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中宝_分卷阅读_2
作者:
岭南春 更新:2020-07-15 07:02 字数:4173
看得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刚才喜气洋洋的介绍一时间停滞在那儿。
一桌子早点小吃全被云小花落入腹中,连煎点汤茶药也不忘喝下,前后才几分钟,如同一个饿死鬼似的。
她的确是饿死鬼重生,那种饿得你想吃人肉或是看着别人吃人肉的境地早已经没有半点控制能力。
吃完,一抹胭红的嘴对着绿离,她问:“可还有?”
绿离吓得脸色苍白,木木呆呆的把先前的话下意识的说出来,“这些糕点都是往日娘子爱吃的,今个姑爷派了府中的人跑遍了街市,食物还冒着热气……”
云小花皱眉,沉声问:“可还有?”
小丫头终于反应过来,跪下,膝行向前抱住云小花大腿,哭诉道:“娘子,你不能吃了,姑爷见你喜欢,每样买一些,不是叫你全吃完的,只让你每样尝一点,你这般吃下去,会撑死的。”
“娘子,你别不信,我入府那日,府里给了银子,我爹娘拿银子带着弟弟去了包子店,没想弟弟饿狠了,有的吃却把自己撑死在铺里。”
云小花烦躁的把小丫头一把推开,接着要起身,小丫头抱住她的脚,“娘子,你别去,你这模样若是让下人知道,恐又生幺蛾子,我去,你等着。”
最终没法,绿离匆忙起身往外走。
云小花又坐回桌前,把撒在桌上的食物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用手娟包起来,纳入怀中,又按了按怀里那五个白面馒头,先前的焦躁性子慢慢平静下来。
她转头望向菱花镜中的小姑娘,只见眼睛以下全是油气和食物的屑沫。
没想等了半晌,迎来的不是食物,却是一台轮椅。轮椅上依然坐着风姿特秀的少年,他穿着圆领紫袍,头顶玉冠,一头墨发如锦,散在肩两侧。
云小花惊愕看去,他神色冷然,眼睫如浓墨般铺在细长的眼帘上,眼梢往上微微翘起,颇有几分风流的意味。
面孔仍然是那张面孔,只是换成了少年时期的他,风流中又带点稚嫩的认真。
☆、慷慨解囊
轮椅推到云小花面前,云小花从少年脸上移开,看向他身后欣长的身影。
“玉竹先生。”云小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上一世她出了卫府,因手中揣着大笔银两,差点遭人绑架,是孙玉救的她。
没想她感激的一笑一语,却把两人震在当场。
卫子晋淡淡开口:“你认得先生?”
云小花当下一惊,她倒是忘了,这个时候她才入卫府,怎能认识玉竹先生呢?
“这又有何难,卫家大公子身边一直有一位学富五车、多才多谋的先生相护左右,如今看到来人,气质如修竹般,便能猜到一二。”
听到这话,卫子晋垂下眼帘,神色越发清冷,“倒不知你原来还会这么多美词修饰,莫不是岳丈大人还曾送你上了私塾?”
卫子晋的话让云小花想起前世,她会这么多,不就是他手把手教的么?她“爬了”他的床,在外不知被多少人落了面子,在内不知有多看不起她农家女的身份,多想让她学些知识,谈吐文明一些,不要装口便是‘那个杀千刀的老五,调戏了村里的寡妇,还想娶了人家做媳妇’。
云小花冷哼一声,“女子入学又不是没有,我为何不能学得。”
这个话题就此落幕,一个性情寡淡,一个脾气火爆,终究是两路人,谈不到一块儿去的。
倒是玉竹先生开了口,“娘子今日为何吃得如此之多,恐会伤胃,不如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这才是他们来的目的,然而就在此时,一直躲在外头不敢出来的绿离白着脸匆匆进来,往屋内的云小花望了一眼,一副告状后的内疚全显示在脸上。
绿离道:“姑爷,大夫人那边来了喜娘,说是来拿那喜帕。”
卫子晋眼睫掀开,往叠得整齐的床上望了一眼,只道:“把喜帕拿来。”
绿离赶忙上床头把洁白的喜帕呈上。
卫子晋手腕一转,掌中多了一把精巧的小匕首,他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割破指尖,把血滴落在喜帕上,“去,把这个拿过去,不准乱咬舌根。”
被卫子晋那冷眸一瞪,绿离惊惊颤颤的捧着喜帕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一时间,屋内静下来,卫子晋掀目看向云小花,只道:“今个早餐的量已经被你吃完,再吃便是没有的,以后你每餐吃什么,吃多少,我自会打理。”
云小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上一世他不曾过问她的饮食?为何这一世却变了。
“莫非我嫁入你卫府连顿饱食都没有?”云小花起了身,准备亲自去厨房。
卫子晋严厉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去也无用,没有我的吩咐,小厨房不准开灶。”
“谁说我要去小厨房了。”云小花冷笑一声,直接往外走。
她要去下人房里拿吃的?卫子晋一脸漠然,“来人,把夫人扣住。”
“放开我。”云小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对付她,上一世任她与家里妯娌斗来斗去,从不曾插手,漠不关心,一心只读圣贤书,岂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中。
云小花正在左右挣扎,去而复返的绿离又匆匆进了屋,“不好了,不好了,姑爷,娘子。”
这一路叫着进来,原本正在牵扯的云小花停住了手脚,直到绿离说外头她那个柔弱的娘来了,心里就一阵烦闷,她之一生为何过得如此凄惨,不就是拜她这个重男轻女的柔弱娘所赐么?
十四把她卖入卫家,受尽折磨和苦楚,又被人陷害成了卫子晋的枕边人。
“我不见。”云小花咬着牙说完,接着挣开左右的丫鬟,准备往外走。
然而绿离却说她娘来的目的是因为她哥哥被人押在赌场里,若不拿钱去赎,非削成人棍不可。
云小花咬牙停住脚步,她倒是不记得她哥哥还有银两去赌场,莫不是这一世嫁给卫子晋,也是收了不少银两,银两一到爹娘手中又被大哥给骗了去不成?
刚成婚才一日,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娘就来要银子,真是好,真是好。
卫子晋抬了抬手,玉竹先生推着轮椅往外走。
云小花跟随在后,往前院抱夏走去。
没多会来到厅外,卫子晋回首望了云小花一眼,显然是让她先一步进去。
她是要进去,进去好好的教训她软弱的娘,为什么过了两世还要把她丢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卫家来。
进了屋,云小花憋了一肚子郁气,脸色阴沉的可怕,可是踏入门中,她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那纤细的身子是下意识的扑向食物,左右手抓起盘中食物往嘴中塞去,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事实上她脸上的食沫还没有清理,接着又染上新的。
原本抬巾抹泪的莫氏,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家女儿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时间都忘记哭了,张大嘴巴,呆呆的望着她。
刚进屋来的卫子晋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刚才丫鬟送上的点心汤水来招待莫氏的,然而如今被云小花吃了个精光不说,她一双明亮的眼正在屋中巡视。
眼前没有了食物,她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卫子晋的脸白了白,来到莫氏前,关切的问道:“娘,哥哥又怎么了?”
莫氏被卫子晋问起,当即就来了眼泪,哭道:“那杀千刀的,把铺子给典当了出去,如今输了银两,被人扣住,不给银子便要废了他的手脚,如今老头子气晕在床上,底下两小的年岁不大失了主意,让我一个妇人怎么想办法。”
莫氏终于抹了一把泪睁开眼,上前刷的一下跪在卫子晋脚边,“女婿是个好的,没成亲前便百般照顾,这几年若不是你一直拉扯,我家小花恐怕不知被卖去了哪儿,底下两小的也不知会饿死多少回了,大郎那浑人死在哪个阴沟里也不知,如今女婿给我们银两,置了铺子,好不容易吃上了饱饭,那杀千刀的浑人又犯起事来,如今连铺子都没了,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接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卫子晋却弯腰去扶莫氏,“娘,你且先起来,我是晚辈,怎能让娘这样跪我。”
然而莫氏却不起来,一副你不答应就不起的赖皮模样。
站在一旁的云小花从饥饿中晃过神来,看到莫氏这副模样,尖酸的面孔露出,耻骂道:“你管那浑人死活,你宁愿卖女也要偏着他,他就该死在哪个阴沟里,不要再祸害家里人,这次他活该,本就不该救的,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你若还认他,你以后就别来卫府哭诉了,尽管上街乞讨去,我是不管你死活的。”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云小花居然眼眶发热,原本以为说得再刻薄一点,心里头会舒服一些,可如今看到莫氏这惊慌失措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头又内疚又难受。
“哭有什么用?你还要被他连累到几时去,走走走,卫家不欢迎你,你快点走。”
卫子晋抬眸看向云小花,似乎才认识她似的,看得云小花更是心烦气躁。
“娘,你先起来,一共欠了多少银两?”卫子晋往左右使了个眼色,下人上前扶起莫氏。
问起银两,莫氏止了泪,“他们说要一百两,那杀千刀的,一百两够咱们庄户人家几世的花销了。”说完又止不住泪来。
卫子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了一声,转眼那丫鬟拿来两张银票,一张一百两塞到袁氏手中。
袁氏拿到两张银票,愣住,接着把一张银票往前送,“多了,一百两就成了,这孩子我管不住了,铺子没了就没了,我要带着他们回家乡种田去,再这样下去,多大的家产都能败得完。”
卫子晋霁颜一笑,“娘,你把铺子典回来,大郎的事,我想想办法,以后教他不要上赌场。”
云小花第一次看到卫子晋收敛那冷漠与威严,露了笑容。
银票又强塞到莫氏手中,她一手捂着银票,一手拿手娟捂眼,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哭。
成天哭哭啼啼,只知道哭个没停,哭能解决问题?
云小花本想再说两句刻薄话,可看到记忆中年轻了不知多少的娘,心头却是一哽,鼻子一酸。
回去的路上,云小花侧首打量卫子晋,他今个这般和颜悦色的跟她娘说话,却是为何?
上一世他对自己冷淡,没有好脸色,对她的家人更是不管不问,她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上一世自己不知私下里给了多少银两,嫁给卫子晋后,手头更加富有,几十两银子散手就给了柔弱的娘,每每她那娘往前一哭,她就招架不住。
心里头是恨的,恨她偏心。
可是这一世卫子晋怎么会为她家人着想了,听到大哥欠了赌坊的债,居然没有半点厌烦不说,还和颜悦色的给了她娘银两。
云小花试探的说道:“我哥好堵成性,是戒不掉了的,你帮他便是害他,要我说下次再来,只管把人打出去。”
听到这刻薄的话,卫子晋侧首看来,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白净的脸上。
“怎么?你以为只有这一次不成?他知道你这个妹夫好说话,将来必然赖定你了,你不怕?”
“你以前不是明明知道也要贴补家用么?”
“我?”云小花精神有些恍惚,她上一世似乎做过不少被他拖累的事,到死都记得她哥,她是被她哥连累的,可若是没有一个偏心的娘,她又怎会被拖累?
作者有话要说: 卫子晋:你以前不是明明知道也要贴补家用么?
云小花: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贴补家用?我似乎才嫁给你~~~
卫子晋:……
云小花恍然大悟:你不会也是重生~~~
卫子晋赶紧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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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
正在云小花发愣之际,卫子晋的轮椅推向前头去了。
以为有什么变化,不也就是这个清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