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我能帮你做什么？”
  秦黎道，“把楼上四套房子打扫了。”
  托马斯讨价还价，“不是只有两个订单吗？为什么要打扫四套房子。”
  秦黎理直气壮地回答，“没准儿明天又有两个订单，你一样打扫，就一起全包了吧。”
  托马斯，“就算这样，也要等我起床后吧！”
  秦黎恨不得拿小号砸他的头，愤怒地道，“满地的黄金在招呼我们，而你居然还有心思睡懒觉。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托马斯哭丧着脸，道，“我看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还差不多。”
  秦黎在后面鞭挞他道，“快点起来，九点前要把房子收拾好。这样万一今天有人来，也能入住。”
  托马斯真是给她这种未雨绸缪的精神跪了。
  秦黎语重心长地道，“我们要随时准备着为黄金献身，少睡几个小时算什么。”
  托马斯道，“你怎么不去盯着我哥啊！”
  秦黎，“废话。你哥是农舍的主心骨，他要打理农舍，养家糊口，你天天在家吃软饭……”
  托马斯，“没有吃软饭。”
  秦黎，“你交生活费了？”
  托马斯，“没有。”
  秦黎，“你干家务活了？”
  托马斯垂头丧气，“没有。”
  秦黎，“你……”
  托马斯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就打断她道，“我去我去。从今开始，我不吃不喝不睡，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24小时待命且绝不讨价还价。求你别数落我这个可怜汉了，我也不容易哇！”
  秦黎看了一眼手表道，“给你四个小时，九点钟前四套房子全部都收拾好。”
  托马斯苦着脸，向她立正敬礼，“你比我我当兵时候的教官还要严格。”
  秦黎，“就你这歪瓜还当过兵。”
  托马斯哇的一声哭出来，虽然他干过不少傻事，做了对不起大哥的事，还拖了他们不少后腿，但……不带这样子人参公鸡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过了周末, 期待已久的客人终于来了。
  住三天的是一对亚洲来的小情侣，看见他们扛着箱子在外面探头探脑, 似乎不太确定地址的样子, 秦黎赶紧出去招呼他们。
  男孩用英语问，“这里是不是巴瑟大街10号？”
  秦黎点头, “恭喜你, 你找对了。”
  秦黎将他们带进农舍，办理了入住手续, 其实也没什么手续，就是复印一下证件, 再给把钥匙的事情。
  两人拿的都是中国护照, 一个叫陶辗, 一个叫张颖。
  秦黎道，“原来是同胞啊！”
  张颖惊喜道，“你也是中国人？”
  秦黎点头, “如假包换。”
  张颖顺嘴道，“既然是同胞, 那就给我们再打个折。”
  秦黎这人就是耳根子软，经不起求，再说, 这俩同胞是她开门第一笔生意，所以就道，“好吧，我可以把你们的城市税免了。”
  出租农舍除了要交所得说, 还要交城市建设税，前者是秦黎交，后者是客人交房租的时候，额外再交。城市税一人一天15欧元，两人三天也要9块，加上租房的价格，一共是109块。秦黎免了他们的税金，就等于打九折了。
  张颖本来就是随口一句，没指望秦黎会给他们打折，现在这结果已经是超出预计，所以心里很高兴，忙道，“谢谢。”
  秦黎顺手递上一张名片，“记得回去帮我多推荐推荐哦。”
  张颖，“一定一定的。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你老家是哪里的？”
  秦黎，“s市。”
  张颖道，“巧了，我们在s市隔壁的h市。”
  秦黎，“那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我们主要是看你们住所便宜，就想来试试，没想到误打误撞还遇到了老乡。”
  秦黎，“你们是怎么来的？自助游吗？还是在这的留学生？”
  张颖指着陶辗道，“他以前在奥地利留学，所以对这熟悉。不过，我们这次是从国内直接来的。计划花三十天，穷游欧洲。”
  原来不是她微博宣传的后果啊，秦黎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把一个地方炒红，要比把一个人炒红还难，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大工程，肯定没那么快出效果。而且，按照她的经验，一夜爆红的，往往热得快，冷得也快。
  秦黎好奇，“现在自由行的签证好拿吗？”
  张颖指了指陶辗，“都是他在办。”
  陶辗见秦黎望向自己，便点了点头，“今非昔比，现在欧洲旅游签证很好拿。只要做个行程表，在网上打好宾馆的预订单，再存上一笔一定金额的保证金，签证就能下来了。而且审批的速度还很快，我们这次从头到尾只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秦黎咋舌，“这么快。”
  陶辗点头，“现在欧盟国家对我们中国人也开放了，有时候运气好，旅游签还能拿到多年多次往返的。主要是我们中国人的消费力太强大，促进他们gdp啊！”
  秦黎点头，所以说，这就是国富民强的道理。
  她问，“你刚才说申请签证的时候，需要旅馆的预订单，那万一签证不下来呢？你预定的旅馆能不能退房？”
  陶辗还没说话，就被张颖抢去了话头，“亏你还开旅店，连这个都不知道。”
  秦黎摸了摸脑袋，笑道，“我也是新开豆腐干，很多地方都在摸索中。”
  张颖道，“很多旅店在一定期限内都可以免费取消客房。”
  秦黎问，“使馆不管吗？”
  张颖摇头，“使馆允许的。不然万一签证不下来呢？”
  秦黎从两人嘴里了解到不少使馆的新政策，现在旅签越来越好拿，所以组团来欧洲的驴友也越来越多。这对秦黎来说，是大好事，所以她暗暗握拳，一定要坚持不懈地刷存在感，直到把这刷火为止。
  都是同胞，在异国他乡，所以自来熟得很。
  三人聊了几句后，张颖问，“我们住几楼？”
  秦黎，“三楼。”
  张颖站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地道，“要爬楼梯啊！”
  秦黎笑道，“越高风景越好。”
  张颖点点头，拍了拍男票的肩膀道，“那就辛苦你了。”
  陶辗苦笑，“没有底楼的房间吗？行李不轻啊！”
  闻言，秦黎去农舍外面喊来正在给鸡笼搞卫生工作的严森。严森听了她的话后，一手一个，轻轻松松地替两人将箱子扛上了三楼。
  见他扛着行李还能健步如飞，两人一下子看呆了，张颖推了一下男孩，道，“你看人家，多厉害！”
  陶辗汗颜。
  严森下楼，见两人站在原地在看自己，就开玩笑似的作势要去扛人，陶辗忙摆手道，“我们自己能走。”
  秦黎和张颖面面相觑，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情侣走到三楼，拿着钥匙开门进去，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张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这里风景好美啊。”
  当然啦，给他们的是三楼朝向最好的一间。湖景房，站在阳台上还能看到山，真正的依山傍水呀。
  而且，房间新装修过，家具和卫浴设备都很新。地板上被托马斯刷得像明镜一样，就是打地铺也行。
  张颖很满意，高兴地道，“这一百块一个晚上钱值了。”
  听到他们这么说，秦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秦黎回到底楼，就看到严森抱胸靠在门板上在看她，秦黎立即显摆地拿出三百欧元，在他面前晃动。
  严森伸出拇指，无声地给她点了个赞。
  秦黎高兴地道，“这是我们折腾那么久后的第一笔收入。”
  严森道，“第二笔也很快就会来了。”
  秦黎点头，“感觉自己像是在玩大富翁，钱拿在手里还特别不真实。哎，要是什么时候四套房子都能租出去就好了，一天就有四百欧元赚，想想都爽。要是供不应求的时候，还能涨价……”
  看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严森捏了下她的鼻子，顺着她的心思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秦黎，“希望借你吉言。”
  ***
  三天很快过去，那对小情侣来了又走，临走前留下了十来包方便面。
  陶辗道，“我们行李实在太重了，你要是爱吃就留下，要是不爱吃，就扔掉。”
  有效期还没过，秦黎就留下了，什么时候不想做饭的时候可以煮一包。
  到五月中旬的时候，秦黎又迎来了那个五天订单的客人，是三个荷兰来的大叔。听说，是专门来攀岩的，看见他们的武装，秦黎就给跪。这一套攀岩装置，少说也得几千欧元吧！
  原来都是有钱淫啊，失敬失敬。秦黎卑鄙地想坐地起价，可惜三位大叔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看到她总是笑眯眯的，特别客气。秦黎开不出这个口，只好作罢。
  那天晚上，秦黎坐在厨房里在刷微博，现在她也学其他网红的样，每天都编一段有趣的小故事，自从她升级成掌柜的，见的人多了，灵感自然就滚滚而来。
  微博在她和团队的打造下，一天比一天红火，越来越多的粉丝对她生活的地方产生了兴趣，嚷着要来看她。秦黎在使馆往上查了资料，把签证的流程一步步都详细的写了出来，然后挂在微博上，供他们参考。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嘴炮厉害，叫过就算来过了，可网上也不乏有钱人，有些土豪真的想来看一看呢？
  秦黎写到一半，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于是她去开门。外面站着三个荷兰人，显然是刚登山回来，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秦黎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金发的秃顶大叔道，“你们这有东西吃吗？”
  秦黎，“我们这不提供晚餐。”
  大叔，“我们知道。今天去攀岩，不小心掉进湖里，把那只装粮食的包弄丢了。现在商店都关门了，没法补充供给，所以想问问，有没有面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