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没想到对方是问这个，他展颜一笑，说：“你大哥说不着急，想等我读完书再说。但我不想等到那麽晚了。”萧玉琢的眼里浮现幸福的光芒，“你大哥很想做爸爸，我想，不出意外，这次从澳大利亚回来，我应该会怀孕吧。”
  舒凡真马上说：“那太好了，我也想快一点当叔叔了。”
  萧玉琢挑眉：“洛洛来就是问什麽时候能当叔叔？”
  舒凡真的脸颊飞来一片红云，他略显紧张地舔舔嘴，低头，羞赧地低声说：“我是想问……玉哥，那个……第一次……我需要不需要……嗯，准备，什麽？”
  萧玉琢怔愣。
  舒凡真的头更低了，右脚在地毯上搓来搓去：“这次，出去玩，嗯，我，可能……”
  萧玉琢出声：“洛洛，你准备好了？现在吗？”
  舒凡真咬住下嘴唇，认真地点了头。
  萧玉琢本想劝说，後来想想自己与文华、文启他们也很早就在一起了，自己还真没有什麽立场去劝说。他便婉转地提醒：“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不如等到订婚後？”
  舒凡真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说：“他们，很想来给我过生日，可是，却不能。我想，和他们，提前一起过。古骏，和我是同一天的生日。”
  萧玉琢伸手握住舒凡真的手：“洛洛是想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出去？”
  舒凡真的脖子瞬间就红了，呐呐：“离订婚，也没有，几天了……”
  萧玉琢笑了一声，放开舒凡真的手，说：“看到你们的感情这麽好，玉哥真为你高兴。没有什麽特别需要准备的。不过洛洛，你要面对他们三个人，还是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的第一次，他们肯定控制不住。”萧玉琢凑到舒凡真耳边，免得对方一会儿把自己埋起来，小声传授。
  舒凡真越听脑袋越低，真要把自己埋起来了，耳垂红得滴血。
  与玉哥道别，舒凡真一路低着头返回自己的房间，一直到他坐车抵达学校，他脸上的红云都没有消除。舒文毓和舒文钊也在计划着圣诞节的活动。大哥去澳大利亚，他们还是去夏威夷，上次刚到没多久就赶回了纽约，这回要带涵涵和恩恩好好玩玩。涵涵和恩恩一起长大，出去玩也要一起。
  孩子们都有活动，舒天骜也不会委屈伴侣。不过他带的人就多了。他要带三位老人家、虞凡乐的两位父亲，虞凡乐还有三个小儿子一起去舒家的一处私人岛屿晒太阳。等到了那边，孩子交给老人家，他和伴侣就可以……嘿嘿，大家懂的。
  舒家上下都在外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准备，陶显龙、古骏和嬴宗麟三位大少爷也没闲着。圣诞节过後他们打算带舒凡真去拉斯维加斯玩。这也是三人的怨念。上回他们准备了很多节目都没有实现，这次必须得补上。
  心焦难耐地等到了第二天，古骏、嬴宗麟和陶显龙上午的课都不知道听了些什麽。最後一节课的铃声刚响，老师还没说结束，三人站起来拿着包就走。一路快走来到舒凡真的教室门口，嬴宗麟堵在门口就喊：“凡真，可以走了吗？”
  他这一喊不要紧，教室里的同学唰地全部看向舒凡真。舒凡真不好意思极了。他低着头迅速收拾好书包，跟小哥说了声“後天见”，脸红地跑出了教室。嬴宗麟伸手接过他的书包，陶显龙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舒凡真的肩膀，教室内鸦雀无声。古骏似乎还嫌舒凡真的脸不够红，声音极为清亮地说：“洛洛，先回宿舍拿行李，我们出去吃饭。”
  舒凡真抓住古骏的手腕赶紧走，他已经能察觉到无数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了。古骏反手握住舒凡真的手，三人带着舒凡真离开。
  舒文毓和舒文钊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行李，在一片的静默声中，两人缓步离开。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外，教室里轰然炸开。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放假之後三位大少爷不是和舒凡真又不来往了吗！”
  “你的消息太闭塞了！听说三位大少爷现在每天都和舒家的三位一起吃饭呢！”
  “可是嬴少爷竟然会叫他‘凡真’啊啊啊啊！”女生的尖叫。
  “你忘了嬴少爷比赛的时候还抱过他呢！我都拍照了！”还是女生的尖叫。
  “古少爷刚才喊他‘洛洛’你们听到没有！”女生持续的尖叫。
  “陶少爷又搂他了！篮球赛的时候陶少爷就经常搂他！难道两人之间真的有奸情？！”依旧是女生的尖叫。
  “可是古少爷篮球赛的时候也搂过他啊！古少爷刚才好像还牵着他的手呢！”仍然来自於女生。
  原本在篮球赛期间就沸腾起来的气氛因为假期归来後并没有看到双方什麽实质性亲密的女生们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此刻，她们再次沸腾了。为什麽三位少爷看起来和舒家的少爷奸情满满的！可是这cp到底怎麽配对啊啊啊啊！
  且不管女生们怎麽配对，四个人回到宿舍拿了行李就走了。古骏开车，嬴宗麟把陶显龙踢到副驾驶，他霸占了舒凡真身边唯一的位置。车门刚一关闭，嬴宗麟就吻住了舒凡真。
  “阿麟！你别刺激我！”陶显龙抗议。
  “我今天都还没有亲到！”
  拉下舒凡真的衣服领子，嬴宗麟先留了一个吻痕在上面，然後再次封住对方的唇。陶显龙看得眼红，他也想亲！
  ※
  古骏直接开车到了滑雪场附近的一家餐馆。古骏喜欢吃，纽约哪里有什麽好吃的他一清二楚。滑雪场附近正好有一家能被他称为味道不错的法国餐厅。四人先饱餐了一顿，然後直接去了滑雪场。刚吃完饭，四人换好衣服後在滑雪场里走动消失，差不多了，嬴宗麟亲自给舒凡真套好滑雪板。在他半跪在地上给舒凡真套滑雪板时，并不知道，舒凡真遮掩在墨镜中的双眸一直在看着他。
  上一次，三人带舒凡真来这里是为了逗他开心。这一次却有了不一样的含义。这算得上是四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只有四个人玩耍的滑雪场里，舒凡真依旧会因为三人对他的碰触搂抱而害羞，但却不会再躲避了。
  玩滑车的时候，他安心地靠在他们的怀里，尽情地喧叫。在三人吻他面颊的时候，他会主动侧脸送上。而在三人要求的时候，他的唇会按照他们的要求落在他们指定的地方。
  滑雪场的上空飘荡着四人愉快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着恋人间的甜蜜，甜得令人迷醉。又一次滑车抵达终点，陶显龙扶着舒凡真从车里出来，弯身，含住对方冰凉的唇，为他取暖。
  舒凡真戴着手套的手圈住了陶显龙的腰。古骏跨步从车里出来，嬴宗麟从一侧单手搂住舒凡真的腰，弯身，被冰雪侵染得冰凉的吻落在舒凡真的右脸颊上。古骏来到了舒凡真的另一侧，同样弯身，同样冰凉的吻落在对方的左脸颊上。
  三人以包围的姿态拥紧他们共同爱上的人，哪怕是身处冰天雪地之中，也无法冷却他们心中对这人的灼热情动。
  “my baby……i love you.”
  舒凡真闭上眼睛，承受陶显龙加深的吻。
  “luoluo，i love you，you are my baby，too.”
  舒凡真睁开眼睛，被陶显龙温暖过来的唇印在古骏凑近的唇上。
  “i love you，my zhen.”
  转头，舒凡真与嬴宗麟的唇紧密相贴。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爱情，我想，称为你们的伴侣，我想，为你们，生宝宝……我想，把自己，献给你们……
  “乖宝宝，叫我阿龙。”
  “……阿龙。”
  “叫我阿麟。”
  “……阿麟。”
  “叫我阿骏。”
  “……阿骏。”
  ※
  房间里，陶显龙一脸的郁色。
  “我想和乖宝宝一个房间，我要和乖宝宝一个房间！”
  古骏假装冷静地提醒：“叔叔说了，不许和洛洛一个房间。”
  “难道今晚就这麽平静地过去？！”陶显龙指指自己天黑後就站起来的小龙龙。
  古骏仰头，看起来像逼回鼻血：“忍不住也得忍。快了，就快了，等我们一订婚，就不用忍了。”
  “你们太弱了。”捧着智能电脑玩游戏的嬴宗麟鄙视两位兄弟。
  陶显龙立马说：“你厉害。那好。乖宝宝的第一次是我的。”
  “你休想！”两只抱枕分别从古骏和嬴宗麟的手里发射出去。
  从浴室里出来，舒凡真穿上自己的旗衫，站在镜子前。他们，会喜欢他穿这件衣服吗？中性人的第一次，要穿着旗衫，由伴侣一颗颗解开旗衫的扣子，拥有他。眼角都透着浓浓的羞涩，舒凡真解开旗衫的扣子，脱掉，旗衫内，未着寸缕。
  【我睡了，晚安。】
  孩子纠结要不要去隔壁骚扰的古骏、陶显龙和嬴宗麟同时收到了这条消息。古骏吐了口气，说：“洛洛要睡了，我们也去睡吧。”
  “好吧。”陶显龙垂头丧气地站起来。
  嬴宗麟回过去：【想你。晚安。】
  嘴角含情地看着这条短信，舒凡真不停地深呼吸。关了台灯，他拉高被子蒙住脑袋，明天呀……耳边是玉哥向他传授的那些“知识”，他的心从入夜之後就失去了平静。他们，真的可以接受吗？紧张期待的心，有一点点的不安。
  第七十二章
  看画展、看电影、用餐，全部包场，三人再现了与舒凡真第一次出来玩的行程。那是他们的关系有实质性进展的开始，格外具有纪念意义。那一次，嬴宗麟送给舒凡真一幅“飘”；这一回，三人一起送给舒凡真一幅“恋爱中的彩虹”，炫目的彩虹光，就是他们与舒凡真在一起的心情。
  街道上充满了圣诞节的氛围。但这并不是四人情绪高涨的原因。车停在梵高的门口，嬴宗麟和陶显龙一左一右牵着舒凡真下车，古骏面带笑容地走在前面。梵高的经理亲自把三位大少爷和那位曾来过一次的舒家少爷迎进他们的房间，房间的长桌上摆放着一个四层的鲜艳的生日蛋糕。侍者把四人的行李拿进来，得到可以上菜的许可，经理退下。
  门关上，嬴宗麟和陶显龙就张开双臂：“阿骏，生日快乐。”
  古骏愉快地与两位兄弟用力相拥，然後看向双眸晶亮的人。舒凡真柔声开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阿骏。”
  古骏上前抱住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你是我有史以来得到的最好的礼物。”说罢，他低头。舒凡真主动仰起头，送上自己的唇。
  嬴宗麟和陶显龙脱下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两人去翻自己的行李箱，拿送给古骏的生日礼物。一吻结束的舒凡真看到两人的举动後，双颊染上更深的一抹红晕，说：“我去，换一身衣服。”
  “去吧。”
  古骏放开舒凡真。舒凡真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古骏拦下他，帮他把行李箱推进一间卧室。这里有三间卧室，对应的就是古骏、陶显龙和嬴宗麟。三人以前来这里玩的时候都会带人，自然得每人一个房间，不过认识了舒凡真後，他们就再也没有带其他人来过这里了。
  舒凡真要换衣服，古骏调戏他：“需要我帮忙吗？”说着，他就伸手去脱舒凡真的衣服，舒凡真笑着退开，让他出去。
  只当这人是害羞，古骏又亲了亲对方，绅士地离开了。舒凡真在古骏离开後紧张替代了笑颜，他轻轻反锁了房门，来到行李箱前。
  嬴宗麟和陶显龙把他们的礼物拿给古骏，古骏当场就开了。嬴宗麟送的是一副镶嵌着红宝石和钻石的水晶刀叉。陶显龙送的是一套古式的青瓷茶具。三人的关系不需要靠奢华的礼物来维系，每年三人的生日，另外两人送的在外人看来都是非常普通的礼物。这一次也不例外。
  有人敲门，餐点送过来了。来之前古骏就已经从网络上点好了餐。梵高内的活动已经开始了，一盘盘的美食摆放在蛋糕的周围，就等舒凡真出来了。
  “乖宝宝怎麽这麽久？”陶显龙看了看时间。
  嬴宗麟道：“我去看看。”舔了下刚吃了一根薯条的手指，嬴宗麟走到关着门的卧室门口，按住门把手。
  嗯？
  嬴宗麟回头：“凡真锁了门。”
  “啊？”
  古骏和陶显龙惊讶。嬴宗麟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过了会儿，说：“没什麽声音。”他敲门：“凡真？”
  没有人答。
  古骏在拨舒凡真的手机了，手机响了好几声，古骏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门外，继续拨电话，也敲门。
  “洛洛？”
  电话这时候接通了。
  “洛洛？有什麽事吗？你进去好久了，怎麽把门锁上了？”
  “啊，唔，我想，洗个澡。”
  “哦。”古骏吐了口气，“那你慢慢洗。菜已经全部送过来了。”
  “好的。我还要一会儿。”
  “没关系，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古骏莞尔：“洛洛在洗澡。”