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五岁，就适合这样可爱的天蓝色，你看他穿上去就像一个小天使。”
  “不要把我和任何‘天使’有关的词沾边！”汤姆差不多要发火了，和这个人待在一起总能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托尼只好做出让步：“好吧，不要蓝色，粉红色怎么样？”
  汤姆：“……”
  他们确实在一起给小汤姆挑衣服。小汤姆只穿着孤儿院的灰色衣服，灰扑扑的，虽然汤姆穿的很整洁，仍然避免不了袖口沾上的一些陈年污渍，显然这衣服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而它以前的主人并不爱惜它。汤姆从里德尔府拿了钱之后，他们先找了一家不错的旅馆，准备等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起来去找房子，但是汤姆一点儿也不能忍受小汤姆身上的衣服。
  托尼也就顺势告诉小汤姆：“Daddy不是不喜欢你，不是不想抱你，但是Daddy有洁癖，等你换上干净衣服，Daddy就会抱你了。”
  于是小汤姆毫无怨言地当了托尼两个小时的玩偶，任由托尼不断塞给他各种精致可爱的儿童装，反倒是大汤姆不耐烦的不行。
  托尼又抱着小汤姆进更衣室给他换粉色衣服，汤姆坐在外边，气得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头发，朝更衣室吼道：“别叫我Daddy！”
  小汤姆有点被吓到，但是托尼仍旧一脸笑意，小汤姆也就不太害怕了，小声问：“为什么Daddy不让我叫他Daddy？”
  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一个五岁的自己管我叫Daddy的。托尼在心中回答，嘴上却说：“因为他害羞。”
  小汤姆抿着嘴笑起来，乖乖抬起胳膊让托尼换衣服：“那你和Daddy是什么关系？Mommy呢？”
  “你没有Mommy，你是个巫师，巫师都没有Mommy。”托尼一本正经地胡扯道，“至于我嘛，你可以叫我托尼，也可以叫我先生，叫我Daddy也完全没问题。”
  他朝小汤姆眨了眨一边眼睛，一脸狡黠的笑容。
  第四十九章
  对小孩子来说太多的选择反而会让他们无所适从, 小汤姆一边换衣服一边琢磨了一会儿, 决定还是叫汤姆的名字，既然他并不喜欢自己叫他Daddy，但是只有叫某一个人Daddy才能让他有自己真的是他们其中某个人儿子的感觉，所以小汤姆决定叫托尼Daddy。
  平白被占了便宜的汤姆：“What the fuck？”
  最终回旅店的时候托尼不得不把买的东西先保管在商店, 第二天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后, 他又雇了一辆车来把那些东西都运到他们的新房子里。房子虽然是二手的，但是胜在装修完善、家具齐全, 他们没有时间等待装修一栋新房子。雇来的司机载着三个人还有数不清的袋子箱子抵达他们的新房子地点, 小汤姆的嘴再次张成了O型。
  房子没有里德尔府大，但是比一整个孤儿院都气派，足有五层，还带着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种满了绿色植物, 还开着很多不知名的漂亮小花。
  “这就是我们的家？”小汤姆几乎是用气音说，像是怕声音大一点这栋房子就会被吹跑了似的。
  “是,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想睡哪间房就睡那间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汤姆勾起了唇角, 语气有些恶狠狠的, 仿佛是想起自己在孤儿院要什么没什么的时候。
  “不不, 我们不能这么溺爱孩子。”托尼抱着小汤姆一边朝房子里走一边说，“你想要什么东西就有什么, 前提是你需要的东西，你要是五岁就想要一架火箭，那可不行。”
  “好的Daddy。”小汤姆乖乖说，“火箭是什么？”
  “也不准叫他Daddy！”汤姆高声阻止。
  托尼指挥着雇来的人把他们昨天买的东西都安置好，大部分是小孩子的衣服和用品，全放在二楼一间大卧室里——二楼的三个房间就作为三个人的主卧。其他都是生活必需品，托尼完全是一个享受物质的人，根据平时自己的生活，他买的东西很全面，甚至还包括一些健身器材。
  等一切都收拾好，差不多过了半天时间，小汤姆又睡了过去，被托尼放在客厅沙发上。一切安置妥当之后，有个西装领带、全程帮着托尼指挥的英国男人留了下来。
  汤姆敏感地盯着他，低声问托尼：“他是谁？怎么还不走？”
  “他是我们的管家，山姆·史密斯。”托尼理所当然地说。
  “……管家？”汤姆皱起眉头，“有必要吗？”
  他对陌生人有种微妙的排斥感。他很熟悉托尼，或者小汤姆，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生活听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没法接受，但是再加一个管家，他就觉得有些……
  “你不喜欢就不要，但是这么大的房子……”托尼摸着下巴，“听说魔法界有种生物叫家养小精灵，魔法强大，一只就能解决一整栋房子的所有清洁保养问题，甚至还能洗衣做饭看孩子？”
  “是的，但是只有最古老的纯血家族才会有那种东西，比如说布莱克家。”汤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是没法凭空找到一个能忠于我们的小精灵的。”
  托尼一脸若有所思。
  既然汤姆不喜欢叫山姆的管家，托尼就把他辞退了。和山姆说了几句客套话，目送他离开，托尼一回头，就看到汤姆在原地转了个圈，消失了。
  托尼一惊，一跃扑了上去，就在汤姆消失的最后一秒，抓住了他的胳膊。
  噗通一声两人落地，托尼带来的冲力让他俩都摔在了结实了地面上，汤姆痛的闷哼一声，身上还压着一个肌肉结实、体重也不容小觑的成年男人，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夹在三明治中间的培根肉。
  托尼连忙爬起来，讪讪地拉起汤姆：“你还好吧？”
  汤姆瞪他一眼，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得知道你去哪里了。”托尼耸了耸肩，“毕竟我们现在的同居人的关系，而且你是孩子他爸爸——”
  “不要再说那个词。”汤姆凶巴巴地冲他低吼，“我只是去对角巷，你没必要像看小孩一样看着我。”
  “我可不是看小孩，我是看男朋友。”托尼跟上汤姆，厚着脸皮说。
  “我还不是你男朋友！”汤姆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你自己也说了，还不是，以后就会是了。”托尼毫不在意地抓住汤姆的手，还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走，天都要黑了。”
  汤姆闭上眼睛再睁开，容忍了托尼越界的行为。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按照一般情况下，他应该一个过肩把托尼摔出去才对——不，这太麻瓜了，他应该用咒语，把托尼扔到马路对面。
  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轻轻回握住了汤姆的手，两个人在街上手牵手，就好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或者说，父子。
  ……按照他俩现在的年纪差，说是父子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对角巷，这是托尼第一次来到巫师的世界，充满好奇地四下张望着。不是开学季，这里的巫师不多，也看不到几个小孩，英国的孩子们大多去了霍格沃茨上学。1931年的对角巷，和汤姆上次来到1918年时的对角巷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破釜酒吧的老板还是那个杰克，不过平添了几条皱纹。汤姆来的时候他还和汤姆打了招呼，说：“我记得你，上次见你你还那么小（说着杰克比了一个到自己胸部的高度），现在都这么大啦？早就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吧？”
  这是同一个世界？
  汤姆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简单地敷衍了杰克几句，心中不由得为刚升起的某个念头微微兴奋起来：现在去纽约的话，是不是还能见戴安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