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有毒_分卷阅读_150
作者:维客      更新:2020-07-25 00:10      字数:3971
  叶蓁摇头说没有,“她成绩比我好,在重点班。”
  宿主成绩不好,还是临时转过去的,自然不会和叶雨一个班级。平时叶雨也会来找她,说些感动她自己的话,不过叶蓁一概不理的,左耳进右耳出,彻底把她当个隐形人,叶雨没辙了,叶父叶母才趁着周五放学离校的时间来找她。
  这次还恰好碰到了宋朝,尽管宋朝的态度表现得很冷漠、很不待见,可她见叶父叶母眼底的深色,一看就不是轻易会算了,明显还有别的考量。
  只是他们也学聪明了,或者说在没有危及到自身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蠢到哪里去,知道硬来肯定不行,更不能惹怒了宋家人,只能走迂回路线,打感情牌了。
  至于感情牌,这肯定无法打动叶蓁分毫。
  宿主的记忆里,她一直安分的做着叶家的女儿,尽管她很多都不会,太过笨拙闹出不少笑话,可到底是含着无限期待,希望叶父叶母能看见她。可惜事与愿违。
  宿主高考的时候只考中了一个二本大学,叶雨靠上了一本。
  这翻对比让叶父叶母更加喜欢叶雨,还大办酒宴请客祝贺,要知道宿主回到叶家一年多,叶家人也不曾请客在亲戚朋友面前正式介绍过她。
  后来上了大学后,宿主住校,每隔几天也会打电话回去,只是宿主孤僻又嘴笨,不会讨好人,说不了几句那边就会不耐烦的挂断,虽然不会忘了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可和叶雨的待遇比起来真的是天差地别。
  宿主拼命学习想要在毕业后有个好成绩,希望能让叶父叶母看看她,不过毕业后叶父直接让她进了叶家的公司,从基层做起。叶雨直接做了部门主管,还是宿主的上司,公司没人不知道,叶雨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备受追捧和奉承。
  宿主心里不甘,下了狠劲的工作,在终于要取得成绩时,叶雨在一个合作方案上决策错误,然后推给宿主背锅,还直接占了她的成绩。叶父虽然没有责骂宿主什么,但是看宿主的眼神很失望,对着宿主叹息摇头;叶母也是如此,还说如果不是叶雨在叶家公司是不是要被你毁了?大学也白上了是吧?你暂时别去工作了。
  宿主说的话叶家人自然不会信,在叶家,叶雨是美好的代名词,而她只是一个污点。
  既然如此当初何必接她回来?
  宿主很绝望,直接辞职离开了叶氏。
  可同样的,她太奢望亲情,太希望证明自己,在叶家被无形的折磨许久,终于得了抑郁症。
  在一天夜里割腕自杀。
  临死的时候,她终于想明白,没有爱的亲情不要也罢。
  但她要证明自己,她蠢,她笨,可她不是一个无能的人。
  ……
  次日清晨,宋乾早早醒来,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坐上轮椅,转着轮子去到窗边,他轻轻拉开一个缝隙,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带了一些蓝灰色,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女在湖畔奔跑,高高扎起的发尾随着晨风摇晃,活泼又灿烂。
  早餐的时候他难得下楼,宋朝还没起,熬夜晚了一夜的游戏现在正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叶蓁下楼来,她已经换了一条小裙子,湿润的长发软哒哒的披在肩头,看见他就小步跑来,脸颊白皙透着粉:“宋爸爸,早上好。”
  呵呵。
  宋乾瞥她一眼,垂眸吃着早餐。
  他习惯了安静,她也很安静,端坐着,认真的吃着早饭,一丝不苟还带着些许虔诚。宋乾想起叶蓁出于孤儿院,或许对她来说吃饭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对待食物就格外认真。
  早饭后他乘电梯上楼,少女抱着书本去花园背书,她一直很努力,管家说她夜里看书直到十二点才睡,早上五点就起了,看俩小时的书就去湖畔跑步,一边跑步一边练习英语听力,上午又是学习安排,午饭休息片刻下去继续学习。
  整个暑假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开学之后更是不敢懈怠,自制力强大到让人惊讶。
  可就是这么努力,升入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她只进了年级前两百。
  虽然活力满满又异常坚持的少女有很多安静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安静就让人受不了。
  就连宋朝都安慰了笨妹妹好久,说:“有差距才有进步的空间嘛,不然一下到了顶人生多无望,像我这样的,孤独求败的感觉真的太寂寞了。”
  叶蓁瞥了他一眼,很嫌弃。
  宋乾让助理给请了金牌教师来给叶蓁补课,太蠢,实在有损他宋家威名。
  补课还是有用的,下一次她就到了前一百。
  这次飞升让宋家撒花庆祝,管家都给她做了个三层的粉嫩的大蛋糕,宋朝喷着礼花说他妹妹果然厉害!绝对不是最笨的。
  宋乾冷笑,没有天赋的笨鸟果然只能靠勤奋补拙了。
  叶蓁摇头晃脑的说:“谢谢宋爸爸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绝不辜负宋爸爸的期望!”
  给宋乾又气个半死。
  ……
  宋乾最近看镜子的时间越来越多,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摸到那双腿,他便觉得又恨又痛,特别是清冷寂静到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大房子,让他总是无法压抑心底的暴躁和阴郁。
  有时他会砸了屋里所有的镜子;有时他会推翻轮椅,身边能摸到的东西全砸在轮椅上;他也会坐在窗户前整夜的不睡觉,烟灰落了一地,太阳升起也无法驱赶他满心的阴霾。
  他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一旦宋朝和叶蓁不在,整个宋家就死气沉沉,仿佛被笼罩在沉沉阴霾之下,就连阳光洒来都感觉不到半丝暖意。
  管家很担心,因为这样的宋乾又一次病倒,他发起高烧,数日不退,还禁止告诉宋朝和叶蓁。
  他太倔,又太好强。
  管家看着宋乾一路走来,除了心疼他只能偷偷抹泪。
  明明宋朝和叶蓁周末在家时,宋乾的状态很好,可一旦他们离开,宋乾就仿佛落入了地狱。
  还有叶蓁,她应该是这十年来唯一一个能够靠近宋乾的外人了。
  十年前的宋乾如何的意气风发啊,一场车祸家毁人亡,毁了几个人。
  叶蓁在周末回到宋家,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她就猜测肯定是宋乾有事,果然管家告诉她,宋乾发烧几日,医生看了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怪让人担心的。
  叶蓁上楼,轻轻推开宋乾卧室房门,看见男人靠在床头,手指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微眯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凝着黑夜的沉郁。
  她推门进去:“宋乾,你病了不好好休息怎么还坐这儿抽烟啊?”
  宋乾微愣,漆黑的眼神看来:“出去。”
  “宋乾……”
  “我让你滚出去!”
  叶蓁皱眉,抿抿唇站着没动。
  宋乾仿佛是被惹怒,想要扔东西,去拿烟灰缸的手一转,抄了枕头扔过去:“滚!”
  叶蓁双手将枕头抱了个满怀,她脑袋都埋在枕头里,闷闷哼了一声,枕头拉下脸:“宋爸爸,你这破脾气能不能改改?”
  宋乾不耐阴郁的表情一变,他突然惊讶又慌张的看着她,撑起身要靠近才发行自己无法移动分毫,他几乎是暴躁的捶了一下腿:“来人来人,叶蓁流鼻血了。”
  叶蓁惊讶的咦了声,她吸了吸鼻子,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手血,她立刻仰起头,不知怎的眼前一花咕噜噜的就晕过去了,啪嗒一下软到地上,幸亏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才没把她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给摔得更坏。
  却不知道宋乾大惊失色,他撑着身体拖到床脚,滚下地,爬到她身边,无措的伸着双手想要碰她又不敢,“叶蓁,叶蓁……”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鲜活的少女会倒在他面前。
  那种惊慌让他方寸大乱!
  助理不过是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变了天,他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紧张看着昏迷的少女的宋乾,震惊得差点脚软自己也给晕过去。他知道宋乾对叶蓁的在意,可如今看来这在意超出寻常了。
  他快速过去将叶蓁抱起,宋乾立刻命令他把叶蓁放到他床上,助理忍着心惊把叶蓁放过去,然后推了轮椅去扶宋乾——宋乾的自尊心很强,也很骄傲,无论是外出还是在家,他虽然行走不便,但从不让人抱着行走,整个房间的设计和装修都是方便他自己行动的。
  也或许正是这样,所以直到过去十年他依然无法接受残疾的自己,便比常人痛苦百倍。
  可是此刻宋乾坐在地上,命令他立刻打电话通知医生来,他甚至顾不得自己。
  助理觉得好像有什么藏不住了。
  医生就在宋家,不过几分钟就快速赶来,给叶蓁做了检查和诊断,宋乾冷着脸坐在床边,眼里只有鼻翼还沾着血丝的少女,“怎么回事?”
  医生无奈说,叶蓁是累晕了,她应该是长期劳累,睡眠不足,身体负荷不了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宋乾皱眉不解:“累?”
  怎么会累?
  他或许不知道,因为叶蓁的学习计划进行的太缓慢,她已经把五点起床计划提前到了四点。
  叶蓁醒来已经是一小时后了,她猛地惊醒,昏黄的灯光下,看见宋乾坐在床头,男人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不见虚弱,眉宇间全是阴沉沉冷硬气息,当然就算如此,也难掩凛然气势,俊朗面容。
  见她醒来,他冰冷的目光看来。
  叶蓁想了会儿,说:“爸爸果然是爸爸,居然用枕头就把我砸晕了。”
  宋乾:“……”
  他踩不死她,只能屈尊降贵用手捏死了。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没有休息好,怎么回事?”
  “哦,可能是最近学习太勤奋了。”
  “……你这么喜欢学习?”
  “宋乾,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好好学习是我成功的唯一捷径。”
  宋乾看着异常认真的少女,她眼底安静又平和,就算是学习时候的模样,她眼里也全是专注和认真,有着为了未来去拼搏和努力的生命气息,她的生命是平静又火热的,明明是个平凡的少女,可努力认真的模样,就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
  叶蓁下了床,看着异常沉默的男人,认真说:“宋乾,你病好些了吗?”
  “你现在应该关心你自己。”
  “我挺好的呀。”叶蓁说,“我觉得宋爸爸你更需要关爱。”
  “闭嘴。”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
  宋乾抬了抬眼帘,突然觉得他好像也很饿了。
  ……
  宋乾病了几天,好得也快,烧退了,只有轻微的咳嗽,作息也变得正常起来,周日这天还有精力应付前来宋宅报告工作的属下,他很少会出门,最多的就是开视频会议,现在最多的就是在窗前看蠢笨少女奋发学习。
  宋乾不愿深想这种变化。
  可他心里隐晦的明白,他心里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少女身上有着让他止不住想要靠近的魔力。
  周一到周四最难捱,到了周五他就开始盯着时间看,时间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她回来。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周五来临的那天,借口外出有事,故意经过校门,既然来了就接上一起回去。
  他的隐晦心思无人点破。
  他便觉得除了他无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