处坏事,陛下也还愿意任用他。
  人单纯一点,看着就放心,也让人喜欢。
  秦柠很不高兴,这么大的事,听周尚书的意思,大概是早就有了关于钱正轩身世的传闻,可是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父子两人联起手来瞒着她,真是让人气愤。
  “我还不是怕你生气,本来就是几个说书的人,大家听个笑话,我让京兆府那边去警告一下,就完了,谁知道还有后招。”
  本来,宫闱秘事就是说书人最爱猜测的,胡说八道起来,连前朝皇室留了个貌美如花的公主都能编出来,甚至还能说伪朝的主君有个相好,他钱元恒就是为了这个千古罕见的大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千辛万苦打进京城,可惜美人已逝,只能对月空流泪。
  全是一听而过的笑语,不想让人说了,派京兆府去打压一通,自然老实。
  这次的事,肯定是有阴谋的,早就计算好了要散布谣言,总该有方法达到。
  就是不知道,那说书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安排的,还是这次的谣言,刚好利用了上次的说书内容。
  秦柠恼道:“这样大的事,偏要瞒着我,我还不知道有人在外面那么说我呢,这话也太难听了。”
  她一向不爱跟那些人挣个高下,觉得没有必要,这次却非要去打肿那些人的脸,让他们看看,她秦柠这十几年来,一心守节。
  编排这样的胡言乱语,还有没有良心。
  她想做什么,钱元恒自然都是随便她的,只是件小事而已,阿柠想怎么做,便按照她的心意。
  比之解决这件事的急迫,钱元恒显然更急于等待天黑。
  都这么久了,终于有机会去种他们家小公主了,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秦柠显然没想到,经过这场大惊吓,他心里还想着这个事,所以当晚间沐浴过后,被人一把抱到床榻上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干什么,你的肩伤还没痊愈呢,就敢使这么大劲?
  钱元恒的笑容意味不明:“不,阿柠你得明白,得会儿还有更加的力气需要我出,这只是饭前小菜。”
  秦柠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你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浑话……”
  钱元恒被打了也很开心,手下不停,抽开了自己的腰带。
  男人的身体高大而强壮,笼罩在身体上方,浓郁的男性气息令人心醉神迷,那是非肌肤相贴不能感受到的。
  秦柠便在昏暗的夜明珠光芒中渐渐红了脸,任由那人慢慢俯身上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郎的诗,浪漫而多情,短短数字,道清了男女之欢,恩爱之情。
  夜明珠柔然的光芒照出床帐内的身影,带来温暖的感觉,这样的夜里,就算是火热的事情,也显得尤为和谐。
  门外值夜的宫女们走开了几步,听着屋内的声响,悄悄红了耳朵。
  深夜之时,钱元恒打开门,嗓音还有些慵懒的沙哑:“送水进来。”
  小宫女们听了一夜的声响,不大敢抬头看他,只唯唯诺诺道:“奴婢这就找人去。”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仿佛身后有财狼虎豹。
  钱元恒回屋,秦柠睡在软榻上,柔软的龙床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他伸手描绘着秦柠的眉眼,眼中的柔情似乎要溢出来。
  真好,这是阿柠,这是他的妻,他爱的女子。
  宫人们早就备好了热水,就等着他叫,这下也不必多做准备,急急忙忙给抬进来了承乾宫里侧的小隔间里,这儿是平常用来洗漱的地方,毕竟华清池还在外面,钱元恒也未必想要天天去洗一洗温泉水。
  钱元恒抱起秦柠,怀中的女子还昏睡着,被抱起来乖巧地很,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丝毫不满。
  钱元恒心想:阿柠还是太瘦了,这么轻,一只手都能举起来了。
  以后要好好给她补一补,我肯定不会嫌弃变胖了变丑了的阿柠。
  秦柠被放进水里,便醒了过来,她第一反应便是对钱元恒怒目而视。
  这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竭泽而渔吗?只知道一个劲钓鱼,也不想想以后。
  钱元恒跟着跨进水里,并不说话,反正便宜占到手了,这时候就不要争辩了,反正有一就有二,阿柠答应了一次第二次就不远了,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装傻就好。
  秦柠不想理会他,只恼恨道:“你日后若是再这样,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钱元恒连连答应:“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反正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说我想听的话,十五年前你都斗不过我,十五年后更别想了。
  以为我这么多年的春、梦是白做的吗?
  他忍不住去心疼朝中那群光棍,一辈子没讨上媳妇儿,前三十多年都白活了。
  看来有必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晨,秦柠没能起床,昨夜里还不觉得,她还能骂钱元恒,睡了一晚上之后,腰腿哪哪都是酸疼酸疼的,跟被石磙碾过去一样的感觉,完全爬不起来。
  秦柠只得道:“让小厨房做些粥给我,直接拿过来。”
  大早上的,总要吃些饭,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才能去打死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钱元恒早早去上朝了,最近事情多,不能再偷懒,也是害怕秦柠醒了打他,能躲一时便躲掉一时。
  毕竟早上起来,看到她一身的痕迹,自己都想抽死昨晚上那个人。
  那什么上脑,也不想想阿柠有多累。
  周尚书早朝的时候,就昨天的事做了汇报。
  刑部的人刨根问底,找到了最开始被要求传那童谣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小孩,据他父母说是一口鲁中掺杂山西的口音,不确定是鲁中人想装作是山西人,还是反之。
  而周尚书,也没有手软地抓了几个最爱唱的小孩,这几个人已经跑到了清平大街那里,逮着个人就对着人家唱一遍。
  那小毛头说,唱一遍,晚上就会有个蒙面的大哥哥给他一块桂花糕,不唱就没有。
  周尚书买了几斤桂花糕,将他们放在了刑部的官舍里,没让进牢房,还派了人保护人家,就是不能放人走罢了。
  第34章 出人意料
  他现在还有个担忧, 万一贼人丧心病狂, 回去对这几个小孩儿下毒手怎么办, 还是衙门安全。
  周尚书道:“陛下,静安侯前几日去了鲁中探亲,是否可令其顺便查访此事。”
  “可以。”钱元恒淡淡道:“正巧贺爱卿在山西, 看看到底是哪边的问题, 若是查出来了, 该杀的杀该斩的斩,满朝廷也没几个人不曾在战场上厮混。”
  他想着大约是鲁中的毛病了, 这个苏如绘,是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山西那边,一直安分守己, 如今自己不过是随手指派贺尚书去扰乱敌人的眼, 那些人便按捺不住了。
  底下人当真是不敢说一句话了,之前还有御史敢提钱正轩的身世问题, 牵扯到国体之后,就能避嫌的便避了嫌,明哲保身无甚大过, 说错了话撞到刀刃上,才是自取死路。
  钱元恒扫视一圈, 淡淡道:“还有一事, 皇后的父亲, 朕的岳父,按照礼制, 该被加封,朕与礼部商议之后,定了承恩侯的爵位,其子秦末,照例袭爵。”
  这种事无可厚非,皇亲国戚本就是高人一等的,哪怕没有为立朝做出丝毫贡献,该给人家的东西,也不能少一丝一毫。
  有些人颇为堵心,却实在无话可说。
  早就有人耳闻,礼部原来给皇后生父议定的爵位是承恩公,还是陛下给改成了侯爵,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至少承恩侯爵位相当的,还有静安侯,不至于令秦家人一枝独秀。
  礼部侍郎道:“陛下,按照礼制,皇后娘娘还未行册封大典,现在便不可加封承恩侯,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稍待几日。”
  陛下什么都不懂,做这些事情都是有小先后顺序的,不能随意打乱。名正方能言顺,急于几天之间,哪儿有得个光明正大的名声来得好呢。
  当然,他的顶头上司,礼部周尚书,并没有比陛下好一点点,基本上在礼部是不干活的,平常就是跟着陛下做些别的事,大事小事全堆在他和另一个侍郎身上。
  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