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惊悚直播_分卷阅读_189
作者:
宇文长弓 更新:2020-07-25 19:24 字数:4163
禄兴每一句话说完后,小凤的脸都苍白一分,说到最后我已经看不出她脸上那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天黑之前,我妹妹还对你存有希望,认为你一定会过来救她。结果呢?你太残忍了,你亲自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你选择放弃她吗?我可怜的妹妹只是你心里的玩具?不,恐怕连玩具都不如,你是不是也认为她就是条烂命赔钱货?”
“没用的,禄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心识给你。”我很冷静,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我能活过这么多次直播,唯一的原因就是我不会因为恐怖和惊悚而失去理智。
话音一顿,我看向小凤,如果我救了全城,那么唯一亏欠的人就是她。
“小凤,我对你的承诺从未改变,今日我对着江水发誓,若我不能将你救出,那我就陪你同死!”
目光变得柔和,我看着小凤的眼睛,突然想起我和她第一次在江边闲逛的场景。
千年不变的大江缓缓流淌,一岸声色犬马,一岸却淡若天涯。
小凤眼中有了点点色彩,她用尽全力喊出了我的名字:“高健!”
“闭嘴!”禄兴伸手掐住小凤的喉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恶心,你们都让我感到恶心!”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收起了尖刀,用手肘碰了一下蚯任:“师哥,心识是你丢的,现在你去给我取回来。”
“我?”蚯任双臂尽断,肚子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忽然被禄兴这么一推,他差点跪倒在地。
“去,杀了高健,拿回你丢掉的心识!”禄兴话语中透着冷漠,没有一丝感情。
第297章 乾坤倒转,八方升龙!
“禄兴,没有拿回心识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能让我去送死啊?”蚯任没想到禄兴会在这时候把自己推出来,他看着七星迷踪阵里的我,眼中带着畏惧:“我不能进去,他会杀了我的。”
双臂尽断,血顺着肩膀留下,蚯任的模样很是凄惨,但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他。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丢了心识,你不去取,难道要我去吗?我走了,谁来主持大阵?莫非你想要跟佛陀争夺那一缕天机?”
“不敢!”蚯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其实他早就撑不住了,肚子上破开的大口,不断榨取着他的生命:“禄兴,念在你我同门二十年的份上,别再逼我了,我知道你有办法,高健被困阵中,你肯定有办法拿到心识。”
同门师兄跪在自己面前,禄兴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他摸着蚯任的头发:“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八识缺一,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想好了能替代心识的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蚯任摇晃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他神情恍惚,被禄兴刚才的话语吓的不轻。
“师兄,你看你现在的模样,修行多年,还比不上那个门外汉,你的心已经乱了。”蚯任还没完全站起,禄兴抓着他头发的手陡然用力,改抓为压,将他摁在地上:“不若今天我就替佛陀来开导一下你,帮你开心解意、明心见性。”
尖刀陡然亮出,刀锋在闪电之下,显得无情残忍。
“你要干什么?!禄兴!我是佛陀弟子,我……”
一刀穿过蚯任胸膛,禄兴拍打着蚯任的脸:“师兄,你的心已经乱了,我是为了帮你安心。”
刀锋滑动,蚯任的惨叫声越来越大,禄兴竟然是想要将蚯任的心剖出来!
“丢了佛陀心识,那就用你的心来替代,虽然可能会多出一丝破绽,但我已经掌控全局。七星迷踪阵,七七四十九重天地变化,没人能破阵而出,靠近我三步之内。”
肋骨断裂,禄兴从蚯任胸膛之中拿出一团还在跳动收缩的血红。
“师兄,你不会白死的,佛陀的大计马上就要实现了!”
禄兴脸上的表情愈发癫狂,坝顶长廊上布置着阵法,不管我还是铁凝香都无法靠近去阻止,一切好像都已经注定了。
滚烫的心头血淋在双面佛塑像之上,血液在佛陀心口凝聚成一枚仍在跳动血珠,八识齐聚,佛陀塑像竟然五官移动,慢慢露出一丝笑容,仔细看能够发现,双面佛此时的表情和禄兴一模一样。
手指掐诀,禄兴站在大坝中央念咒:“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离一切相即名诸佛!”
大坝内隐隐有轰鸣响起,从上向下俯视,八处功用不同的建筑所在位置和三号桥火葬场壁画上佛陀八宝的位置完全相同,八处内部建筑分别对应宝伞、金鱼、宝瓶、莲花、法螺、法轮、盘长、宝幢。
八宝盘横,形成一个整体,好似一个能够扭转命运的轮盘。
“你要借助八宝轮盘毁去大坝?”此时站在大坝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坝体在颤动,我距离禄兴很近,感觉的尤为明显。
“毁掉拦江大坝?高健,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禄兴提着尖刀走到小凤身边,将刀子一寸寸按入小凤心口上方,当初在铁凝香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一幕,他要取小凤的心头血。
柔弱的身体在暴雨和洪水中挣扎,浪花拍打,小凤痛苦的表情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放心,我不会杀她,一会儿她还有大用。”
禄兴拿出自己的八角令牌,将小凤的心头血滴在其上。
黑色令牌中隐隐有凤鸾鸣叫,等声音散去,令牌一角之上多出了两个古篆--红鸾。
“只差最后一个了,二十年,我用了二十年终于找齐你们了!”禄兴对着翻滚的大江狂笑,慢慢举起刀对准自己的胸口刺去。
毫不犹豫,刀锋没入肋骨,禄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笑的愈发癫狂。
尖刀拔出,当禄兴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八角令牌上时,最后一个空白的角落开始浮现出古字--劫煞!
“你果然是八字神煞之一。”我已经感觉不到雨水冲刷,身体早就麻木,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原来禄兴的命格也与众不同。
八字劫煞,代表着伤灾、横祸、劫夺,是凶神的符号。
单手托起八角令牌,禄兴扭头看了我一眼:“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乃上天钦定。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命格普通,为何能跟八字神煞纠缠不断?蝼蚁望天,你的命恐怕也不简单,只可惜,你来的太迟了!”
八字齐聚,黑色令牌开始蜕变,外面的黑色外皮好像是一层铁锈,从禄兴手中不断脱落下来,露出里面一黑一白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没有其他杂色,浑然天成,好像上天赋予,并非是人为雕刻而成。
令牌一阴一阳,正、反分别写着“篡、命”两个字,看不出年代,似乎是从千年前流传下来的。
“原来这才是钥匙本来的面目。”
“钥匙?”
“没错,开启江城大坟的钥匙!”禄兴完全疯了,他用尖刀割开手腕,伤口极深,露出森白的骨头。
可他却毫不在意,就用这断腕之手抓住八角令牌,让自己的血液浸透令牌的每一寸地方。
看着血液渐渐铺满,他半张白净、半张丑陋的脸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那遍布疤痕的半张脸上,火燃烧灼产生的伤痕竟然开始消退,露出下面一条条复杂狰狞的龙纹!
雕刻在古代礼器之上的纹路,此时却被刻在了人脸之上。
“他在自己那半张脸上留下疤痕,难道就是为了隐藏这些龙纹?”我猛然想起安心旅馆的那个老人,禄兴的父亲脸上也有一大块伤疤,“他们为什么要隐藏?龙纹预示着什么?”
我越来越看不透禄兴,双面佛尚未出现,禄兴却又给我带来了层层疑虑。
“二十年了,哈哈!”汹涌的大江之上响起禄兴的狂笑,他手中令牌完全被血水浸透。
“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平静的眼神中蕴含着极致的疯狂,禄兴站在大坝边缘,站在四十一米高的绝壁旁边,双手举起八字令牌,对准江城的方向,所有平静和等待全部化为此时的一声怒吼。
“乾坤倒转,八方升龙!”
无形的波纹划过天际,先是双面佛塑像亮出刺目的光,随后大坝之中,八处主要内部功能性建筑全部停止运转。
洪水滔天,积蓄的水位开始飞速升高。
无形的波纹还在扩散,飞过江城,古城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交相呼应,遗留自千年前的风水大阵被激活!
连续八声巨响从江城的八方传来,安心旅馆、新沪高中、三号桥火葬场……八处建立在风水节点上的建筑,对应着八字神煞,生生催动起这座千年大阵!
暴雨砸落,乌云压顶,天地似乎倒转,然而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
疤痕尽去,禄兴将八字令牌举过头顶,他的血此时已经模糊了令牌上的所有字迹。
“苍天已死,困龙出渊,八方有令,开天门!!”
令牌之上出现道道狰狞的裂痕,但是禄兴并不在意,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江城地下传出一声惊天巨响,好似是远古凶兽在咆哮。
全城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难道就是龙吟?禄兴要放出江城下面镇压的蛟龙?!”
扭头看去,日月无光,全城陷入黑暗,只有奔流的洪水猛烈冲撞着拦江大坝。
极目远眺,我脸色巨变,拿着斩鹿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在堤坝上游,一条蜿蜒百米的巨大阴影,正从水下浮现!
第298章 那是龙
“那是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大雨倾盆,乌云笼罩天空,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运用追眼才能勉强看清楚那黑影。
它蜿蜒在水下,长度超过百米!
“龙?”
一道巨浪将我打翻在地,小半个身子落到大坝之外。
我抓紧栏杆,固定住身体,可还没站稳,身下大坝猛地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东西在撞击坝底。
“地震了?”
“怎么回事?快去各个监控室看看!”
“陶工,汉江站实测水位已经超过29.9米了!建国以来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洪水。”
“大坝恐怕保不住了……”
乱了,不管是江城,还是拦江大坝,全都乱了。
在滔天的洪水面前,人显得太过渺小无力。
身陷阵中,我想要朝禄兴靠近,但是却迷失了方向,看似是朝他走去,实际上距离他越来越远,一手摸空,好像半边身体都悬在大坝边沿一样。
我无法靠近,远处铁凝香也陷入阵中,自身难保。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暴雨越下越大,接连天地,仿佛整座城是倒映在海中一样,到处都是漆黑的浪花。
“大坟已开,困龙升天,想要逆天改命在此一搏了!”禄兴一手高举八字令牌,转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阻止不了我,而且你还将替代我承受百万生灵的业障纠缠,步步算计,你就算智勇超绝,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走到小凤身边,伸手抓住小凤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把她的头按在栏杆上。
“准备好告别了吗?和我一起长大,我最最亲爱的妹妹?”
小凤的脸被压在冰冷的栏杆上,锈迹划伤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每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揪心。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遗言了?”禄兴拿出尖刀,高高扬起:“我说过你是最后一个,你逃不掉的。”
“住手!禄兴!”很早以前我就听小凤说过,禄兴要杀七个人,小凤的妹妹是第一个,而她是最后一个。
这些人里除了铁凝香一一应验,当初我还以为小凤可能会幸免遇难,现在看一切都逃不过双面佛的布局。
握紧斩鹿刀,我看着离小凤越来越近的刀锋,脑中理智被另外一种很少见的情绪冲散,义无反顾,拖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