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崛起_分卷阅读_3
作者:
月落坞啼 更新:2020-07-15 23:26 字数:6219
上辈子王家和一直在练习养身功法和军体拳,如今把这些东西重新练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除了一开始因为身体上的限制不能长时间练习以外,后来基本上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原先从身体里透露出来的虚弱感渐渐消退,整个人的精神气也焕发一新,王家和使用这个身体也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眼看目前难以再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加上空间里的食物将要告罄,他决定就此打道回府沿着标记原路返回,然后再去探探下山的路。
在王家和看来,虽然王家人把原身扔在大山内围,但是就凭他们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冒着迷路的危险往太深的地方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王家和醒来的地方再往外走大约二十里的路程就是大山外围,到了外围下山就很顺利了,大约还要走一个半时辰的路就可以到山脚下了。
因为暂时不能被人知道自己的踪迹,王家和一路上都很警惕,幸好除了少数出来砍柴的村民并没有多少人上山,就这样走走停停的赶路,等到了山脚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极目远眺,不少农家升起炊烟,从远处还隐约传来呵斥孩子的声音,王家和见状停下脚步,拿了一点干粮出来一边填饱肚子一边等待夜幕降临。
冬季的夜空显得更加深邃幽蓝,上面零散地分布着几颗星星,悬挂的明月将月光清冷的撒向地面,整个王家村被一片银色包裹,显得寂静而幽深。
但是王家和没有任何的闲情逸致来欣赏这片景色,由于怕被别人发现,空间里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是丝毫不敢用,只能借着月光匆匆穿过这片村落,还要放轻脚步小心谨慎地尽量不惊动村里的土狗。
等到了村外的路上,王家和的头上竟然出了一层汗,直到此时才能稍稍放下心来,轻呼口气后径直沿着这条路往外走去。
王家村外的这条路直通清河镇,清河镇是青云湾最大的一个镇子,附近的村民如果有什么需要买卖的都会到这个镇子上来,加上通往县城的路上还有一个码头,其他地方的商贩有时也会过来贩卖或者收购东西,所以说这里的消费能力和购买力还是不低的。
王家和脚步不停一心赶路,大概在亥时出了王家村,直到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才赶到了清河镇附近,看着时间还早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进入空间趁机补眠休息去了。
第7章 清河镇
卯时左右天刚蒙蒙亮,清河镇已有不少的商铺打开门准备营业,小商贩们也正规整着自己的摊子为接下来的生意做准备,喧杂的声音打破了清河镇冬季的宁静。
王家和在空间里换回了醒来时穿着的那身衣服,虽然对这破衣服十分嫌弃但也不得不穿,空间里又没有其他古代的衣服,总不能穿着现代的迷彩服进镇吧。
背起了一旁的箩筐王家和立马就出了空间,由于早先进空间的时候故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所以并未有人发现大白天的大变活人。
背上的箩筐是当初在山上用藤蔓编织而成,虽看着丑陋不堪但是结实耐用,就单单看里面装了那么多的小型猎物,箩筐仍然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散架的迹象就知道它的实用性了。
话又说回来,幸好王家和如今的身体强健了不少,不然要想一下子背这么多的猎物估计也得够呛。
至于剩下的野猪还有野鹿和野羊这些猎物,由于体型太大又没有能够拖拽的工具,所以只能暂时搁置在空间里了。
一进入清河镇,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空地上还有不少吆喝叫卖的小商贩,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
主街道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开来,两旁房屋错落有致,随处可见茶坊、酒肆、当铺等字样的幌子。
王家和沿着主街道随意的走着,细细打听着街边小商贩所卖东西的价钱,又走进了一家粮店,顶着店伙计奇怪的眼神厚着脸皮询问了各种粮食的价格,什么也没买两手空空的就出来了。
后来他又到其他街道挑了几家小规模的店面走了进去,也是同样的只打听价格而不买任何东西就出来了。
等过了近半个时辰,王家和这才消停下来,至此,心里面对清河镇的物价有了大致的了解。
总体来说,这里一文钱的购买力就相当于现代的两角钱多一点,一千文铜钱就是一两银子,也叫作一贯或者一吊钱相当于现代的两百多块钱,十两银子就是一两金子。
这样看来这里的银子都不怎么值钱,貌似在中国盛唐时期一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两千到四千左右,而在这里一两银子只是二百多块钱,购买力几户贬值了几十倍。
民以食为天,最能体现一个地方生活水平的就是人均粮食,所以王家和主要以粮价为切入点来了解这里的物价水平。
以大米为例,这里的米每升需要三十文钱,一升米大约重一点五公斤也就是三斤左右,这样算来每斤米需要十文钱,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两元钱。
当然,大部分的农户都是舍不得吃大米的,他们大多以糙米杂粮饼子野菜为主食,只有那些富商大户或者官家老爷才会经常吃大米。
这样看来大米两块钱一斤也就和现代最普通的大米价格几乎相持平,而像街边最普通的肉包子也要三文钱一个,总的来说清河镇的物价基本上可以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既然已经了解了这里的物价,王家和也不再闲逛耽搁,径直向镇里最大的酒楼太和楼走去。
这太和楼原本只开在县城里,后来渐渐发展到了清河镇,据说在大周朝的国都汴京也有它的一席之地,因为背靠县城财大气粗,重视楼内装潢与摆设,酒菜种类丰富口味多样,只在清河镇进驻一年就站稳了脚跟,如今三年发展下来早已成为这里最大最有名气的酒楼。
一进入酒楼只见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丝毫没有因为王家和穿的破旧而摆脸色,面带笑容微微弯腰。
“客官,您里面请!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是吃饭还是住店?”
看到店小二如此行事,王家和不禁感叹,怪不得这酒楼能够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并且发展成为清河镇第一大酒楼呢!
从这店小二的身上就可以看出这家酒楼的大体风貌,殊不知越是有名的酒楼就越注重门面和名声,也越少出现那些眼高于顶看碟下菜的伙计。
“小二哥,你们这里收不收野物这几天我上山打了一些猎物,所以就到这里问问。”
尽管听到王家和说不是住店吃饭的,但那店小二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变化。
“那您直接跟我来,正好我们李管事就在后厨,采买这一块一向是他在管,您跟我一起去见见。”
说完便带着王家和穿过前堂往后厨走去,两人到了后厨,只见店小二走到一个一脸和气大概四五十岁的大叔面前。
“李管事,这是刚刚来的猎户,想问我们这里收不收东西我就带他来见您了,前面还要人照应,你们先谈,我就先去忙了。”看见李管事点头同意,店小二对着王家和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见状王家和赶忙主动上前抱拳行礼,“李管事好!小子王家和,前几天好运打到了点猎物,听说太和楼生意最是兴隆而且童叟无以欺以诚待人,所以冒昧打扰,看到刚才的小二哥和面前的您,小子就知道这太和楼不愧是最有名的酒楼,果然是名副其实!”
听到王家和嘴上好像抹了蜜似得夸赞酒楼和自己,李管事心里乐了觉得这小子有些意思,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你小子甭管给我戴高帽,既然已经到我面前来了,你总要给我看看货吧!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东西不好到时候我可是不收的!”
“这是当然!李管事您看看这些猎物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诓您了,再说如果东西不好,我也不敢到您面前丢人现眼啊!”
说着便放下了背着的箩筐,随即拿掉了上面做掩饰用的树枝藤蔓等物,底下的猎物也展现在了李管事的眼前。
李管事本以为王家和带来的最多只是几只兔子野鸡之类的野物,等看到箩筐里的猎物数量不少还有一只小狍子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前段时间下那么大的雪,导致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猎户送来的野物更加的少了,李管事这几天正为这件事发愁,还打算实在不行就去县城里的太和楼看看有没有多出的猎物能够应应急,不过心里也是没底,毕竟县城里的来往客人更是多,这野物一向很受客人的欢迎,估计剩下的也不多。
现在王家和带了这么多的野物过来,真是解了燃眉之急,而王家和看到李管事脸上的笑容,心里估摸着这次的买卖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了,于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变得更加深了。
第8章 鸿升赌坊
“这些野物看着都很新鲜,皮毛也比较完整,我也不亏待你,就按往常收购的价钱算,野鸡每只六十文、兔子每只一百五十文、狐狸每只四百五十文,这只狍子比较小算你六百文吧!一共九千五百八十文,这个价钱你看如何?”
王家和在心里算了算,知道李管事给的价格比市价还高些,其实如果把肉和皮毛分开出售,应该能挣得更多,可关键是他对硝制皮毛一窍不通,贸然去加工的话,一旦破坏了皮毛反而会得不偿失,还不如就这样整只卖给酒楼来的划算。
“李管事您是个公道人,肯定不会亏待小子的,就按您说的这个价钱算,小子感激不尽!”
李管事寻思着最近几天终于不用再为野物发愁,等后厨处理过这些猎物以后,留下的皮毛兑给皮货铺子又是一笔不小的进项,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和气了。
“好说好说,如果以后还有好东西可要记得我们酒楼,到时候还是按这个价钱收购,绝不会亏待你!”
“这是当然,太和楼远近闻名李管事您又愿意照顾小子的生意,小子哪会往其他酒楼跑呢!再说一事不烦二主,以后如果遇到好的猎物,肯定还会来麻烦您,到时候还要李管事多多照应一二呀!”
李管事看王家和这么上道,心中感到十分满意,也不多说其他,直接招来店伙计带着王家和去账房结账了。
出了太和楼,王家和找了个偏僻的小巷,趁着周围没人偷偷地把箩筐和七两银子加五百八十文钱放进了空间里,接着怀揣着剩下的二两银子直奔鸿升赌坊。
先前打听到要想办理户籍文书就要去找镇上的邱师爷,若是自己只是简单的办理户籍,那么买点东西到邱师爷的府上登门拜访也不是不行,但如今自己可不想再落户到王铁柱家的名下,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打听户籍的事情,若能独自立户更好,也省得以后麻烦事缠身,但是如今自己和邱师爷素不相识,他又是个吃官家饭的,怎么可能耐心的对一个农村小子说户籍的相关事情,如此看来只能曲线救国。
这鸿升赌坊是清河镇最有势力的赌坊,背后的老板是清河镇镇长二夫人的亲哥哥,这二夫人原本只是镇长的一个小妾,性命和自由都被拿捏在正房夫人的手中,谁知她在三年前好运的为镇长生下了一个儿子,当即就被提为二房夫人。
这镇长当时已经快四十岁了,常言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将近不惑的年纪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几房妻妾愣是给他生了六朵金花。
后来这二夫人又怀了一胎落地一看又是个带把的,从此以后二夫人彻底站稳了脚跟,因为她有两个儿子傍身又有镇长的宠爱,所以有时候连正房夫人都要避其锋芒。
这二夫人也比较会做人,在正房夫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守礼,从不逾越一步,正房夫人本就因为没有儿子而在夫家站不住脚,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将来嫁人以后还要依靠娘家兄弟,又见这二夫人没有恃宠而骄一直对自己敬重有佳,所以至少在表面上正房和二房相处的一片和气。
作为二夫人的亲哥哥,有这么一个靠山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连带着他开的赌坊也很少有人挑事找茬。
当然有那么一个精明会来事的妹妹,做哥哥的自然也不是糊涂人,赌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和他自己的为人处世也是分不开的。
不然的话,即使有镇长名号的威慑也不会一直相安无事,如果打着镇长的名义一直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一旦被镇长知道有人破坏自己的名声,倒霉的还是赌坊,说不定还会连累二夫人和名下的两个儿子。
虽然有时在催债的时候赌坊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但是并没有过分欺压良民的事情发生,总的来说这赌坊老板算是正经的生意人。
王家和的目标就是这个赌坊老板,据说这人和邱师爷有旧交背后又有深受镇长宠爱的二夫人当靠山,若是有足够大的利益打动他请他帮忙牵个线,邱师爷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拒绝。
鸿升赌坊开在繁华热闹的西街,门口有两人把守,看到王家和衣着破旧倒也没有阻止他进去,像这样手里有百来文钱穿着破旧的村民来赌坊玩两把过过赌瘾的并不少见。
王家和一进入赌坊,就见里面满是脸红脖子粗的赤膊汉子,耳朵里也充斥着各种嘈杂喧闹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地逛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玩法后发现,大部分都是骰子、牌九、数仓、赌快之类的花样。
这和中国古代赌坊的玩法相比就显得比较匮乏,至少从唐宋时期就开始出现的叶子牌并未在这里出现,而在明末盛行后来发展成为中国国粹的麻将更是不见踪影。
心里有了初步章程的王家和直接走向了最简单的玩骰子的那一桌,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熟面孔,陡然看见了这么一个生面孔而且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周围有不少人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子偷了银钱来这里胡闹,他爹娘知道的话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上赌坊赌钱,长大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看这模样倒还是长得挺周正的,将来也不知哪家的闺女会被这副皮相祸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家和面前的银钱越聚越多,周围人的眼神就渐渐地变了,先前还觉得王家和胡闹的人此时心中一片羡慕。
这小子运气可真好啊!一会儿的功夫就赢了这么多的钱,这哪是败家分明就是一个小财神嘛!也不知道哪家的爹娘教出来的,祖坟估计都要冒青烟了吧!要是我家的孩子也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赢这么多钱,说什么以后也得把他供起来啊!
王家和真是运气好吗?其实不然。
赌场一般都是具有操控性的,坐庄的庄家大多都有多年的赌博经验,会摇骰子、听骰子,输赢大多都操控在庄家的手里。
偶尔也有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当一个人赢钱超过了一定的范围,就有可能会发生被人堵截、截杀之类的黑幕。
有的赌坊还会安排人引注,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安排一个托,这个托手气很好有时候赢面很大,其他赌徒见状大多会跟着他下注,眼看时机成熟这个托就会装作失手,最终让庄家赢了钱。
王家和当然不是托,在现代他也接触过这玩意儿,不过与其他人相比,他更耳聪目明能够听骰辩音而已。
看到对面的庄家脸色越来越难看,暗地里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王家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镇定自若的把面前的赌资全部揣进了怀里,对着对面脸色更加难看的庄家微微一笑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第9章 赌坊老板
王家和对着对面的庄家作了个揖,“小子今天运气不错,在贵宝地发了笔钱财,心中十分感激想要报答贵坊一二,不知阁下是否能够给我个机会,为我引荐一下贵坊老板?”
那庄家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听到王家和如此说话,心中明白恐怕对面之人本意就是想见老板,先前的那些做法应该是故意为之,通过显示自已的本事而引人注意来达到最终面见老板的目的。
再看这人虽衣着破旧但仍不卑不亢,被人打量仍然镇定从容,加上先前所谓的运气估计并不简单,由此得出结论,这人不可小觑需谨慎对待。
“鄙人姓周,只区区一个在赌坊混饭吃的闲人,要是后生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为周伯就行!想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刚才能赢那么多钱也并非全凭运气,搞那么大的阵仗无非是想见我们老板罢了,看你言行举止有点像是读书人,心里应该是有成算的,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带你去见老板。”
说完这些话后那庄家就将骰盅交给一旁的副手,嘱咐他负责接下来的坐庄。
“能得周伯的引荐,晚辈不胜感激!”王家和无视周遭人群的注目径直跟着周伯向二楼走去。
刚到二楼,就有一个守门大汉走到周伯面前弯腰行礼,“周管事,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
“老板有空吗?可有什么客人在?现在进去的话方不方便?”
“没有客人,里面就只有老板一人,要是您有什么事要和老板说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听到守门大汉这么说,周伯也就不再耽搁,嘱咐王家和跟着自己就直接带他进去了。
身穿银缎子的赵振天端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上个月的进账,看到周伯领着一个半大的小子进来,心中略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